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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不入爱河 (陈之遥)


  此地海拔不过一千三百米,距离省会也就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天际仍旧映着城市经夜不熄的灯火,但抬头也可以看到冬夜辽远的星空,不如夏季璀璨,却足够清晰。他们好像根本不曾远离,感觉好像又真的置身世外。
  他将她拉进怀中,手抚摸彼此的身体,身体寻找对方的手,一切似乎归于本能,自有主张。他们只是依偎,品尝,仿佛忘记时间。但他却又停下,看一眼时间,而后在她耳边喃喃。她笑,听着村子里某处焰火升腾的声音。新的一年已经到来了。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她回答。
  话真的说出来了,在彼此都清醒的时刻,也得到了回应,却又觉得是否太过平庸,无法表达此刻全部的情感。
  次日早晨,他们被闹钟叫醒。他催她起来,是为了跟着民宿里的一队人登顶看日出,她埋头在被子里,扔出去一只热水袋,迷迷糊糊地说:“谁说昨晚要跨年来着的?”他也笑,拉她起来穿衣服。
  他们开车到登山口,换上雪鞋,跟着其他来爬山的人开始最后一公里的徒步。
  其实已经五点多了,天还完全黑着,夜幕如沉厚的丝绒,半月挂在天上,周围散落微小的银星,一点一点,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银蓝。他走在她身后,她一直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让她觉得安全。
  到达山顶的观景平台,他们看到昨天在山下遇到的那两个徒步客,在山顶扎了帐篷露营。
  夜里大概零下十度,还刮着大风,是真的猛。这时候两人也刚起床,还裹在睡袋里,站在雪地上,像两条巨大的冬虫夏草。
  所有人就这样等待。
  齐宋站在关澜身后,关澜靠到他身上,望向仍旧是黑色剪影的群山,以及山间弥漫的灰蓝色的晨雾,直到天际泛出微红,层层渐进,把云层染上金边。而后,太阳升起来,像是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辽阔,明媚,闪耀,充满各种可能。
  一条冬虫夏草突然跪下,向另一条求婚。跟他们一起上山的人当中有一个哭起来,把女朋友还给他的项链扔出去,隔了会儿又翻过栏杆,趴在雪地里找,说那项链还挺贵的。
  有人走到一起,也有人分开,尘世的离合仍在。但当太阳真的整个越出地平线的那一刻,还是有那么几分钟彻底的空寂与宁静。
  关澜转身过来,齐宋把她拥进怀中。她的头发被风吹动,飞过两个人的脸颊。他们亲吻,两人都意识到这恐怕是他们经历过的最清晰,最纯粹的情感,只是彼此靠近,没有依附或者屈就。但这是否也意味着不长久?他们不知道,却也不需要任何的证明。


第85章 离婚恐怖主义
  新年伊始,尔雅考了小托福,过了几个月,又参加了插班面试,结果挺不错,就等着下学期去新学校就读了。关澜和黎晖坐一起吃了顿饭,为女儿庆祝。这结果让关澜欣慰,在照顾尔雅这方面,黎晖确实做到了。但与此同时,他女朋友也还是交了,而且关系突飞猛进。尔雅有次从父亲那里回来,尴尬地跟关澜说:“……居然让我叫她姐姐。”关澜听过算过,不做评价,后来一次接孩子的时候正好碰见那女孩,确实是很年轻,两边客气打了招呼。她不知道黎晖有何打算,关于尔雅的计划是否也会随之生变,只是暂时还没跟他聊,反正她现在也有能力做出相应的安排。倒是赵蕊,从别处听说这件事,来她这里感叹,说:“你看吧,这就是那种刻在DNA里的本能,以及预见到自己终将一事无成、孤独老去的恐惧。社会上都说女的恨嫁,其实男的更是这样,毕竟结婚生孩子对他们来说容易很多。”关澜就事论事,说:“生育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说结婚也是呢?”赵蕊说:“体力上的差距摆在那里啊。你看李元杰,体重快是我两倍,最近还练出点胸肌腹肌来了,要不是从小认识,知道他人畜无害,我哪敢跟这么个人住一起?”关澜笑起来,说:“你不欺负老李就不错了。”赵蕊继续给她解释:“所以说,男人即使与一个自己并不完全信任和了解的女人共同生活,也能够保有最基本的安全感。但女人不行啊,和一个体型明显更大,力量碾压于你的人住在一起,需要关起门来独处,每天还得面对好些鸡毛蒜皮,随时有爆发冲突的可能,势必得经过一个更长的考察期,确认这个人善意、克制、遵纪守法才行。”“有点道理。”关澜思索。
  新年伊始,尔雅考了小托福,过了几个月,又参加了插班面试,结果挺不错,就等着下学期去新学校就读了。
  关澜和黎晖坐一起吃了顿饭,为女儿庆祝。这结果让关澜欣慰,在照顾尔雅这方面,黎晖确实做到了。但与此同时,他女朋友也还是交了,而且关系突飞猛进。
  尔雅有次从父亲那里回来,尴尬地跟关澜说:“……居然让我叫她姐姐。”
  关澜听过算过,不做评价,后来一次接孩子的时候正好碰见那女孩,确实是很年轻,两边客气打了招呼。
  她不知道黎晖有何打算,关于尔雅的计划是否也会随之生变,只是暂时还没跟他聊,反正她现在也有能力做出相应的安排。
  倒是赵蕊,从别处听说这件事,来她这里感叹,说:“你看吧,这就是那种刻在 DNA 里的本能,以及预见到自己终将一事无成、孤独老去的恐惧。社会上都说女的恨嫁,其实男的更是这样,毕竟结婚生孩子对他们来说容易很多。”
  关澜就事论事,说:“生育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说结婚也是呢?”
