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因为这个数字,顿时活络了起来。
这不得挖出个大新闻。
所有人的耳朵竖起来,就准备听一场帅哥的暗恋史。
裴宴周轻撩眼皮:“大冒险。”
白格有些喝高了,拉上沈堃兴奋地摇着手助威:“亲一个,来,亲一个。”
沈堃迷瞪地问:“亲?谁亲?”
说着还嘟起了嘴。
有不少憋笑声不断在包厢里响起。
唯独米莉受到惊吓,生怕裴宴周生气迁怒到她,腾地站了起来,活像个上课被提问到的小学生。
裴宴周全程没表情,眸色未变分毫,以旁观者的身份望着眼前的闹剧,用强大的气场将刚起来的氛围压了下去。
“裴哥,光喝果汁多没意思?”
吴毅兴出来打圆场,从餐桌中心拿了一个空酒杯,倒了大半杯放在裴宴周的面前:“喝杯酒就当大冒险了。”
米莉感激地望向吴毅兴,慌不迭地点头。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挑战太无趣。
可大冒险要关系熟才玩得开,这间屋子里除骆樱和裴宴周有交集,其他都是一面之缘,疏离的关系必然需要礼貌维系。
只有骆樱眉心微蹙,捏着玻璃杯的手一顿。
她的大脑中闪过一些画面。
裴宴周有个外号叫小趴菜,是罕见的滴酒不能沾的体质,上次喝醉胡闹时,作为受害者她可是记忆犹新。
裴宴周倒也坦诚:“我喝不了酒。”
吴毅兴哪里会考虑这么多:“聚会差不多结束了,就一杯而已,不会让你横着出去。”
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带头起哄:“喝一个。”
骆樱无声吞咽了下,为了缓解紧张,她拿起果汁喝了一小口,但专注点全在余光里。
裴宴周的性格说好听点叫特立独行,说不好听点是我行我素,但凡不是他本意,没人能强迫它做出改变。
可这次不知抽什么风,他还真半推半就拿起了酒杯,眼都没眨直接一饮而尽。
骆樱不动声色,将挎包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做好了遇见突发情况撒腿就跑的准备。
结果罪魁祸首吴毅兴先他一步,两手一撒,说要去厕所。
包厢内静的离谱。
三分钟后,室内陷入一片漆黑,这诡异的气氛才像是打碎了一个角。
“啊,怎么回事?停电了?”
“不是吧,阁楼没有备用电源?”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骆樱本能大于意识,反射性地抓住了旁边的手。
少年的手指骨节分明,她的食指放在手背的位置,隐隐能感觉到皮肤上凹出的青筋。
“我好想你。”
轻似呓语的话散在空气里,震碎了平和的假象,将安静撕裂出了一道口子。
像是一道惊雷,骆樱想慌张抽出的自己的手,却发现手腕上的一抹温热的力度,将她桎梏在宽大的掌心。
灯光再度亮起来时,吴毅兴站在包厢门口,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视线锁在两人亲昵的姿势上。
裴宴周不知何时蹲在地上,只比桌面高出一个头,他握着骆樱的手,双颊酡红,可怜巴巴地仰望着斜上方。
很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吴毅兴像是看不见骆樱的求助,招呼着包厢里的人离开:“时间也不早了,就先散场吧,余下的夜晚我要和女朋友独处了,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临走前,他还看了眼裴宴周,趣味地挑了下眉,心里直呼这哥真是演技派。
不足两分钟,包厢内只剩下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还不清醒。
裴宴周像极了酒醉的状态,向来清冷的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耳尖泛红,嗓音暗哑,将平日里不肯显露的脆弱释放出来:“还说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担心我?”
