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下想通,转而催促,“加速,那边就等着我们了。吴老板说搞了很多乐子。”
简方舟嘴上说着“急什么”,还是一脚踩下油门,车速提升。
楚桑落的背影凝结成一个小点,最后完全看不见。
他从来不把心思放在概率为零的事上。
楚律高不可攀,得到她真心这事儿,没必要。
简方舟毫不留情地掐断刚萌芽的爱慕之情。
简方舟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内,中年妇女又开始喊叫,“楚律师,我男人真的不能进监狱。”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中年妇女嗓子都喊哑了,“那老头就是想敲诈我男人,故意躺在路上碰瓷。”
“现在要我们赔八十万,我们怎么拿得出啊?”
她呜呜呜地哭,“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中年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里涨满了红血丝,“楚律师,我们绝对没有说谎。”
楚桑落头更加疼了,忍着不适说:“我只接想接的案子。很多优秀的律师都更擅长处理这类案件。可以去找他们。”
她脸色很难看,眼眸淡漠,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再缠着我。”
这对夫妇昨天来找的她,她不接手案子,就跟着她哭诉。
她重复了上千遍自己的原则,还是不听。今天去出差之前,他们还没来,没想到是等着晚上来。
怎么,是觉得晚上容易让她心软吗?
不可能。
踩上天桥楼梯,中年夫妇还不死心,鬼魂般地跟在她身后。
中年妇女绝望地质问:“楚律师,您都帮了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帮我们呢?”
“你去年帮人打赢了这样的官司,听说收的最低价,”她哽咽着说,“我们以为你心善,才来找你的。”
楚桑落扶着栏杆,“你错了,我不心善。”
中年妇女哭腔明显,“我们家穷,但要是收最低价,我们也是拿得起的。”
不管他们说什么,楚桑落都不觉得可怜,只说:“拿钱去找别的律师。”
“楚律师,你们家里这么有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咬着牙说,“根本就不缺这些律师费。你帮一下又怎么了?”
他捏着拳头,“作为社会高收入人群,不是理应帮助我们这种弱势群体吗?”
中年妇女陡然抓住楚桑落的衣袖,“楚律师,我们知道你瞧不上这点钱。你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就可以拯救一个家庭。我们一家六口人,可就算是救了六条命。”
楚桑落望向别处。
笑话,他们的人生凭什么要她来拯救,关她什么事。
“你有时间,也有实力,就帮一下。要我给你下跪都行。”中年妇女头发散乱,双眼哭得红肿,路人看了都十分心酸。
反观楚桑落,不为所动,麻木冷漠。只要是路过的,都投来窥探的目光,窃窃私语。
她不管这对夫妇如何哀求,不管路人的眼神如何,依旧是拒绝,“你们请别的律师吧。”
诶,江与鹤来了。
她朝他招了招手。
江与鹤看到那边拉扯情形,脚步猝然加快,两步并一步。
眼见江与鹤要靠近了,楚桑落警告说:“知道我冷血,就回家找别的律师。”
“再跟着我,我会报警的。”
他们跟条流浪狗一样乞求,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若无其事地跟别人打招呼,竟然还威胁他们要报警。
中年夫妇气得发抖,为自己这两天的信任感到不值。瞬间就换了个人,指着楚桑落说,“算是看错人了。冷血动物。”
夫妇俩都涨红了眼,看她的眼神像是隔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楚桑落无所谓,视线一直追随着江与鹤。
江与鹤时不时就抬起头看这边。
他应该是在担心她吧。
天桥上的围栏挡住了部分光线,江与鹤的脸被切割成上下两个部分,鼻子以下藏在阴影中。
一双凤眼尤为明显。
他往这边赶来,阴影始终伴随着他。
楚桑落手指扣着栏杆,咬着唇。
然后,她倏地抬头。
想起来了。
她跟江与鹤在几年前就见过!
她这副样子,中年夫妇万念俱灰,有根嫉恨的藤曼在生长,瞬间便发酵得茂密,将心脏缠得密不透风。
他们的言辞激烈起来,甚至可以说是辱骂,“冷血动物就不配当律师!”
“一个律师不维护正义,要你做什么?你干脆去死!”
“贱女人,你妈当初就不该生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给社会带来负担!”
