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好了面包,付账之后秦茵络跟在盛佟砚之后走出,盛佟砚的膝盖好了些,但还是不能多走动。
秦茵络原本还是想直接回家,但盛佟砚却说想出来转转。
可能因为回到家压抑的气氛吧。
但她觉得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只好来了这里,还能买些好吃的甜品,也算是件幸福的事。
秦茵络从纸袋里拿出一块新品巧克力味道的面包递给他。
她说自己吃过,巧克力味道很浓郁,但又不是十分甜腻,很好吃的。
盛佟砚走在前头,因为腿长,他的脚步迈一步就很大,她跟不上,只好也随着他的脚印走。
他侧过脸,余光就能瞥到了她有些笨拙地跟着自己的脚印走,眉头皱起样子格外认真,惹得他又想笑。
“茵络妹妹,最喜欢哪个口味的面包?”
她如实回答说:“奶油面包、肉松、面包还、有菠萝卷。”
“哥哥刚才拿了两块菠萝卷,全吃了。”
啊,不可能吧。
“现在胃口大开。”
胃口好,看来盛佟砚的心情好了不少,自己虽然为他感到开心,但最新款式的菠萝卷自己还没尝过。
“真好骗,一句话就能骗到你,一个没少。”
他轻叹口气,拖着长调说:“看来哥哥在你心里,还没它重要。”
秦茵络肯定地点了点头。
谁让他每次都喜欢逗弄自己,她自然也要还回去。
盛佟砚手指轻刮着她的鼻子,佯装愠怒:“真是个小白眼狼。”
.
回去之后,秦茵络发现客厅并没开灯,整间别墅陷入黑暗。
只有一间房,从地下透出一丝光亮,但里面传来一阵吵架声,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秦茵络缓缓放下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先搁置在一旁的茶几上。
“盛谈,你居然让张妈看住我,我又不是你们盛家的犯人!”
“我不这么做,还不能彻底明白你到底是哪种人?”
“我都向你解释过了。白骋鹰是我前夫,他醉酒猝死之后,我就定期到他坟前看一眼,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你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的声音愈发尖细:“我什么事都要向你说么?怪不得你说什么分房睡,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快,不是全因为你爸,原来是你不信我!”
盛谈提高嗓音,盖住她的声音:“是,我不信,不信你破坏秦睫的家庭,你有这样的手段,什么做不出来?”
“你怀疑我,姓盛的你是不是人?”
邬城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她一直在为自己辩解。
“我不是人,就会真的像你一样,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和容厘说了,她才会犯病了,你是成心要她死!”
“你不做那样的事,我能说什么啊?到头来都是我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如果不是看上我,我能这么做?我得为我以后想想,没有名分地位我为什么付出心血,你不觉得可笑么?”
“那次是我喝醉后的意外,也说过会给你补偿,你就是不肯放手!”
“不负责任,一次意外,你和白骋鹰没什么分别,所以就可以不把我看做人,玩一场就走人了,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的就是你的孩子,你如果不想要,那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骂我。”
盛谈气得脸涨红,他重重地咳了几声,手指着她脑门:“你口口声声这么说,在我们别墅附近还藏了白骋鹰的儿子。怪不得我钱在你手里总是存不下,我一直在替你养儿子!”
“我有什么法子?费用呢?钱从哪儿来,他爸爸走了,你让我怎么做?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我对我儿子是真心真意,你呢?有了儿子,哪个真心对你!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俍叔把车停在车库,才扶着盛佟砚姗姗来迟。
他打开灯,秦茵络忽地感到自己眼前刺眼的亮,很难受。
那三个字,还在她耳边不停地回转,它就像是插|进自己脑袋里的一根毒针。
让她缓慢地中毒,但又不能轻易拔出,这根毒针现在陷得更深。
“邬城……张妈、老俍!!”
