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霓环顾四周,秦砚却已经将身上的外套退下来,抬手便罩在了她身上。
外套里层温热,沾染了秦砚的体温,和他身上熟悉干净的味道混在一起,将姜霓包裹,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秦砚圈在怀里。
秦砚低着眼,将外套的衣领拢了拢,视线凝在姜霓的脸庞,修长指骨却贴着拉链下滑,顺势按在纤软的腰侧。指腹下是薄软的毛衣,轻轻一掐,是更柔软的腰肢。
姜霓微怔,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秦砚提起。身位调转,腿根处忽然滑过一片冰凉,她直接被秦砚提坐在了天台的围栏上。
一瞬惊慌,姜霓下意识地就抬手攀住了秦砚的肩膀,另一手按住外套的衣领。她微微侧眸,身后是空荡荡的夜,沉稠如墨,全无依凭,整个影视基地尽收眼底,一栋栋房子变成火柴盒,宛若一处被夜色笼罩的巨大沙盘,视线有瞬间的晕眩。
“你……放我下来。”姜霓开口,嗓音已然轻颤。
秦砚欠身,掐在她腰上的手却微丝未动。
宽松的毛衣里是修身的小吊带,衣摆被撩起,凉风顺势钻入,继而被温热取代,姜霓攀着秦砚肩膀的手收紧。
她咬唇,和秦砚四目相对,像是在较劲,谁也不肯先承认自己落败。
秦砚将人半揽在怀里,掌心贴着姜霓的腰,护得妥妥帖帖,却还是垂眼提醒:“你再抱紧一点,自然就不会掉下去。”
“……”姜霓咬牙。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心口怦怦直跳,明明两人前一秒还在较劲,后一秒她便乖觉地一手圈上秦砚的脖颈,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怀里。
红软的唇被咬出愈深的颜色,潋滟着水光,许是因为害怕,连清润的眸子都染上湿亮。
秦砚看着她生动却无声的一张脸,指腹摩挲,在姜霓腰间轻轻掐了下,似是惩罚。
“秦砚。”姜霓纤长的眼睫轻颤,嗓音下意识地放软,“你……放我下来。”
“那你说点好听的。”
男人嗓音压得低,循循善诱。
姜霓触上他冷欲的眸子,无师自通。
“求你……放我下来。”
秦砚勾唇,“不放。”
姜霓:“……”
要不是害怕,姜霓真的想破罐子破摔,起伏曲线贴在秦砚胸口,她又往前蹭了蹭,似乎这样就能逃离身后苍茫的夜色,落归安全。
却不知,更危险的在前方。
秦砚瞥了眼身侧的修白双腿,黑色短裙盖了半截大腿,凝白皮肤上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因为害怕,绷得很紧。
姜霓攥着秦砚颈后衣领的布料,声音不自觉染了哭腔,“那你说……怎么才能放我下来。”
秦砚偏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视线寸寸扫过。
“真就这么害怕?”
“嗯。”姜霓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干脆将秦砚搂得紧紧的,整个人继续往前蹭,却又在下一秒倏地僵住。
她眼角倏而睁圆,霞色从薄白的皮肤上一点点透出来。
“怎么继续了?。”
“……”
秦砚眸光定定,贴着姜霓的腰,又将她整个人往身前按了按,掐在她腰间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就是不把人放下来。
“长记性了?”
姜霓:“……”
“嗯?”
姜霓双颊发烫,轻轻往后挪了挪,身体有一瞬的悬空感,害怕取代了羞耻,她干脆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了,一松手,两只手臂紧紧圈住秦砚的脖颈,黑色的外套滑落,半搭在围栏上,摇摇欲坠。
和这春夜里的寒凉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更像眼前这个男人。
姜霓惊慌的模样显然又一次取悦了秦砚,他轻笑了声,抚在姜霓腰间的手上滑,在她后背上轻轻揉了揉,“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掉下去。”
他嗓音低着,带了揶揄,宠溺藏伏。
姜霓的破防不过一瞬,水光涌上眼眶,“你吓唬人……”
“嗯。”
秦砚承认得理所当然,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因为我没回你消息,没接你电话?”姜霓不服气,声音瞬间染上了哭腔。
“因为你要给别人当女主角,我不高兴。”
秦砚纠正她的话。
不姜霓有一瞬的微怔,秦砚承认得太快太直白,一点拐外抹角都没有,也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是我的工作,而且……”姜霓惊惶未定,咽了咽嗓子,“凭什么你不高兴,你就要吓唬我?”
“他对你居心不良。”
柔软丝滑的布料贴着硬挺的布料,姜霓攀着秦砚的脖颈,害怕使然,又往前挪了一小点,已然不顾及身前身后,哪里才是真的危险。
秦砚喉结微动,揽在姜霓腰际的手收紧,脊背也愈绷愈紧。他开口,声线不复方才的从容,沉且低的音色:“不吓唬你,那我可以欺负你么?”