楚桑落还没来得及回味这段记忆,不堪入耳的话便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耳朵里。
她有了明显的怒意,“你们说什么?”
她生气,中年男人像是打了胜仗,上前道:“说你没良心。”
楚桑落话不多说,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10。
中年妇女看到,惊叫:“她要报警了!”
中年男人来扑过来抢她的手机,“你敢报!”
为了躲避,楚桑落退到了天桥边缘。
中年男人还在争夺,手上推了她一下。
下一秒,他的脸色煞白。
楚桑落整个人往后倒,后面是多层楼梯,距离地面有几米的高。
第24章 “江与鹤”“我在”……
“嘭”
人类腿骨与□□撞上硬物的声音闷实又清脆。
行人的惊叫声卡在喉咙里,中年夫妇完全僵住,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稍微复原。
那股强烈的失重感消失,楚桑落砸进一个怀里。
胸膛被巨大的冲力撞击,致使江与鹤摇了下,不过他很快就稳住身形。一只手抓住栏杆,另一只手护住怀里的人,行成一个牢固的形状。
楚桑落心脏猛烈跳动,继而喉咙涌起窒息感,发干发紧。
她扭头,看到来人,嗓音脆弱,“江与鹤。”
无端透出些委屈跟害怕。
她脸上失去了血色,短短几秒,额角已经渗出冷汗。江与鹤眸底阴郁不明,仰视着她,“我在。”
他心底狠狠吐出一口气,僵硬的肢体微不可见地放松些许。
路人连忙围住他们,“还好吗?需要拨打120吗?”
江与鹤缓了几秒,将楚桑落扶起,“不用,谢谢。”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楚桑落不能独立站直,腿弯一软,皱眉,“好像崴到脚了。”
视线下移,她穿着几厘米的高跟鞋,骨感纤弱的脚踝已经开始发肿,起了青紫色。
她皮肤白,这点青紫色就显得十分可怖。
江与鹤当即抱起她,冷冽道:“去医院。”
行人散开,为他们让路。江与鹤走得急,楚桑落感到些颠簸,但像是找到了依靠般安稳。
中年夫妇早已跑得不见人影。江与鹤跟楚桑落的身影也随着车子发动,融入茫然夜色。
医院。
经诊断,韧带轻度拉伤,需要休息3—4周。
楚桑落不愿意打石膏,只拿了点药。脚踝处还红肿得厉害,护士拿了冰袋给她冰敷。
江与鹤站在病床前,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疼痛被缓解,楚桑落一晃眼,看到江与鹤膝盖处的布料沾了灰,紧张地问:“你膝盖受伤了吗?”
“没有。”江与鹤伸手拍掉灰尘,“沾了点灰而已。”
楚桑落不信,反问:“真的吗?”
江与鹤答非所问,“那两个人找你做什么?”
提到这茬,楚桑落眉眼一冷,“找我当辩护律师。我不同意,就死缠烂打。”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早上。”
江与鹤动了动唇,却低下头,将话淹没在肚子里。
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五指攥紧,指节发白。
他以什么身份去说这句话呢?
楚桑落说:“能送我回家吗?”
江与鹤沉声道:“嗯。”
到家,别墅一片沉寂。
从门口到屋内,沿路有菲佣在做事。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脚上的伤,更没有人上前问一句“怎么了”。
也许有人看到了,可也只是漠然地当作没看见。
垂眸,楚桑落丝毫不受影响。
早已习惯,才能做到无动于衷。
江与鹤下颚绷紧,手上用力,无形之中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了几分。
“小楚!”小C兴冲冲地冲过来。下一秒,它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怎么了?”
它急得不行,一直在前面打圈,不停地说:“怎么受伤了?”
楚桑落屈指,想敲敲小C的头,发现够不着,也就作罢。
但高度突然降低,她看向江与鹤,眼睛一弯。随后如愿敲了敲小C,“小伤,别吵了。”
人不如机器。
难怪她一定要小C。
江与鹤收回目光,“直接去卧室么?”
“嗯,以免待会儿麻烦。”
尽管有些菲佣已经在这里工作几年了,但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楚桑落而言,都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陌生人而已。
楚桑落不喜欢跟陌生人有身体接触,王婶比较亲近,但王婶年纪大了,扶着她走上走下会很累。
“好。”
话音刚落,王婶就哎哟喂地喊起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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