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司机点头道。
夏灯手托住下巴,顺便捂住唇,唔哝道:“我可没同意。”
游风拉住她腕子:“让我预支一下。”
夏灯以为他会说,让她提前预支一下“老板娘”这称呼,没想到让自己预支一下喊她“老板娘”的机会。
她面朝窗外,手指一点一点钻进他袖口,在他腕子那条筋摩挲。
无聊。
他最无聊。
前方不远就是便利店,司机靠边停车,夏灯抽回手,开门下车,快步走进便利店。
游风在车里,手肘撑在窗边,食指贴在下唇,看着便利店玻璃门内夏灯皱眉巡视货架的样子。
时间最好识相点,就停在他拥有她这刻。
夏灯买完跑回来,关上车门,把纸袋放他腿上:“给你。”
游风打开看到盒泡泡糖,草莓口味:“做什么?”
夏灯从他手里拿过来,拆开包装,掀开盖子,从糖果里找出几枚卡通贴纸,挑一个最丑的撕开,拽来他的腕子,给他贴上。
游风感觉心被击中一下,他没选择性记忆,每时每刻与夏灯相处,都像用订书器订在他心头那张算得密密麻麻的图纸,验算图纸固然重要,但那些有她的记忆总是更为显眼。
竟是那时候。
他扭头再看夏灯,还是那三个字,却与前一个意思不同:“为什么?”因为贴纸?你对我有了那种心思?
早知道多贴几个。
夏灯说不出,陈年旧事,她哪能想到除了她自己,还有第三人知道,没排练过应对这个问题的台词,就在微信给他发了句:“因为我肤浅。”你是整个高中学区长得最好看的。
游风的虚荣心空前旺盛,给她回了一个:“就是说单恋。”
夏灯不回了,扭头跟他辩论:“什么叫我单恋?”
“那你不知道我的心思,但还是对我动……”
“我要下车。”
“好,是我单恋,早熟,初中就心怀不轨。”
“本来就是。”夏灯抽回手,坐得远一点,离他远一点。
游风牵住夏灯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在夏灯惊讶得挑眉、想要离开时,死死扣住,俯身在她左脸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吻还给你,人就不还了。
夏灯跟他对视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相贴,什么也没有说。
和解,这页翻了。
*
游风和夏灯藕断丝连的消息起初只是在熟人之间传播,不知被谁捅给了娱乐媒体,被他们一讲,顿然复杂了。
唐夕边看新闻边吃维生素,咽下去那一刻正好看到媒体给她杜撰的“弃妇”身份,差点被噎住。
她十分不爽地打给沈佑,电话接通张嘴就骂:“你出的馊主意!现在都说我是被夏灯干爆、淘汰出局了,跟那儿挽回尊严呢,所以自己找媒体澄清结婚是假料!”
沈佑低笑,逗趣道:“你要的头条这不是有了?现成的。”
“谁要当弃妇的头条啊!”
“怎么我看网上都是心疼你的?难道不是夏老师挨骂比较多吗?人家不比你冤枉?本来这一类爱骂人的就仇富仇权仇美,你跟夏老师一比就是弱势群体,多好的保护伞,可以利用。”
“你别寒碜我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反讽?”唐夕真的烦:“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解释才不会越描越黑?我真不想要这个受害者的帽子。”
“过两天就换话题了。”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总会有人帮我记得我曾经是被初恋虐杀的弃妇!谁爱卖惨谁卖惨去,我唐夕从来不打同情牌!”
“哟,放假料引起那个大扑棱蛾子注意的不是你吗?这不是卖惨吗?”
“跟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都叫撒娇、情趣,有助增强恋爱中的愉悦感。”唐夕说:“再说那是以前,我最近工作都快把他忘了。而且你不觉得这新闻的侧重点很怪嘛?这小娱乐号也太懂观众爱看什么了。”
沈佑理解她的意思:“你觉得是,初臣?”
“我不知道。”
“我已经在查了,是谁都会付出代价,放心。”沈佑说。
唐夕吸吸鼻子,她佑哥真是什么时候都可靠:“但是诽谤罪好立案?”
