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立在原地,视线落到陆倾音背影上,低头笑了一下。
“停停停!”夏悠然从陆倾音的手中逃脱出来,望着反常的陆倾音,皱着眉头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暗度陈仓的?”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夏悠然说成语。
“悠然,成语不是这么用的。”陆倾音试图转移话题。
此等大事面前,夏悠然怎么会被轻易糊弄过去:“我劝你如实招来。”
陆倾音显然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夏悠然的反应告诉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坦白,我有罪。”陆倾音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状,“重新介绍一下,我邻居陈桉。”
“邻居?”夏悠然皱着眉头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信息,然后疑惑地开口,“你们家隔壁那栋豪宅被陈桉买了?”
夏悠然是知道陆倾音家隔壁有栋闲置的豪宅,当时她还疑惑那家别墅的主人既然已经出国为什么不卖掉房子,就算租掉也比闲置着好,她当时可没少吐槽有钱人的脑回路。
陆倾音没有说话,等待着夏悠然自己反应过来。
“那家主人脑子终于开窍……”夏悠然说着便觉得不对,在陆倾音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产生一个极大的想法,“不会陈桉就是那家主人吧?”
“可以这么说。”陆倾音点头。
夏悠然一副遭到了雷劈的样子。作为陆倾音最好的闺密,她自然对“天桥”的设计者有所耳闻,虽然知道陆倾音有个小竹马,但她认识陆倾音的时候陈桉已经出国,再加上陆倾音一向把他的信息藏得紧,她一直没有机会目睹芳容。
所以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陆倾音突然会对陈桉情有独钟,根本不是想象中的一见钟情,这是妥妥的蓄谋已久。
“所以……”夏悠然咽了口水,对陆倾音多了些许崇拜,“你一开始就认出了他?”
陆倾音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嗯。”
“我就说,我就说你没这么肤浅。”夏悠然踱着小碎步,在陆倾音四周打转,“说吧,觊觎人家多长时间了?”
陆倾音也说不出来,从开始的依赖到最后的认定,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跳就乱了节奏覆水难收。
“不对。”夏悠然激动过去,就开始思索其中的逻辑,“我认识你的时候是初一,那时你才十三岁,中间隔了十一年,你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是十一年。”陆倾音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刻意让情绪躲在暗处,“是不到一年。”
这下轮到夏悠然不解了。
“我每年都会去找他。”陆倾音一个失神,将小石子踢到了一旁的草丛中,她状似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他了。”
每到年关,陆倾音都要去到陈桉所在的城市,站在远远的地方望着陈桉。
那时她穿着看不出身材的衣服,戴着一顶夸张的大帽子,还戴上了口罩,在整个大街上像个不伦不类的小怪物,不发一言地走在陈桉的身后。
在夏悠然的印象中,陆倾音是温柔的,是脆弱的,是应该被所有人保护的,这样深沉的感情不应该属于陆倾音,她只适合站在阳光下,被人毫无保留地宠爱。
夏悠然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话都像是被堵在了嗓子里,最后只发出一个音节:“你……”
“我也不知道。”陆倾音又找到一块小石头,声音轻轻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他的。”
晚饭之后,白方冉还坚守在媒婆的岗位上,端着两盘葡萄敲开陆倾音的卧室。
“妈。”陆倾音一看白方冉这架势,瞬间瑟瑟发抖,弱小地窝在床边,声音弱弱道,“我要睡了。”
“你不困。”白方冉完全没有被说服,“你哥还在卧室蹦迪,你比你哥还年轻,怎么会困?”
