咫尺有星 (半颗青橙)

　　“向忻：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吧？”
　　焦妍这时回：“说得没错，开学了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宋菁菁：？？”
　　“向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初是谁说的要独美！”
　　“宋菁菁：结果寝室里最早脱单的竟是你！”
　　“宋菁菁：你爸安排的相亲对象吗？”
　　“老盐巴：算是。”
　　“向忻：！！多大年纪，帅不帅哈哈哈哈！”
　　“老盐巴：28了，帅江澈一百万倍。”
　　“宋菁菁：大你7岁！年上男人（色）”
　　“宋菁菁：还有帅江澈一百万倍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哈！”
　　“向忻：这个年龄差好（色）”
　　……
　　浴室门被打开，齐峥带着股清新的沐浴乳香从里头出来，一瞥焦妍后，走到被扔了一地的衣服堆里，拎起自己的外套，摸寻了会儿，才坐上床。
　　焦妍和室友们聊得正欢，感受到床垫下陷，还没来得及抽空瞥他一眼，忽地一封红包先闯进了视线。
　　“新年快乐，给你的。”齐峥指尖捏着红包封口递过来，目光淡淡地瞧她，“刚刚没来得及给。”
　　焦妍两分讶然，放了手机挺直身子，一边接过来一边惊喜的笑了笑：“我也有啊？”
　　他浅淡一笑：“当然。”
　　以前倪静还没离开焦家的时候，她和爷爷每年过年都会给她压岁红包，后来妈妈离开了家，就只剩爷爷给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妈妈。
　　“今天过年。”焦妍眸光暗下，手里摆弄着那封红包，语气几分忧虑，“不知道妈妈在国外还好不好。”
　　齐峥伸手挽了下她散下来的长发，柔声问她：“有联系上她吗？”
　　“电话没打通。”她说，“给她微信发了新年祝福，也没回复。说实话，我挺担心的，总感觉我妈有事瞒着我。”
　　齐峥沉吟片刻，又问：“知道你妈妈在巴黎住哪儿吗？”
　　他也想了解清楚其中的真相。
　　“好像是什么公寓……”焦妍思索着，恍然，“她之前给我寄过东西，地址我拍下来过，我翻一翻。”
　　“发到我微信上，我托人去问一问。”
　　“可以问得到吗？”她找到发了去。
　　“应该可以。”
　　“那太好了！”她笑起来，一时更是激动地扑上去抱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麻烦你了，如果有消息一定及时告诉我。”
　　投怀送抱来得太过突然，齐峥一下猝不及防，下意识环手抱着她没稳住身子，背脊直接就向后砸到了床头。
　　好在床头是皮质的软靠，没有硬物，也就没伤到。
　　齐峥失笑出声，五指埋进她发间，侧脸贴在她耳廓，有些意想不到：“这就开心了？”
　　“开心啊。”她往后退开些许，两手搭在他肩上，跪坐在他腿-间，与他相对而视，说，“我和我妈妈真的好久好久没见面了。”
　　齐峥实话道：“我不一定能让你们见面。”
　　“没关系！”她回应得很快，似乎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只要有我妈妈确切的消息就可以。”
　　“好。”他抚上她的脸颊，眉目温柔，“我尽力而为。”
　　-
　　新年第一天，焦妍和齐峥毫不意外的睡到了正午，周阿姨初三才回来上班，两人的吃食还是得靠外卖。
　　吃过了午饭，齐峥问她要不要出门，焦妍没睡足，也懒得梳妆打扮，摇摇头回应：“不出了，我想躺家里看电视玩手机。”
　　“好，那就随你。”
　　于是，两人又回了房。
　　她靠床上看剧，他便坐在她买的懒人沙发上看书。
　　岁月静好的场景，持续了一小时，就被齐峥心血来潮凑上来的吻给破坏了。
　　吻着吻着，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衣服窸窸窣窣地被扔到地上，喘息声此起彼伏，连电视都顾不上关。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和她表了白，今日的齐峥格外粘腻，把她当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她许久，一直到夜幕渐沉，才彻底结束。
　　焦妍累得不行，眼皮子重得睁不开，闭上就直接睡了去。齐峥揽着她出了会儿神，不知不觉也入了眠。
　　……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不断叫嚣，吵得齐峥一时脑胀。
　　他探出只手摸来，意识有些朦胧，一看来电联系人，顿了一下，双目也清醒几分。
　　许久没接，电话自动挂掉。
　　见焦妍还睡着，齐峥轻手轻脚地下床，出到房间外头，给刚刚未接通的电话拨了过去。
　　忙音只响了一下，便通了。
　　齐峥沉润的声线带着些许冷漠：“焦总，有什么事吗？”
　　焦成宪含笑的话声从那头传来：“齐总，新年快乐啊！”
　　齐峥没作回应，只说：“您有话直说。”