盛谈语气急促,听上去里面出事了。
盛佟砚老俍冲了进去,张妈随后赶来,而秦茵络隐约能够看到邬城,她扶按着自己的肚子,不适地锁紧了眉,她哭着叫着,双手还在捶打盛谈的胸口。
于是邬城被直接送往救护车。
秦茵络感到自己的脑袋一阵阵地疼,眩晕。
哪怕亮着灯,还是会感到幽暗的密闭空间,这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很多画面。
想到白骋鹰每次醉酒后打秦睫的时候,把她的脸都打肿了,青紫的一块;她想到有天夜里很黑很冷,还下着暴雪,很冷很冷,是他把自己放在一处雪地,抛弃了她。
还有,那次他很久没回,走路的时候,仍旧是醉醺醺地脚下不稳。
虽然秦茵络只有一个人,但她很庆幸秦睫没有回来,不然受到伤害的就是她了。
看到秦睫身上脸上的淤青,秦茵络更想自己替她承受这些。
恐惧感再次占据她的心。
白骋鹰掐住自己的脖子,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喝下腐蚀嗓子的药一样。
她没法呼吸,强烈地想要求助,但是谁都不会帮她的,没有人会。
嘲笑声朝四面涌来。
“他爹不要她了,臭哑巴,没爹的哑巴!”
“听说不是没爹养了,这次是爹没了……”
.
好多水啊,脚下有很多水,一道浪潮打来,直接淹没她的头顶。
秦茵络在海里睁不开眼,她在不停地下坠。
她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她的身体好沉——那道声音冲破海浪,她终于听见了。
“秦茵络!!”
.
好像是一个梦,一定是个悠长的噩梦。
可能是回忆过度,脑袋真的好晕啊。
“秦小姐。”
秦茵络坐起身,晓迎见她醒来,把手里捧着熬好的粥碗放在桌上。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秦茵络睁开眼,是在自己的房间啊,身体还是很重,躺下倒是松快了些。
“我刚找师傅做了碗粥,二少爷叮嘱要给你放糖,你爱喝甜的。”
秦茵络:“他们呢?”
“邬夫人突然觉得肚子不适到医院急诊,人都走了。”
秦茵络问晓迎,吵架的时候都听到了什么。
晓迎只回答说他们吵得很凶,具体的就没听见,还说老爷今天很早就回来了,看起来就有不少心事。
“我没见过老爷那么生气过,就觉得有事要发生,其实我听张妈说,邬夫人之前和我一样都是盛家的佣人,后来就……她虽然年纪比我大些,但保养的很好,收拾房间杂物什么的,也完全不在话下。”
在这之前,她就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了。
只是母亲秦睫一直没和自己提过那个女人叫什么。
但她一定知道,只不想再说,更不想让自己伤心而已。
就是因为这样,白宿才对自己转变态度了么?
自己该猜到的。
以前,她只觉得邬城很讨厌,她非常不尊重自己,经过自己的时候身上都留有浓郁的香水味,邬城每天都会穿一身很精致的衣服,然后用她的染红的指甲。
刮着她的下巴,秦茵络感觉到疼了才松开。
想到还要和邬城住在一起,一起坐在餐桌吃饭,胃里就翻涌不停,十分恶心。
她从没有一次她强烈地意愿想逃离盛家。
.
她恨邬城,更恨白骋鹰,如果他真的和秦睫没有感情,离婚就好。
为什么要伤害母亲,伤害自己,非要把这些痛苦扩大,让事态不能回转。
她真的不能明白,又疑惑又愤怒。
胸腔的火都在燃烧似的。
这时,盛佟砚的电话打了过来,秦茵络接听。
“现在的情况,医生说巫婆是过于情绪激动造成,问题不大,但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在问她的意见,她想住院,和我爸分开些时候。”
“茵络妹妹,我是不是错了?问清起因,造成这样的结果。”
秦茵络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她在听筒里十分沉默。
“哥、哥,这些、总会、知、道。”
“现在还好么?”
“嗯。”
怎么会好,难道一两句就可以消解所有。
她嗯地那声,却没有发自内心。
秦茵络可以试着去治愈他人,但始终治愈不了自己。
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消化,或许哪天自己就忽然想开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平静全部打乱。
但自己现在不能离开,她要理智下来。
她想过了,自己会去再找一份兼职做,只要能够覆盖基本的费用就可以了。
因为秦茵络不想再看邬城的眼色,邬城挑起眼皮,睥睨地看她,把学费扔给她的时候,就像在施舍。
晓迎走来,见她还没有喝粥忙说:“粥都凉了,要不我再去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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