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感觉更好笑了。
就在她试图解释这是误会的时候,方渐青似乎把她短暂的沉默当成默认。
“不行。”他再次态度坚决地重申道,“你感冒了。”犹豫了一下,又很不自然地凑过来,重重地吻了一下陈青的额头,干巴巴地说,“下次再说。”
被吻过的地方热热的,陈青愣了下。
她先是怀疑方渐青可能是在哄她,紧接着又意识到方渐青是真的觉得她感冒了。
——可她根本没感冒。
要不然晚上怎么能当着方渐青的面吃了大半个蛋糕,哪个感冒头疼的人胃口这么好。
她以为方渐青早就看出来了。
陈青一时间不知该说是方渐青智商不行,还是对她太过信任。
电视里的布景终于从大雨的室外换到了温暖的室内,被液晶屏扭曲过的光线与现实的灯光融合变质,显得屏幕里的一切都不真实。
陈青忽然叫方渐青名字,然后说:“我没感冒,是骗你的。”
“我哪有一点感冒的样子啊。”她说。
“骗我?为什么?”方渐青愣了下,看着陈青的目光带着不满与怀疑,但电光石火间,他好像又领悟了什么,眼里多出点微妙的得意,他说,“陈青,你是不是——”
陈青果断打断他:“不是。”
“我还没说完。”
“反正不是。”
“……”
陈青看到方渐青忍气吞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然后她便被算账了。
室内的温度十分适宜,视频还在播放,主角的对话声不断,但没人再关心剧情是什么。
方渐青的手指从陈青的头发上划过,停了一下,而后缓缓脱掉了陈青的衣服,像是怕她会冷,所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半搂住她。
他低头逗弄她的乳尖,手指很温暖,陈青并不觉得难受,只是很痒,很快就忍不住扭动起来,然后便被方渐青含住了,他的手托着她的臀,头埋在他的胸前,吮吸啃咬着前方的突起,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陈青的手往下伸了伸,碰到了方渐青已经起来的性器。
方渐青的动作挺住,抬眼看陈青,声音很低:“你怎么这么急啊。”
“你不急吗?”陈青用力揉了他两下。
“陈青,你真是……”方渐青喘了两下,脸上染了红色,手带着报复心地探进陈青的底裤里,轻轻按压花心,然后毫不犹豫地探进有些湿润的禁地。
陈青倒吸一口气,忽然握住他的手说:“别在这里。”
方渐青说“好”,低头很轻地碰了碰陈青的侧脸,抱着她往二楼走。
陈青忽然发现她又能自由地进入方渐青的房间了。
白天她没试过,至少晚上是可以的。
方渐青将她放在床上,摘掉她最后一层布料,露出花白纤细的双腿和腿间泛着水光的蜜穴,用手指帮她扩张,一根一根往里加,每一次抽出来的手指都更湿一些。
水声越来越明显,方渐青在她体内的手指也越来越多,陈青被弄得小腹不断抽动,拉住方渐青的脖子,用力地和他接吻,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催促说:“可以了,快进来。”
最近工作繁忙,他们很久没亲热过,方渐青应该忍了很久,硬得很厉害,性器直挺挺地翘立着,蓄势待发。
他抿着唇,神情克制,可进得又快又深,抱着陈青的双腿,反复抽插,不断弄她,陈青的眼泪几乎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隔着水雾看着方渐青,有一种他眼里盛满温柔的错觉,甚至方渐青的动作也像是温柔的,他摸着陈青的头发,俯身吻陈青的眼睛,好像在说不要哭,然后又撞了上来。
陈青忍不住呻吟,再看过去,只看到方渐青眼里豺狼般的欲望。
房内被翻红浪,热气腾腾生起。
方渐青扶着陈青的腰,从后不断顶弄她,湿滑的甬道包裹着他的欲望,他喘息粗重,看到陈青难耐地仰起脖子,然后又低下头,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不知怎么,心里又泛起一些微妙的情绪。
他倾下身,把陈青的脸掰过来,问她:“我是谁?”
陈青觉得方渐青在发疯:“嗯……滚……。”
“快说。”方渐青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他抬高陈青的腿,疯狂地顶撞陈青,每次抽插都带着酸胀感,同时占据陈青的身体与思维,让她无力思考。
“方渐青。”她喘着气,十分迅速地喊他,“……可以了吗?”
