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定在音乐厅外,梁志渊说道:“我们把车放在这里,坐轮渡回去吧。”
滨江之所以叫滨江,是因为它境内有一条江流穿城而过,名叫东江,这座城市因在东江之滨而得名。
以往交通不便时,过江只能坐船,后来有了跨江大桥,有了穿江隧道,坐船就显得不那么便利了,所以现在东江的轮渡大部分作用就是观光旅游,薛棠棠虽然从小生在滨江,但轮渡好像还只坐过一次。
“现在这个点还有轮渡吗?”她问。
梁志渊回答:“有,夜行东江也是一个滨江的旅游项目。”
薛棠棠想起小时候和爷爷乘轮渡的时光,不禁有些怀念,于是同意了。
两人往码头走去,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因为不是旅游季,天气也不好,所以没什么人,他们很快买了两张票,登上轮渡。
轮渡有两层,下层是全玻璃封闭式的休息区,有一排排的座位,舒服一点,而上层则是观光区,没有座位,只有一圈护栏。
两人在音乐会坐了两个小时,一点都不累,自然就上了二层的观光区,等到轮渡起航,竟然整个二层都没上来第三个人。
夜早已是一片深沉的黑,不见月亮,也不见星光,除了远处岸上的灯火,再不见其它光亮,甚至包括轮渡上层都没开灯。
低头看去,只看见护栏底下被轮渡激起的黑黑的浪潮,犹如妖兽张开的大口。
前几天的落水情景不由就钻进脑海中,薛棠棠顿时后悔过来坐什么轮渡,不由离开栏杆往后退。
梁志渊回头看她,“怎么了?”
薛棠棠心生恐惧,没留心他的话,只想着这上面的栏杆应该不至于有问题的,这轮渡好像是国企,既然和国家靠边,总该安全些。
但一边这样想着,她一边还是怕到了极点,正想说退到一层去,一阵风浪过来,推得轮渡一晃,她也跟着晃了一下。
梁志渊连忙过来扶住她,“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薛棠棠又想起他那颗掉了的纽扣来,心里一急,立刻道:“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梁志渊意外:“什么?”
薛棠棠便从包里拿出那只腕表来。
“你看,就是这个,是之前我在拍卖会上拍来的,本来是打算送给爷爷的,后来没能送出去。我觉得它挺配你的气质的,所以送给你。”
天色虽然黑,但表盒打开,仍然有一道宝石的光芒从表盘上绽放出来,夺目却又内敛。
梁志渊将表凝视一会儿,轻声问:“这只表,价值不菲吧?”
“还行,有鉴定证书和限量证明,就是因为不算便宜,所以除了家里人,也舍不得送给别人。”薛棠棠回答。
梁志渊看看她,又看看面前的表,半晌才说:“可惜……我还没送过你什么。”
“我不缺什么啊。”薛棠棠贴心道:“而且我们不是一体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爷爷不在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这块表不送给你送给谁,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她就拿了表出来,小心地给梁志渊戴上。
他看着挺瘦,手腕却挺有力量的样子,骨节很粗,戴上手表,很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
这表也确实配他,连同表身也被他衬托得更有质感了。
“你说我们是一体,是家人,让我很意外。”梁志渊看向她,沉声道,“我知道你当初答应和我结婚,多少是有些无奈的,这几年不怎么回国,也似乎是为了躲我。而我能做的、最该做的,也就是完成爷爷的嘱托,好好稳住薛氏,希望这几年的业绩你能满意。”
薛棠棠诚心道:“我当然满意。上次堂叔的葬礼,舅舅就在我面前狠狠夸过你,说爷爷的眼光真好,还让我对你好一点呢!”
