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转过弯,离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法餐厅门口聚集了一些人,正拉拉扯扯。
章可溪将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就跑了过去。
她刚过去,就听见一个中年女人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白读书了,欺负我们俩老人,你们都过来看啊,这些姑娘穿的光鲜亮丽,没一个——”
“没一个什么?”章可溪疾步走过去,接住她后面的话。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任优优,任优优躲在女人身侧,轻轻点点头,“阿姨,就是她。”
中年女人的脸色徒然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扬手狠狠扇了章可溪一巴掌。
纪北杨刚走到人群边,就差一步,却眼睁睁看着章可溪被扇了一巴掌。
他眼里骤然厉色,快步上前,抓住中年女人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中年女人还没来得及得意,手腕就被捏的生疼,她尖声叫起来,“老张,快来帮我。”
一旁被叫老张的中年男人跳脚,说:“你什么人,你放开我老婆!”
张父还穿着印了工厂名的工装,看样子是突然从单位被叫过来的,看见老婆被抓住,张父气的要撸袖子打人,刚走过去,被那人看过来的眼神给吓得僵在了原地,只敢站的不远不近的叫骂起来。
“可溪,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姜妍说。
章可溪说:“Ambre给我打电话了。”扭头对纪北杨说:“纪先生,放开她。”
纪北杨微微皱眉,看着章可溪红肿的侧脸,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章可溪站到女人面前,瞥了一眼暗自得意的任优优,说:“找到帮手了?”
任优优说:“他们是张浩的父母,本来就有资格站在这里。”
张母说:“章可溪,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还给你?你儿子在警察局,你去问警察要啊。”章可溪说。
张母指着章可溪的鼻子,说:“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家浩浩对你那么好,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姜妍说:“你儿子好个屁,出轨搞女朋友的闺蜜,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张母说:“那她也没资格把我儿子送到派出所!”
章可溪盯着中年夫妻,说:“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进派出所?”
纪北杨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张母语滞,张父说:“你是他女朋友,他睡你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我就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个道理!”
章可溪说:“有没有这个道理去和警察解释,别来人家的地盘撒泼,丢人不丢人啊!”
“好啊,我就是要来找你去警察局对峙!”张父上前要去抓章可溪,刚伸出手,就被纪北杨抓住了手腕。
纪北杨冷冷说:“不要动她。”
张父莫名怕他,就不太敢动了。
张母见此情景,往地上一坐,说:“我们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让大家给我们评评理,我家浩浩招谁惹谁了,找了你这个白眼狼女朋友。”
章可溪说:“我白眼狼?阿姨,你身上穿的大衣还是我买的!”
张母愣了一下,她也不窘迫,拉住张父坐到地上,说:“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我们不怕丢人,我们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章可溪算个什么玩意儿!”
章可溪气的心口疼,盯着张母身上的双面羊毛大衣,眼睛隐隐发红,她都没给她妈买过这么贵的衣裳,张浩说他妈妈看中了,让章可溪去买了送给他妈妈,说他妈一定会对她改观的。
章可溪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件大衣,心情闷闷的给妈妈说,觉得自己好没良心,都没给亲妈买过这么贵的。
赵雯笑着安慰她,说不要在意这些,只要她和张浩好好的就可以了。
可是章可溪真的很伤心,她曾经真心对张浩以及他的父母认真过,她从没讨好过谁,那是她少有的,放下骄傲和自尊,去讨陌生人的欢心。
纪北杨将章可溪拉到了身后,走到地上耍赖皮的两个中年人面前,说:“张建仁”。
张父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纪北杨继续说:“轴铜工厂的工人,冶炼厂房一队的组长,还有三年退休,我说的对吗?”
张父瞪大了眼,“你是谁,怎么知道——”他眼神瞄到章可溪,说:“是她告诉你的?!”
纪北杨眼神冷漠,说:“接电话。”
张父愣住,几秒之后他工装裤口袋里的电话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张父震惊的掏出手机,贴到耳旁,电话里,他们部门经理大声说:“张建仁,上班时间你跑哪里去了?组长不想当了是不是?!”
