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毛顶流立刻就严肃了。
“哪里不好用。”
他停顿,“你说,我改。”
却夏:“那你这个试用装是强买强卖。”
陈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却总买吗?”
“……”
却夏被这人低低撩人的气息弄得没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围在先,她主动投怀送抱在后,要是真硬要抵赖——虽然陈不恪应该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却夏绷着脸思索几秒,“两个月。”
“嗯?”
“试用期,两个月,”却夏停顿,“这两个月里,你要听我的,不能再有今晚这样…出格的言行了。”
“……”
陈不恪没说话。
却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锁,她转身就要从他身前离开:“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你也什么话都没跟我说。”
“?”
却夏刚走出去两步,手腕一紧,就被那人从后面握着手腕带回去。
陈不恪低低叹了声,“却总,你性子一直这么急么。”
却夏被他戏谑得脸上微热,只蔫睖了他:“是你不说话。”
“我只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对你来说算出格。”
“……”
却夏木着脸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没数吗”的表情。
陈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说那个姚杉云,”他眸里泛起点凉意,很快又没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过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却总以后有的管教了。”
“?”
却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气,如果你真做过,应该没人会不知道。”
“很久前了。”陈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无意飘落进露台外不见边际的夜色里。
他停了许久。
在却夏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的时候,她听见陈不恪又开口,语气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能有十几年了吧,所以没人知道。”
陈不恪转回来,眸子在夜色的衬托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着她,忽笑了。
却夏莫名:“你笑什么。”
“只是想,要是那时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着应该会有趣很多。”
“……”
在却夏身上,好奇心绝对是个稀有物品。
但这样还是被陈不恪勾起来一点。
女孩静默几秒,出声:“是哪种出格。”
“嗯?”
陈不恪随口一应,回眸。
却见那个总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着唇线,像努力将语气绷得满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岁月,那种吗?”
“……”
陈不恪一怔。
几秒后,他低下头,笑出了声。
“别笑了。”女孩面无表情转回来,狐狸眼凶着睖他。
感情方面永远色厉内荏的。
小狐狸。
陈不恪更笑意难禁:“说了我没初恋,却总为什么不信。”
“可能因为你长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样子。”
“?”
陈不恪眉尾一提,“那,却总想我怎么自证清白,你说,我一定配合。”
“……”
终究还是却夏扛不住这等折磨。
她转回话题:“那是什么出格。”
陈不恪也没再戏谑她,他神色松散,语气也轻飘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断了对方的肋骨啊,这之类的。”
却夏听得一静。
陈不恪:“怎么,吓着了?”
却夏想了想,安静问:“疼吗。”
“应该挺疼的吧,毕竟肋骨都断了,”陈不恪似笑,眼神却比寒冬雪色都凉,“我还有那人电话,要不,你打过去问问?”
“我不是问他。是问你。”
“——”
陈不恪睫睑一颤,近僵冷地垂下。
他对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静又轻和的,像会说话。
“你疼吗。”
“……”
疼。
当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面更烙人地烫,但挣扎和疼得蜷缩的时候,至少不会大面积擦伤。
胸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体才能保护好内脏。
不能被打到脑袋,很危险,还会昏沉很多天,影响下一次挨打时候的抵抗。
大片的开放伤不能直接裹纱布,不然每一遍换药都会撕开血淋淋的结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陈不恪低头,轻哂了声。
“不疼。完全没感觉。”
却夏不说话,只望着他。
陈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个松散的笑:“却总再这样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
“?”
月色下。
晚礼服裙摆被风一荡。女孩扑进清瘦挺拔的青年怀里,在对方短暂微愕的神情下,她环过他隔着薄薄衬衫的腰。
这个拥抱很紧,闷得陈不恪咽下话,喉结跟着深滚了下。
他声音也哑了。
“这算安慰吗。”
却夏拢紧他腰后的衬衫,“不,算奖励。”
“什么。”
“奖励我们的陈不恪先生……”
却夏一停,抑着情绪逐字逐句:“很努力地,一个人长大了。”
“…………”
陈不恪终于低低阖上了睫。
他微躬身,反扣起手腕,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
“好。”
许久、许久之后。
却夏被抱得紧到憋闷,心里纠结着怎么样张口,才不会伤害到可能感动得正在偷偷落泪的白毛顶流。
她迟疑地低声试探:“恪总。”
“嗯。”
“你在想什么?”
“……”
白毛阖着眼,停了几秒,声音拖得懒腔慢调:“在想气氛正好,要怎么把你顺势骗上楼顶的酒店套房。”
却夏:“——?”
“?????”
·
《至死靡他》剧组的杀青宴结束后,却夏就坐飞机回了H市的家中。
和天乐传媒的合约已经结束,只需要等之前预留的时间一过,在双方协定好的那天去公司把解约协议签了,那却夏和天乐传媒四年的协议关系就算彻底解除。
再配合好《至死靡他》的后续宣传,拿了她的那份“劳务费”,这个圈子就算和她再无瓜葛了。
嗯……
算吧。
却夏心虚地低头,rua了把跳到她怀里的honey的后颈毛。
白的,微微卷的。
好像还是陈不恪的rua起来手感更好。
却夏:“。”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想,却夏扭头,朝着窗外远目。
打着大大的哈欠的于梦苒从客卧里爬出来,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沙发:“不容易啊,也不是吃饭的点,你竟然从房间里出来了?不做题了?”
“honey在门口叫,我出来休息会。”
却夏一顿,抬头,“我看见你行李箱了,这几天就走?”
“哎呀,都要过年了,总不能真赖在你这儿,你不还得去陪阿姨嘛。”于梦苒摆摆手,过来拿她水杯,“而且你这天天复习,不是背就是做题,我哪忍心在这儿打扰你,万一影响你成绩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
却夏想了想,“有道理。”
于梦苒:“?”
于梦苒嗷嗷扑了上去:“好你个却夏!我给你照顾了这么久的猫!你竟然就这么对我!你个丧良心的,还往陈不恪身下躺来着,还让他给你挡灯!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拿命来吧咸鱼夏!!”
“……”
疯闹半天,于梦苒总算消停了。
毫发无伤的却夏终于从最近一段时间堪称麻木的复习状态里脱离出来,唇角也见了点笑。
“不想回去就在这儿过年吧,我又没有要考很远,省内学校的分数线够了,你影响不到我。”
“那可不行,你能考多高给我考多高,知道吗?考出去了我还能在圈里跟人吹呢——谁说娱乐圈没有真学霸,我基友却夏,不就是吗!”
却夏忍着笑,狐狸眼也微微弯垂:“你之前还不信的。”
“是本学渣不懂天才学霸了好吧,你那些卷子,我看一眼就想晕过去,你竟然还能做一天——你丫就不算正常人,那破个例也不是事儿。”
“你就狡辩吧。”
“?”
却夏说完,半天没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于梦苒趴在沙发另一头,半眯着眼,狐疑地盯着她。
却夏没动:“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什么。”
“诡异的痕迹。”
“?”
不等却夏分辨,于梦苒忽然凑上来,作威胁脸:“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狗了?”
“……”
这台词算于梦苒半句口头禅了,可这次听完,却夏眼神还是飘了下。
她低头rua猫,“养猫呢,养什么狗。”
“少装蒜!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宠物,”于梦苒托着下巴,“前段时间我就怀疑了,你最近明显状态越来越活泼,跟我认识的那个咸鱼夏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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