“嗯……?”姜霓有一瞬的茫然,耳根被碰触的一瞬本能后缩。她的裙子短,腿根一下子贴在冰凉的栏杆上,刺激皮肤,冷得她一个激灵。
“怎么了?”秦砚依然低声问。
“凉……”
肌理绷得太紧,碰在秦砚腿边的膝盖便自然蹭了下秦砚的裤管。
秦砚低眼,看她凝白的腿,因为栏杆凉意的刺激而微微轻颤。
下一秒,秦砚将人托住。
温热阻隔了冰凉的栏杆,可腰间却没了依凭,姜霓根本不敢往后看,一想到身后就是十几层的高楼,空荡荡的,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姜霓。”
秦砚倏尔喊她的名字,声音压得很低。
“怎么办……还是想欺负你。”
沉哑的一句话,低荡进夜色。
不再理会姜霓身后空茫的夜色,不再顾及姜霓眼中的惊慌,秦砚一手将人托住,用自己的手掌为垫,帮姜霓阻开冰凉的栏杆,一手抚上她的后颈,将人锁在怀中。
姜霓惊慌地攀着他的脖颈,生怕自己从万丈高楼之上跌下去,身体微微悬空的一瞬,温热替代了冰凉的栏杆,她几乎坐在了秦砚的掌心间。
秦砚偏头,含住她红软的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们曾经在海拔七千米的雪山脚下接吻,曾在荒无人烟的雪原松林吻得难舍难分,还曾在逼仄的小旅馆,让潮湿陈旧和暧昧勾缠,亲吻着彼此,灼烧体温。
还有那一次在君安酒店的楼顶,秦砚从直升飞机上跳下,他们拥抱、接吻,于茫茫夜色,任猎猎的风卷起软薄的绿白旗袍,勾出浪漫旖旎。
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刺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刺激。
姜霓凭坐于高楼之上,身后便是深浓空荡的夜色。秦砚偏头,轻吻她的唇角,含住软红,吮吸着,用齿尖轻咬着,用舌尖一遍遍描摹她的唇形。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的指腹轻捏着她软白的后颈,那里是姜霓身体的敏感带,每一次连珠宝项链她都要自己佩戴,绝不肯加以人手。
可眼下,命门被轻易拿捏,秦砚揉按着她的后颈,指腹上薄薄的茧在细腻皮肤上刮蹭着,轻轻重重,全无规律。这种无序让姜霓彻底失守,几近瘫软在他的怀里。
贝齿被舌尖扫过,轻易就能抵开。秦砚像是不满足于这种浅尝辄止,勾着姜霓的舌尖,薄茧贴上柔软丝滑的布料,加深了这个吻。
这种碰触最是难熬,若即若离,描摹形状,姜霓想要发出声,却被秦砚吻得更凶更重,然后被一点点探知柔软,感受湿濡。
姜霓无所依靠,只能紧紧攀着秦砚的脖颈,将身体的重心全部落在他身上,将空茫夜色抛在身后。
漫长而缠绵的一个吻,秦砚轻咬姜霓的唇角,听她闷闷的轻嘶声。
姜霓闭着眼,任由温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自上而下,亲吻过鼻尖、唇角、脸颊,含上她的耳垂。
湿软的舌尖轻轻抵着耳垂的软肉,秦砚像是偏爱这一处,极尽耐心。温凉落在颈侧,带了薄茧的指腹寻得一个妙处。不过蜻蜓点水的碰触,轻易便带起姜霓的一身战栗。
“别咬。”秦砚开口,声音哑得要命。
姜霓缓缓睁开眼,一双乌亮的眼眸蒙着水光,眼尾烧红。她气喘吁吁,双颊烧得发烫,触上秦砚眼底的坏,将脸埋在他的肩头。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甚至忘记了身后还悬空着,忘了害怕。
伏在秦砚肩膀上,整个人软得一塌糊涂。
夜色深稠,垂星为幕,几十米高楼之上乍有夜风卷过。周围的空气弥散着甜软的香气,于春夜里泛起潮湿旖旎。
秦砚终于结束了这场缠黏,大发善心地将姜霓从围栏上抱下来,捞过一旁的外套帮姜霓披上。姜霓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夜风拂过,她轻颤了下,脚下一软,直接跌在秦砚的怀里。
“没力气了?”秦砚问。
姜霓抬眼,双颊酡红,湿亮眼眸里似有嗔怪。秦砚轻笑了声,替她将外套拢紧,顺便整理乱了的毛衣和裙摆。
“要不要再歇会儿?”
姜霓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较劲的心思里,实力悬殊,秦砚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服软。她干脆整个人伏在秦砚的怀里,任由高大的男人将她拥着,于楼顶夜色下落影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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