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重要啊！老叔，还是把这个好好给收起来吧！人生哪个第一次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想来张兄弟也是在意的！”老李看着老人家要破峰，赶忙捂住了说着。
“小友雪中送炭，非头酒不能谢，再说头酒也窖了几坛，够了！”老爷子淡定的说着，不看张决的脸色
张决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起那地窖里孤零零的一坛，张决心脏抽动，想着找着木块和钉子，给订着个结实的篮筐子不可，还要加锁，锁的钥匙一定不能给自己的父亲。
“来，尝尝！”拧不过老爷子，直接让老爷子拿着了酒斗子舀出来酒给老李放上了一个黑色小瓷碗，不大，一两的量。
老李搓搓手：“这可是怎么说的！真是对不住了，兄弟！”
老李抬头看看张决，张决看着酒开了，心就是想护也不可能护周全了。
张决举举手：“老哥，请尝尝。”
老李端起来，闻了一下，闭闭眼，然后睁开眼睛，一口抿了一半，然后就砸吧了下嘴巴：“好，好酒！”
“兄弟，味道好！”老李不停的说着，“好手艺啊，老叔！”
老李说完，忙不迭的把酒喝完，接着老爷子又给满上：“哎哎，老叔，一碗可以了，这哪里说的！不是来取酒的么！哎，小心，别溢出来了！”
老李紧张的帮着拖着坛子底，嘴里说着：“真是好酒，我这一喝，哎呀，我这胃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小兄弟是有胃病吧？”老爷子对着老李问道。
老李点点头：“都是当年下乡知青的时候抢收时闹病的！”
老爷子沉思的摸摸胡须。
“不行了，没有药材，要是有药材啊，经过我爸炮制的药酒，保准能让李哥胃病养好，想当年咱们北方大家，谁不知道我们张家酒的威名！”张决听了他们对话补充着。
老爷子对着张决挥下手，意思不要多说。
老李适当的惊讶出声：“您家就是当年火遍北方的张家酒？”
老爷子脸上一愣：“你知道？”
老李一拍大腿：“知道，怎么不知道，我爸可是长提起，说要是有张家酒在，我大伯的风湿痛也不会要了他的老命。”
老爷子一叹：“声名累人，不提也罢！”
李岳狐疑的看着几人，这是有历史故事啊！
这时张家院门被拍的啪啦啪啦的大响。
“老张头，老张头！你们家的人出来下！”李岳就听着居委会大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一怔，张决站起来，去院子里问着，隐约间，就听着大妈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这白天烧火晚上烧火的，附近都是连片的平房，要是着了火了，怎么办，秋风这么大！再说了你们这么大的酒气，群众可是反应了！再者据说你们卖酒！那个执照办了么！？”
一串串的问下来，就听着张决不停的道歉的声音。
半晌才听到关上院门的声音。
“哎！”老爷子的精神瞬间萎靡了下来。
李岳瞅瞅老李，老李点点头。
张决进来对着老爷子欲言又止，看着老爷子的样子很不忍心。
“停炉吧！”老爷子心灰意冷的说着，“还好，你们的酒赶出来了，以后啊，没有张家酒。”
只见老爷子说一句，身子矮一分，慢慢的就咳嗽出声。
“爸，你别上火！”张决赶忙给老爷子拍着背。
“老叔，您别上火！”老李对着老爷子劝道。
只见老爷子的眼睛灰黄了，眼睛里挂着泪。
再想开一个酒窑，他们家里已经做不起来了，这酒又不能偷摸的做，只要做就有酒味，曾经平反回来的房子，要回来是要回来了，但是得罪了人，一时间张老爷子心中一片灰暗。
第五十一章
看着张老爷子的情绪不高, 老李跟李岳使了个眼色, 于是李岳对着老李说道：“老爸，我记得你那不是有块地闲着么？”
老李本来是想让李岳把张决引走，他自己和张老爷子聊聊，慢慢的劝解下，再提这事，却没想到自家小子一下子捅破了窗户纸，连一点铺垫都没有, 让老李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老李错愕的看着李岳：“你说啥呢？”
李岳歪歪头：“张爷爷家的酒不就是不让在胡同里做了么？”
张决这时回过味来, 一脸惊喜的看着李岳，回着：“是啊！”然后他又有些为难的看看老李, 不知道老李会不会让自家的酒场在李岳所说的地界上干起来。
老李毕竟也是多年科室混下来, 脑袋也是很灵活的：“奥奥，你说的东郊那块地啊！闲着呢, 都长草呢！”