可方渐青好像还是不满意,没有回答陈青,只是吻着陈青的后颈和蝴蝶骨,还有她背上那颗痣,向前轻轻刮过穴口,抚摸她的花蒂,将她的阴蒂磨得又红又热,好像在被火灼烧,忍不住颤栗时,又听方渐青贴着她的耳朵,问“为什么你都不叫我哥哥”,仿佛真的在好奇,然后又让陈青喊他。
陈青不肯,他就把自己整根抽出来,用龟头刻意地顶蹭她。
粉色的穴口翻开又合上,陈青头皮发麻,心脏像悬在半空。
陈青喊过方渐青哥哥吗?喊过。
可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年幼的陈青拘谨地喊方渐青“哥哥”,获得的是方渐青的抗拒,所以后来便不再喊了,她只叫他“方渐青”,和他平起平坐,一喊就是十几年,也改不过来。
事到如今再让她喊,太过为难人,她喊不出口。
但方渐青的折磨不停,某一刻,陈青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声“哥哥”,紧接着感受到身体里的东西抖了两下,接着慢慢退了出来。
她难以置信地往后看,看到方渐青铁青泛黑的脸色。
“你——”
“看什么看!”
这回方渐青把她的脸掰了回去。
陈青还来不及嘲笑,贴着她的尾椎骨的性器很快的膨胀变硬。
然后她就没空想别的了。
方渐青像是要一雪前耻,不停折磨陈青,整根没入她的身体,又整根抽出,囊袋上一片水光粘连,他与她肌肤相贴,但不吻她,即便陈青主动靠近,很想要亲吻的样子,他也只是看着她,像是在说陈青太粘人了。
他们在冬夜中做得满身大汗,房间阳台外是宁静的天空。
直到情事结束的最后一秒,陈青才终于如愿地和方渐青接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吻。
方渐青抱着她,好像陈青很需要他,离不开他一样,低声说:“陈青,你好粘人啊。”
这一晚,可能是吃了蛋糕的原因,陈青做了一个十分绵长的梦。
梦见方渐青十八岁生日的场景。
自方渐青高中毕业后,方荣林便对他倾注了更多了关心与关照,方渐青十八岁那年,方荣林为他办了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
那天是方渐青第一次穿西装,可能他也觉得不自在,刻意背身避开陈青。
可他不会打领带,很快变得有些烦躁,频频发出不耐的声响。
陈青看不过去,走过去帮他系领带。
她拉住挂在方渐青脖子上的领带,可方渐青的身高太高,陈青抬着手十分吃力,于是她抬眼看方渐青,说“你能不能下来点”。
方渐青没什么表情地说“不能”,但很快微微俯下了身子,呼吸全打在陈青的额头上。
陈青变得有些焦躁,分明再平常不过的结也打不好,不由脸上发热。
方渐青低声说:“陈青,你到底会不会啊。”
陈青不说话,他又说:“陈青,你头发打结了。”然后手指从她的发丝里穿过。
陈青推开他,说:“好了。”
方渐青的手指上还缠着一根她的头发,看了她几秒,冷哼一声,没说谢谢便走了。
当晚的生日宴热闹非常,方渐青收获了无数掌声与祝福,但不知为何,方渐青的领带却莫名散开了好几次,而全场只有陈青一个不被允许进入内场而无所事事的闲人,她迫不得已地帮他系了又系。
到最后耐心告罄,让方渐青自己学。
大厅里人山人海,他们躲在二楼的屏风后。
这里分外安静,好像是独属于他们的另一场宴会。
陈青握着方渐青的手,告诉他应该如何做,他们的手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
但方渐青是个糟糕的学生,学得并不是很认真,频频出错,不思悔改,进步缓慢,让陈青也变得心烦意乱,她问方渐青总是离开会场没关系吗,方渐青说没关系。
最后方渐青将领带系在了陈青的脖子上。
他扬眉说:“好了,我学会了。”
停了停,又讽道:“陈青,以后可千万别去当老师,你没有这种天赋,一点都不耐心。”
因为这句话,那条领带最后被陈青扯下来丢在了方渐青的脸上。
两人没有好脸色地分开,陈青一句祝福都没和方渐青说,去空房间等待梁珍他们快点把她接回家,方渐青则下楼重新接受所有人的热烈注视。
而那条领带可能因为弄皱了,整晚都没再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时隔多年,现在的方渐青早能熟练地系领带,系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但陈青依旧记得最初方渐青握着领带的笨拙动作,落在她耳边的低语以及比她烫上许多的缠着发丝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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