“裴宴周,我喜欢你。”骆樱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她抿着唇缄默许久,才纠正道:“但那是过去时了。”
那些心动,那些喜欢,那些盛开在春日的怦然心动,早就时过境迁。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还停在原地。
良久,才听见裴宴周似要服输的叹息,不擅长低头的人带着生硬的笨拙的认错:“是我处理的有问题,但当时离开不是我的本意。”
骆樱呼吸一置,指尖陷进掌心,刺痛感让她维持着少有的理智,她强撑着支离破碎的决然:“你不是离开,你是逃跑。”
“我……”
骆樱轻声打断,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逃跑意味着背叛。”
话落,那股要命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咬着下唇控制着崩盘的情绪,以及想要拥抱眼前人的欲望,逼着自己逃似的离开,匆忙的样子像极了落荒而逃。
“嘭”
被合上的门像是一道惊雷,把涣散的意识重新聚拢。
裴宴周如同是被抽干了力气,手指插进发间,额头上的青筋尽显。
无边的悔意终于压弯少年的脊梁,他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半仰着头,抬手遮住上半张脸,他再没了意气风发,胸口处传来的窒息感几乎让他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力。
吱呀一声响,包厢门再度被推开。
他猛地抬头,没看到想见的人,目光倏地黯淡了下来。
“先生您好,刚刚一位女士让我把您带到楼上休息,请问,您还能自己……”
裴宴周垂下头,音色嘶哑:“不用了,我自己待一会。”
服务员微笑道:“好的。”
夜色沉沉,呼啸的风从街道穿堂而过。
秋意将闷热的暑气散尽,泛黄的枝叶飘落,沉涌的凉意从城市边角侵袭,凌冽的风里,唯独远处的霓虹灯带了些不合时宜的暖色。
骆樱只顾着奔跑,没留神摔倒在地上,忍了许久的泪水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夺眶而出砸到地面上。
周围人关切的围上来。
“小姑娘,你没事吧?”
“摔这么疼吗,都掉眼泪了。”
“妞妞,别哭了,看看能站起来吗?不然去医院看一下吧。”
骆樱想回应这些善意,只是张开口却发不出丁点声音,她只得死咬着下唇,用尖锐的痛意来缓解心脏处传来的窒息感。
哪怕时隔一年之久,她还是好难过。
泪水氤氲了视线,周遭变得恍惚起来,倏忽之间,她记起那年盛夏里初见少年时的场景。
少年逆光朝她看过来,窗外是灿烂的烈阳,可他的光比烈阳更盛,那一幕从此驻扎在她心底,无数人模糊的回忆里,唯独他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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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校生
烈阳悬在半空中,枝头的绿叶蜷缩几分。
热浪不断在车厢里不断涌动,阳光透过绿荫,光影相间落在车窗旁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乘客请注意,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下一站是樱花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骆樱坐高铁从另一个城市过来,凌晨的车厢冷气开太足,她半宿都没合眼,这会困得不太清醒了,找了个座位便眯上了眼睛。
公交车起步带来的惯性让她身体跟着前倾,她被虚晃了一下,抬眼就看见旁边多了个男人。
男人头顶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到了鼻梁处,暑气腾腾,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明明车上还有好几个座位,可他却贴了过来,隐约散着一股属于夏天潮湿咸腻的味道。
骆樱收回目光,正准备闭眼休息,腿腕处就传来一阵摩擦感。
她垂眸,只见怪男人的腿不知何时伸到了旁边,深蓝色的牛仔布料正蹭她小腿。
公交车上的磕磕碰碰屡见不鲜,她也不好恶意揣测别人,将腿稍稍收起来。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腿跟着移动,明目张胆地蹭了上去。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骆樱目光倏地冷了下来,微仰着头,与男人对视。
男人不见收敛反倒越靠越近,微眯着眼睛,手更是放肆地搭在她后背的靠椅上。
遇见流氓了。
骆樱只在社会新闻上看见过类似的事。在犹豫着要不要求救时,蓦然看到男人裤兜里露出的半截刀柄,舒展的手指蜷缩起来,不出几秒便冒了汗意。
她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在男人挑衅的视线里,缓缓垂下头,权衡着利弊。
周围是有不少人,可她仍旧是弱势的一方,更糟糕的是对方有刀,她较真起来,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男人像是清楚她的顾虑,眼角的细纹挤成几道褶皱,口罩下的脸透着几分得逞,随后更有恃无恐地贴过来。
黑色运动鞋在地面移动,一个刹车的空档,他找准时机,将两人空间无限缩小。
骆樱没声张,掐着大拇指保持冷静,不动声色观察着旁边。
余光看见靠窗的男生双手环抱在胸前,脑门斜靠在玻璃上,长而翘的睫毛动也不动地悬在半空中,少年的脸上在光影中更显轮廓,哪怕是闭着眼睛,眉心还是微蹙着。
骆樱瞄了眼男生一米二的大长腿,在怪男人要伸手搭上肩时,一个闪身,半边身体倚靠着男主。
“哥,哥哥……”
她的声音紧绷绷,细听不难发现轻微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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