张父瞪着纪北杨,喏喏的对电话里的人说:“经、经理,我给王工说过了,我出来有点事——”
“有事你大爷!我告诉你,工作时间你不按生产要求,随意离开岗位,我今天要扣你的分,谁他\妈都拦不住我!”
张父是厂里的老员工,都快退休了,早就混成了老油条,领导对他而言都是毛头小子,见他还要叫声老张,他从来没见过领导发这么大的脾气。
“经理,我现在就回去,经理,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骂的气喘吁吁,挂断电话前,忽然又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想安安稳稳的退休,不该惹的人不要惹,记住了吗!”
张父望着年轻男人冰冷的眼神,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不该惹的人不要惹,不该惹的人不要惹,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会有人要给他打电话,这个人是谁,不该惹的人……指的是他吗?
纪北杨居高临下俯视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说:“张建仁,你在轴铜工作了四十年,敢让人查你吗?”
年轻男人的语气淡淡的,但张父却冷汗涔涔,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工作四十年里,他从厂里占过的几次便宜,想到有人找他吃饭,想要某个部件的投标标准,想到很多很多无关痛痒,但一旦查出来他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违纪行为。
张母说:“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父从地上站起来,不敢去看纪北杨,慌张的把张母拽起来,说:“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张母说:“我不走。”
张父根本不理会她,使劲拖着自己的婆娘赶快离开这里。
纪北杨说:“等等。”
张父惶恐的转过头,纪北杨面无表情的说:“她还没有向章可溪道歉。”
张母说:“我凭什么道歉?!”
张父拽着张母,低声快速说:“这个人认识我们领导,再不走,我就别想正常退休了,我不能正常退休,我的退休金你一分都拿不着!”
张母的表情出现了空白,张父扭过头说:“小章,我替你阿姨道歉,我们就是一时太慌了,错怪你了,你别生气啊。”
任优优尖声说:“叔叔?本来就是她害了张浩啊!凭什么要向她道歉!”
“站住”,纪北杨举起手机,对着张父张母,屏幕里,一个高角度拍摄的监控画面清晰的播放出来,十几秒的片段,截取的正是张母扇章可溪的画面。
张父不安的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纪北杨脸上挂上冷冷的笑意,“你不妨猜猜这段视频能将你的妻子弄进警察局,还是能为你儿子的量刑再添一笔。”
张母仗着自己的男人即将有丰厚的退休金,仗着自己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看人的时候总是鼻孔朝天,横惯了。
她去菜市场占便宜跟小贩吵架,坐公交车指责人家大学生不给她让座位是没教养,有的人不和她一般见识,她便真的以为自己很有能耐了。
张母张牙舞爪还想耍横,被张父恼羞成怒骂助了手。
张父在职场上混的久了,见的世面要广一些,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年轻男人是有身份的,也许是某政要官员的孩子,也许是某集团董事的独子,不管他到底是谁,总之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张父说:“那那你想怎么样才让我们走?”
纪北杨说:“章可溪,打回去。”
姜妍说:“打,别让有的人倚老卖老!”
章可溪阴郁的摇摇头,说:“我不想弄脏我的手。”
张母听到她的话,张口就骂:“你这个贱蹄子,我——”
啪!
张父突然抬手给了张母响亮的一巴掌,说:“对不住大家,是我们糊涂了,这婆娘没文化,误会你们了,我替小章打过了,我们这就走行不行?”
纪北杨看向章可溪,章可溪漠然说:“我不想看见他们。”
纪北杨瞥了一眼张父,张父闷头拽着张母走了。
任优优望着张浩的父母像老鼠一样蹿了,而且还没有带上她,气的咬着嘴唇。
纪北杨走到任优优面前。
任优优刚刚就注意到了替章可溪说话的这个男人,他太英俊好看了,身材,长相,气质都是任优优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人。
纪北杨走过来,任优优看见他衬衣的上乘质地,她知道这种质地的衬衣精美昂贵,在很多高奢品牌中价格上万……
“任小姐”,纪北杨开口。
任优优的脸猝不及防的红了,局促的抚了抚鬓角的碎发,轻声说:“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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