李岳哪里知道东郊在哪边，但是想来老李这么说, 必然是有这么一块地界的。所以李岳对着一脸期盼样子的张老爷子笑笑，就对着老李说道：“老爸, 那地留着长草也是长草，你就给张爷爷他们用呗！”
老李拧着眉头：“可是那是你爷爷的。。。”
张老爷子一听, 刚有点希望的心又悬了起来，他眼巴巴的瞅着老李。
“爷爷他老人家不是不住那片了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老爸, 你去和爷爷说说，反正你也下岗了，正好找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租给张爷爷他们家呗？”李岳抖着机灵。
老李心里直突突，小祖宗哎，我也就是听同事说了那么一嘴家里有片茅草屋的地，谁知道现在有没有，你这不是给我挖坑找事么？老李显然没想到自己被自家儿子架起来烤着了。
“那个小李啊！”张老爷子挪动了下马扎，往老李那边亲近了一下。
“哎，老叔，有事您说！”老李心里七上八下的直突突，小祖宗啊！小祖宗！老李心里念叨，可别是真用地了吧！
“那个，本来要是没地，我也就死心了！老叔家里这老酒坊，传了几辈子，真是不想断了代了！就怕哪天子孙都忘记了！”怕什么来什么，老李考虑着要怎么推辞一下，这地他是真没有啊！
“老叔。。。”老李想着措辞。
啪的一下，李岳站了起来：“老爸，你常说要助人为乐，现在张爷爷家里那么好的酒怎么能让消失了呢？你有条件就帮帮么！”
张老爷子抬眼看着老李，咬咬牙：“小李啊，要不我给你一半的份子，借用你的地方！我们家里空了，但是我不说别的，我的那些老主顾就能把酒坊撑起来，给我个一年半载，不会让你亏着。”
张老爷子傻么？经历了那么多，他自然不傻，为啥要把酒坊的份子让出来，因为他一没有钱，二没有地，要说找人做起来？
呵呵，在这个还一块钱都想着摔两半花的年代，哪里有人敢冒冒然投入自己不熟悉的行当！就算是熟悉了，只有个千八百的又顶什么用呢？不熟的，万一再弄个别的名目，张老爷子也是怕了。而这事由李岳提出来了，一个孩子提出来的，才能让张老爷子放心，因为在世人眼里，孩子都是干净的，哪来的功利心？
只是这个孩子，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孩子，他的前世可是一名吃肉不吐骨头的投资客，外表孩子，内里的芯却是个正正经经的攻于算计的成年人。
看着张老爷子期盼的眼神，老李又看着自家儿子闪着光的眼睛，他咬咬牙一拍大腿：“成，老叔！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我也不要你亏着，你就出你家的技术，地和营业的钱我都出了，我占一半，你看成么？”
“啥，你还出钱？”张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会儿他有点觉着是不是这父子有点傻了，又出钱又出地占一半份子，旁边的张决也是不敢相信。
“不不，你要是又出钱又出经费，那咱们就二八分，小李你占八成，不过希望技术就是我张家人！”张老爷子瞪着眼睛，用力的说着。
“老叔，你这是埋汰我呢！你家的方子才是核心，我哪里能占那么些，四六，我们六，你看这样总行了吧？”老李推让着。
张老爷子摇头，张决的脸色涨红，出资啊，四六，这得是多少，要是酒场大的话，他家能赚海了，这两天送酒三天就赚了二百多，张决觉着自家的酒肯定一个月能卖个大几千。
只是他的大几千，和李岳心中的大几千万可差了万倍不止！
张老爷子说着：“小李，这样，三七开！我们三，你们七，要是成，咱们就立契约！”
噗嗤一下，李岳笑了起来：“老爸，张爷爷，还立什么契约啊！签合同啊！然后去工商注册营业执照，没听人家都要什么证件么？这叫合理合法经营！”
听了李岳的话，张老爷子有点含糊，但是老李不含糊，老李说着：“对对对！老叔，现在国家都监管起来了，咱们得合理合法的经营。。。”
接下来，老李和张老爷子就解释了现在的一些政策变化，小商小贩也要有那个个体执照，他们办酒场就可以不是小作坊，可以成立酒业公司。
“岳岳，你老爹我可是和张老爷子夸下海口了，过两天就得定下来地方建酒坊了！咱们今天可得把地定下来了！”老李吸着烟，略有些惆怅的看着一大片一大片的大草甸，这特么就是一大片湿地啊！哪里的茅草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