“不管它用多少疑似,多隐晦的措辞,都只按它的导向和造成的影响来算。”
“哦。”
“那位不好糊弄的,堵不住千千万万的虚假理中客,但也得拿几个典型的来宣布立场,不是说用‘匡扶正义’为由辱骂就都是对的。”
“我要不要给夏老师发个短信?我怕她误会是我放的料。”
“不用,你不是下午还有戏?忙你的吧。”
唐夕踏实了,乖乖地说:“好的哥哥。”
“别贫,我是你爹。”
“滚!!”
*
周五早晨。
夏灯时隔八年再给游风系领带,有点手生,差点勒死他。
游风提醒:“不用勉强。”
夏灯很倔强:“你信不信我?”
游风站得太久,太紧绷,额头暴筋不断,撑在望远镜上的手也看得出他有多煎熬。他认真回复:“相信这件事也得在我活着的时候。”
夏灯瞥他:“不如别的妹妹手法得你欢心,是我的错。”
游风淡笑应对她的阴阳怪气:“你不要给自己假想情敌。”
“没有吗?”
游风停顿一下,突然承认道:“倒有一个。”
夏灯眉头一皱,使劲勒,锁喉的动作比系领带熟练多了。
游风把手从望远镜上收回来,掐住她的腰:“她说她叫百合,是个去伦敦上学的学生,跟我是同胞,她要跟我保持那种关系,希望我对她给予金钱上的帮助。”
夏灯不伺候了:“自己系吧,以后别叫我。”
“这不是你自告奋勇要给我……”
“你走不走?这是我家,天天下班到我家,睡我床到第二天上班,你自己没家吗?”
“……”
夏灯不理他了,回身收拾工作区的桌面,她昨晚弄得太乱了。有些人回来洗完澡酣然入梦,她挑灯夜战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梦里与谁厮混呢。
游风从后搂住她,握住她整理东西的双手,下巴放在她肩膀,说:“我明天出差,下周回。回来有个直播专访,主题是AI赛道相关,结束后是商业饭局,受邀者都带太太。”
夏灯装傻:“那他们邀请你的时候没想过你没有太太吗?怎么会有这种失误。”
游风掐她的腰:“这是重点?”
“这多重点。”
游风跟她没得聊,下周他就自己去,他就要做现场唯一一个光杆司令。
夏灯拉住他的手指,把俊男人重新勾怀里:“你直接问。”
游风被取悦了:“你愿不愿意陪我?”
“我不愿意。”
“……”游风想掐死她。
夏灯解释:“我们已经霸占头条很多天了,你得等我把事情解决。”
“你不用管。”
“你会很暴力吗?”
“嗯。”他毫不掩饰。
“……”
夏灯说:“你已经老了,不是小时候了,拳头解决不合适你了。”
游风很会抓重点:“谁老了?”
“我说实话。”
游风突然把她抱到桌上坐好,劈开她双腿,站在她双腿间,解开她给他系得乱七八糟的领带。
游风告假一天,用实力证明,他老当益壮。
夏灯跟游风靠在一起,看起来已经虚无力,话音一声重一声轻,“你不要嫌别人编排你得太少,没人愿意看到你过得好,你跟任何人的冲突不管是不是你的原因,都是你的错。”
“我不在意。”
“我在意。”
游风偏过脸吻她额头:“只有平凡的人才不会有这种困扰。如果想结束被人指点的生活,解甲归田好了。”
夏灯翻过身,双手撑在她最爱的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狗。”
“……”
游风也不懂她为什么要骂他,“从何说起。”
夏灯说实话:“我没法反驳。”但我又很不开心。
游风闭眼一笑,有无可奈何,有无限宠爱:“你还没习惯?”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不能有不开心。
在别人眼里,什么都有了,凭什么不开心。
夏灯重新趴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脖子。她当然懂,只是能劝自己,不能接受在意的人被诋毁分毫。就像曾经她会因外界对父母的评价,而选择成为应试教育中的一员,成为她本心并不认可的一种奴隶。
她当然能接受,但她会心疼。
游风对她也是一样的,很多话可以劝自己,但当那些对她的诋毁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就失去理智了。
“破坏别人婚礼”这种名声,他一定会给她洗净。
“明天几点出差?”
“八点。”
夏灯俯身凑到他耳边:“那你早点睡,我去工作。”
游风拉住她。
夏灯被迫失重,亲在他鼻梁。
“没亲够?”
“……”
夏灯要走:“你松手!”
“不松怎么样?”
“已经很多次了这位老帅哥,你省着点用,我也省着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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