  赵蕊说:“体力上的差距摆在那里啊。你看李元杰,体重快是我两倍,最近还练出点胸肌腹肌来了,要不是从小认识,知道他人畜无害,我哪敢跟这么个人住一起?”
  关澜笑起来,说:“你不欺负老李就不错了。”
  赵蕊继续给她解释:“所以说,男人即使与一个自己并不完全信任和了解的女人共同生活,也能够保有最基本的安全感。但女人不行啊,和一个体型明显更大,力量碾压于你的人住在一起,需要关起门来独处,每天还得面对好些鸡毛蒜皮,随时有爆发冲突的可能,势必得经过一个更长的考察期,确认这个人善意、克制、遵纪守法才行。”
  “有点道理。”关澜思索。
  赵蕊却又联想到其他,问起齐宋来,说:“你呢?考察得如何?上一个是不让见光,这个总算更进一步,该见的人都见了,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了吧?”
  关澜莞尔,不答。
  也许真中了赵蕊的分析,前任那个老师本来也是单身多年,没什么结婚想法的人,但跟关澜分手了之后没多久就相亲结婚了,现在孩子已经上幼儿园。
  她又把那两句话套在齐宋头上想了想,他刻在 DNA 里的本能有没有苏醒?意识到自己终将一事无成、孤独老去的恐惧有没有到来呢?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还是会一起做法援的案子,每周轮流去彼此家里过夜,一起游泳,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剧看电影。以及被那次去 Z 省爬山勾起的兴致,一有空就出去旅行。有短途的那种,也有齐宋去某地开庭,她飞过去找他。两人都不喜欢城市和人造景点,租辆车,而后徒步,去看山,看海,看湖。齐宋说她是夕阳红旅行团,上车就睡觉。关澜也无所谓,偏就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总是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无论长短,都是她最好的休息。
  但这确实不是那种纯荷尔蒙式的感情,恰如两人最初开始的时候,她说的那番话,到了现在还是做数的,比如她没办法把谈恋爱放在很靠前的位置,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回到此刻,她引用名言,暧昧地对赵蕊说:“如果我不能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你,我值得你爱吗?你能理解吗?”
  两人看的书都差不多,赵蕊知道这话是西蒙波伏娃说的,揶揄:“齐宋就是个律师,你当他萨特啊?”
  关澜笑起来。
  事实上,并不需要是波伏娃或者萨特,所有人都做不到彻底地交付,只是绝大多数人不愿意这样说,他们更喜欢先给出承诺,不管将来是不是能做到。
  至于她和齐宋,考虑这个问题好像真的太早了些。她觉得两人之间现在的状态很好,却又想不到更进一步的契机。
  倘若从律师的角度来看,结婚,意味着财产的联合,人身权利的托付,比如成为彼此手术风险告知书的签字人。他们真的需要吗?她暂时只能想到齐宋剩下还没拔的三颗智齿,兀自笑起来。
  而后岔开话题,问起赵蕊的近况。
  那份全都是无效条款的婚内协议已经在实践中了。赵蕊说,做试管的事,她跟李元杰都没告诉家里的长辈,双方都没说,是因为不想承担更大的压力,只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锻炼,注意饮食,看医生,不去想能不能成功,失败了又会怎么样?
  关澜听着,便也没多问。可能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陈敏励那句话回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顺其自然吧。
  差不多也是在那一阵,有一天,齐宋忽然收到韩序的微信,就四个字:生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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