自从陈桉回来之后,陆倾音觉得自己再也不是白方冉的小宝贝了。
果然,白方冉将一盘葡萄放在书桌上,然后端着另一盘放在陆倾音的手中:“给小桉送去。”
瞎子都能看出白方冉打的什么算盘,陆倾音内心是一百个拒绝:“大晚上不太好吧。”
“听妈的话。”白方冉已经瞒着当事人和徐漾商量好了两人的终身大事,而且陈桉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可以打包票说没有比陈桉更适合的女婿人选了。
看见白方冉执着的眼神,陆倾音只好曲线救国:“好,我一会儿送去。”
“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不如现在。”白方冉直接上手,拉起陆倾音起身,亲自将陆倾音送往幸福的大道,“两分钟就好了。”
陆倾音就这样被半推着站到了陈桉的卧室门前。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白方冉,陆倾音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敲了三下门。
陈桉很快就推开了门,穿着松垮的睡衣,还用毛巾擦着头发,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非礼勿视。陆倾音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端着水果盘,大拇指微动了两下,声音染上了紧张:“我妈让我给你送水果。”
深夜造访只是为了送水果,陆倾音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一看陆倾音就是被迫的。但陈桉并不介意,他望了眼陆倾音手上的水果盘,并没有选择接住,而是将门又打开了半分,侧过身子道:“进来吧。”
进……进来吧?陆倾音的心跳已经乱了节拍,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而陆倾音是只善良的狼,眼神飘忽着,用残留的一点自制力坚守着人性:“这……这不好吧?”
“不好?”陈桉语调上扬,语气中带着疑问,“你以前经常来我卧室啊!”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这能一样吗?
以前是两小无猜,现在可是孤男寡女!
陆倾音好像暂时也找不出理由拒绝,毕竟她还是不敢当面承认自己是只觊觎陈桉已久的狼。僵持了几秒之后,她终于迈开了脚步,跨向了犯罪的第一步。
将水果盘放在桌上之后,陆倾音本想着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陈桉的嘴巴先她一步:“一起吃吧。”
拒绝,要拒绝,坚决不能留步!
陆倾音的脑细胞很有骨气,但是身体已经完全被迷惑住,不受脑子的控制。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在陈桉的指引下正往嘴巴里送着葡萄。
葡萄的甜意蔓延到整个味蕾,轻易蛊惑人走向犯罪的深渊。
陆倾音深呼了一口气,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呐喊着两个字:克制!一定要坚守住自我!
僵直的身体落进陈桉的眼里,陈桉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脸上全是无奈:“你不用那么紧张。”
陈桉也很疑惑,明明白天相处得很愉快,怎么到了晚上就被吓成这个样子?
“啊?”陆倾音被陈桉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便连连否认,大脑一片空白,她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放在沙发的最边缘,二郎腿也跷了起来,用最的语气说最硬的话,“我……我不紧张。”
瞧着陆倾音又刚又的样子,陈桉轻笑一声。虽然陆倾音在他面前不敢放飞自我很让他失落,但也着实可爱到他了。
完了,还被笑话了。陆倾音有种以后见不了人的感觉,将腿放下,故作淡定道:“还是把腿放下比较舒服点。”
自从那夜从陈桉卧室里红着脸出来之后,陆倾音整个人都不对了。
原本她还是能和陈桉正常交流的,但是那一夜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好像突然不对了,但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音音。”白方冉望着盯着饭碗发呆的陆倾音,招呼着陆倾音回神,“怎么又在发呆?”
白方冉的声音拉回陆倾音游离的神经,她摇头表示没什么。
最近她看什么东西都像极了那晚吃的葡萄。
陆倾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算忘记了小时候的感受,可她在酒店也和陈桉独处过一室,按道理面对陈桉时她应该没那么生疏才对,但是不知道是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她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那天晚上她放不开自我的情景。
看着陆倾音这副样子,陆席南心里已经猜了七八分,视线搜索着罪魁祸首,和来自对面的陈桉的视线发出激烈的碰撞。
很明显,陈桉和他想到一块了。
在这一方面他们倒是很有默契。
晚饭之后,陆倾音默默看了陈桉一眼之后,瞬间就心虚地躲进了卧室里。
陆席南和陈桉争着收拾饭桌上的残局,陈桉是出于礼貌,而陆席南是在白方冉的眼神下不得不疯狂地表现自己。
到了厨房,陆席南望了眼陈桉手里的碗筷,瞬间就摆上了胜利者的姿态:“我比你多了一个碗。”
陈桉的心思显然还放在陆倾音的身上,面对陆席南的求胜欲毫无感觉:“你厉害。”
被陈桉这一句带过,陆席南就没那么快乐了,马上扯到了正题上:“你对我妹做了什么?”
听见陆席南这声污蔑,陈桉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陆席南的身上:“不是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陆席南一副“你玩笑开大了”的表情。说来也是悲伤,他这个哥哥可对陆倾音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他是不会在陈桉面前承认这一点的,“你少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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