　　“害！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就是想问问，你父母什么时候有时间？”他笑意不减，“你和妍妍领证也半个月了，咱们两家人还没坐下来好好吃个饭见一面，彩礼嫁妆这些，也该谈一谈，你说是吧？”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很响，只是齐峥没想到，他会这般急不可耐，这才新年第一天，便开始催了。
　　齐峥侧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边往长廊尽头走去，边缓缓道：“我父亲身体不太好，不便来回奔波，吃饭见面暂时就先免了吧，至于彩礼，我已经让母亲看好吉日，正月初七那天，我会亲自送上门。”
　　闻言，焦成宪愣了下，忙说：“可是数目这些，是不是好歹得有个商量？”他又笑笑，假仁假义地说着，“当然了，不是我想拿这些钱，我只想着女儿嫁出去，将来能有点钱财傍身……你们给了我，我也都是给她的。”
　　“这些我自然知晓。”齐峥接话，“数目这些我和父亲已经做了决定，您大可放心，绝对合您的心意，毕竟这也代表着我们齐家的颜面，到那天若有什么不满的，咱们还可以再商议。”
　　这么一说，焦成宪安下心来，连连应声，又假意关切地问了句：“妍妍呢，最近还好吗？”
　　“有我照顾，她很好。”房间那头传来动静，齐峥扭头望去，没心思再继续通话，又道，“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先不打扰焦总了，到时见面再谈。”
　　钱还没到账，焦成宪自是识趣，笑着应和两声后，挂断了通话。
　　齐峥收了手机，往房里去。
　　推开门进去，床头灯已经被按亮，焦妍不知何时醒的，背对着他躺着，在玩手机。
　　自动马桶运作过后的蓄水声响这时停止，齐峥望一眼漆黑的浴室，这时反应过来，刚刚在外头听到的动静，应该是自动马桶的冲水声。
　　齐峥坐上-床：“醒了？”
　　焦妍翻了身来，懒洋洋“嗯”了一声：“你去哪儿了？”
　　“接电话去了。”他问，“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来。”
　　她浅浅弯唇：“我比较想吃汉堡可乐和薯条。”
　　见焦妍不疑有他，齐峥放心地应声：“好。”
　　-
　　日复一日，这个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正月初七，齐峥公司恢复上班时间。
　　焦妍开学是在元宵后，而姜芥为了见温医生，今天提前去了延川，这一下子，她又恢复了年前枯燥无味的日子。
　　百无聊赖地度过了半天，午饭后，焦妍回房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下午三点多钟，一看手机，齐峥半小时前发过来微信：“晚上我们出去吃，你收拾一下，五点半我来接你。”
　　文字透着几分正经，焦妍疑问：“就我们两个人吗？”
　　齐峥五分钟后回过来：“还有苏呈越和陆衔策，他们组的局。”
　　“焦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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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华府。
　　收到焦妍的回复，齐峥关了手机，抬眸一望对面正在过目彩礼清单的焦成宪，出声询问：“焦总如何，有什么疑问吗？”
　　焦成宪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难看：“为什么棠臣名邸、铭华书院的六套房子，和那二十间的商铺写得都是焦妍的名字？”
　　齐峥神色自若，义正词严地回应着：“这不是您说的吗，给她一点财产傍身，既是都给她的，写她的名字有什么不妥？”
　　都是自己说过的话，焦成宪就是有再多不满也提不出来。他紧抿着嘴，烦躁地拉拽几下衣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现金……”他倏地一怔，难以置信，“现金仅八千万？”
　　这点钱，就是还上了那些债务，也不够公司往后的财务开销。
　　看到这里，焦成宪已经看不下去了，面色铁青地扔了手里的单子，沉了口气，发出勉强的笑声：“想问一下齐总对达成日后的投资，有什么初步计划吗？”
　　“投资计划？”齐峥淡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抱歉焦总，我答应过妍妍，不给达成任何生意上的投资。”
　　“什么？”焦成宪大惊失色地抬高声线，霍地从椅子上腾了起来，“不给达成投资？那我和齐氏联姻的意义何在？”
　　“联姻？”齐峥也站起身，捋了下西装的衣摆，从容不迫地立在那里，光是高大俊挑的身型，一时就压迫的紧，“我好像从来没和您说过，齐家和焦家是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