她说着笑了起来,如诉衷肠道:“我承认当时结婚的确是我的低谷期,但既然决定结婚,我就作好准备要和你一辈子共同进退的。
“公司的事我不懂,也没有兴趣去学,交给你我很放心,我也知道你会有你的需求,所以不管是公司还是其它私人的事,我都不会太约束你,只要不是太让我不能接受。
“当然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毕竟我们时间还很长远。”
梁志渊眼里露出喜悦的光泽来,低低道:“棠棠,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我也知道堂叔和姑姑他们对我是有不满的,也许还会在你面前数落我的不是,而我确实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你能这样信任我,一切就足够了。”
薛棠棠柔声回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薛氏,而我也想要薛氏好,既然方向一致,其它事都好说,我自然信任你。”
梁志渊静静看着她,隔了很久,低头看一眼手表,望向天空道:“之前原本想和你过一下结婚纪念日的,却遇到你落水,只好作罢,但愿今天不要太晚。”
他话音落,远处的岸边一道红光冲上天空,“砰”的一声,在天空中绽放出一朵大大的烟花来。
第19章 小三找上门? 她来了……
紧接着,绿色的,黄色的,金色的,蓝色的,同时绽放,“砰砰砰砰”,原本暗淡的天空化作一片五颜六色的海洋。
“哇,怎么会有烟花?今天又不是跨年,怎么会有烟花?怎么回事啊?”薛棠棠激动地看向梁志渊,未待他说话,又去看天上,更多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层层叠叠,然后如雨般纷纷坠落,整个天空五彩斑斓,绚丽无比。
梁志渊回道:“今天似乎是某个重要的国外学者来访,这个时间会乘船渡江,接待方申请了烟花燃放许可,所以可以放十分钟的烟花。”
“原来是这样……真好看,我还没在船上看过烟花呢,太浪漫了……你看那个烟花,像一把伞,好漂亮!”薛棠棠激动得拉住梁志渊胳膊,梁志渊低低地笑。
十分钟后,烟花果然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朵坠落,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暗淡沉寂,但薛棠棠的心却被点燃了,再也不嫌轮渡可怕。
这时轮渡也到码头了,两人从二层下到一层去,到楼梯上,薛棠棠一手提着礼服裙摆一手扶了栏杆往下走,走得小心翼翼,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她不得已松了栏杆,就在此时,梁志渊却将她牵住。
温热的大手将她手包裹,薛棠棠心中一惊,手下意识就想收回来,但轮渡上确实不太稳,她又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收回手的最佳时机。
他并没有一扶之后就松手,而是拉着她走出轮渡上岸,她脚下的确是稳了很多,但心里却飞速跳了起来,让她陡然间想到一个词:小鹿乱撞。
不……不至于吧,她和叶星泽也牵过手的。
后来一想,她和叶星泽牵手好像是从还没有记忆时开始的,到幼儿园,到小学,到青春期的打闹,还真没有太多印象。
两人出了码头,江边的风吹过来,终于将她脸上的滚烫和心里的紧张不安吹散了一些。
也让她冷静下来。
她说道:“我给陈叔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们。”说着顺势抽出手,去包里拿手机,极力表现得自然。
好在梁志渊没再做什么,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拔通陈国光的电话。
陈国光是家里请的司机,主要也就是她的司机,对滨江再熟悉不过,她报个地址,直接在电话里回十五分钟之后到。
待挂了电话,她就两手握着手机,和他说:“忘了提前和了陈叔说让他过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十五分钟。”
梁志渊点点头,面色温煦地站到她右边的上风口,“这里有些风,冷吗?”
薛棠棠摇头,“不冷,现在气温上升了,夜里也还好。”
梁志渊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脸上仍带着几分笑意。
薛棠棠受不了他这眼神和目光,转头去看马路上的车。
这时她突然明白过来,他对她的话可能理会错了:
她想说的是公司归他管,她不会去干涉;私生活也可以随便他,养情人什么的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总归只要他们大方向一致,她是不会太亏待他的——
而他,大概以为除此之外,两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但不可能的,她宁可一辈子一个人,也不会和他发生什么亲密关系。
好不容易陈国光的车到了,薛棠棠立刻手眼迅速地上了车,有第三人在场,这才放松了一些。
待到回家,梁志渊和她说“晚安”,她温柔地回了“晚安”,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薛棠棠觉得自己要找机会澄清态度,让他明白两人还是要保持距离。
当然,也有可能他就是想扶她而已。
但是,她之前被牵手时那种莫名其妙的内心触动也太危险了,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这么不经撩吗?
或许……是烟花太好看?不是有句歌词叫“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吗?
她又给田晓萱发消息:
【你说,女人在浪漫的环境下是不是会更容易失去理智?受感动什么的?】
田晓萱:【会吧,可能对周围人有滤镜,要不然求婚怎么要送鲜花还摆一圈心形蜡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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