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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痒 (九兜星)


  原来无论他尊不尊重她的选择,抑或是她的选择有可能是继续保持两人现有的关系,他都已经早早做好了不再回来的准备。
  几个月的蛰伏,他已经拿到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这个“家”和她,都不是他所在意的东西。
  陈知诺慢慢地走进去蹲下,将画框的木条捡起来,而后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把那幅画重新装裱起来,几个交接处是用钉子拴起来的,画已经有不少年头,钉子也早就生出铁锈,陈知诺没多少力气,拧起来十分费劲。
  先前和陆承骁在一块的时候,别说拧螺丝钉,就连洗个水果他都包办,这些事一概不让她碰,如今她小小一只蹲在地上,在和什么赌气一般,卯起劲来,似乎非要自己弄好不可。
  没有陆承骁,她也一样可以,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多年,怎么可能因为几个月的功夫就不习惯了呢。
  最后似乎是力道用得太猛,没注意好角度,螺丝刀偏了点,划了出去,一瞬间,血珠子缓慢地从她那白嫩的手掌心冒了出来。
  陈知诺盯着那点鲜红出神。
  还记得几周前,她专业课要上交一个建筑手工模型的作业,陈知诺顶不喜欢这种体力活作业,然而为了成绩和奖学金,只能硬着头皮好好完成。
  那天陆承骁回来得也早,带了她最喜欢的甜点饮料,这小丫头馋,往常这个时候听到他回家的声音,不论在六百多平的哪个角落,都会立刻迎到他面前,没等他把东西拿出来,就自己上手搜,在他身边缠上好半天。
  可是那天却不见人影。
  陆承骁一时半会儿都有些不习惯,放下东西便在公寓里一通找,最后在工具屋里找到人的时候,小姑娘蹲在地上,盯着一地木板钉子犯愁,愁了一会儿,又老老实实拿起锯子上手。
  陈知诺锯了几道,忽然瑟缩了一下,大抵是锯子的木把手上有根细小的倒刺,没注意便把大拇指扎了一下,那时她弄得专心,并没有察觉到陆承骁已经在门边看她有一会儿了,她丢掉锯子稍微检查了一番,没出血,问题不大,像个没事人一般。
  正要重新拿起锯子继续折腾那几块材料板的时候,陆承骁忽地轻笑了声,小姑娘蹲在地上抬起头,见到来人是他,立刻撒手瘪了瘪嘴,举着刚刚刺到的手指头给他看,娇气得不行:“你快看呀,我这都受伤了,特别特别疼。”
  那伤口小到他仔细看,都没看出来在哪,他要是回来得晚一些,没准连轻微的印子都不见了,然而小女孩似乎都是这样,有人宠着心疼着,多少都会娇气些。
  陆承骁也惯她,找不到伤口也还是握着她的小嫩手又揉又吹的,把戏做足,眼底的笑意就没减过。
  陈知诺也知道自己作了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可还是特别享受他这般关心备至的重视。
  “带了你最喜欢的甜点,吃了就不疼了。”他揉了揉她脑袋。
  小姑娘眼睛放光,高兴得不得了。
  最后演变成了她坐在工具屋边旁的小沙发上,美滋滋地吃着东西监工,而陆承骁站在桌边,将她那乱七八糟的模型锯子全盘接手,亲自上阵任劳任怨替她干体力活。
  男人无奈地笑:“为了那点奖学金,费这么大功夫,我平时是穷到你了?”
  陈知诺撇撇嘴:“那不一样。”
  “拿我做的模型去争奖学金,和我直接把钱打到你账上有什么区别?”他捏了捏她的脸蛋,“省点时间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不是更好?”
  “本来奖学金的计分里就没手工模型这项目,有个同学是老师亲戚,这才临时加塞了作业,我这都是自己设计的,你也就是帮我锯锯木板钉几个钉子,人家都是直接网上买,整个设计全是别人的。那才叫不公平。”她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奖学金还是到了那人的手里,人家背地里真想搞黑幕,她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那模型最后也不用上交,直到现在还摆在客厅里。
  如今陈知诺盯着那血珠子,忽然明白了些事,很多东西并不是争取或反抗就会有用,有权有势一手遮天的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普通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结果。
  她不必怪自己傻,是陆承骁太过强大,哪怕当初她幸运地躲开无数个巧合,最终依然会上了他的钩。
  曾经被倒刺轻轻扎了一下便哼哼唧唧求安慰的小姑娘,如今看着手心血珠子一个接一个不停往外冒,也已经平静得没有了表情,因为没有人会再心疼,她必须得自己坚强。
  陈知诺抱着画框出来,习惯性走到主卧门前,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握紧,半晌没有扭转把手将门打开,停在原地发呆。
  她记得那天刚刚被陆承骁从陈家接回来的时候,他确实逗过她,爸爸妈妈恩恩爱爱睡在一块,生出来的小孩才会更好看。
  然而说归说,陆承骁还是替她准备了另一间卧室,和主卧两连,两边是同样的格局,仅一墙之隔,墙上开了个门,门锁只能从她那边反锁。
  那时他说:“你那边一上锁,我这边就过不去了,你大可安心,要是遇到什么需要我的事,直接开门过来找我就好。”
  她信任他,那锁从始至终就没上过,后来成了他轻轻松松耍流氓的通道,想来也是她亲手将自己送到他的坑底。
  怪不得别人。
  两人睡在一块之后,那个房间改成了婴儿房。
  陈知诺的童年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爸爸不疼她,妈妈离开太久,她也已经不太记得拥有妈妈是怎么样的感觉,只知道从小到大,自己一直渴望着被爱。
  因此对于那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从震惊慌张到坦然接受注入无限的爱意,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她滑坐在地上,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出神。
  林妈并没有走,陈知诺状态不太对劲,她不放心,也没敢走,还是老老实实按照陈知诺喜欢的口味做了一桌子菜。
  饭菜香飘在屋子里,嘟嘟闻见了,似乎知道到了小主人吃饭的时间,哒哒哒地挨个房间寻找陈知诺的下落。
  最后在婴儿房里找到她,见小主人坐在地上,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原本欢快的狗子瞬间安静下来,陪着没走,圆滚滚的身子缓缓地蹭着她打着圈,脑袋上的小辫子轻轻地一颤一颤,可爱得紧。
  那小辫子是陆承骁替它扎的。
  嘟嘟是只雪白的长毛狗,当初刚捡回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陈知诺偷偷摸摸替它洗了好几回澡,才露出原本白皙的模样。
  狗子毛发长,不扎起来就得剪掉,要么垂下来容易遮眼,然而嘟嘟是个有个性的狗子,陈知诺先前替它剪过几回,它似乎有自己的审美标准,觉得秃顶不酷,抑郁了很久,陈知诺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也头疼了很久,后来替它扎了小辫子,没想到这小家伙倒一天比一天开心了。
  辫子一扎就是很多年,后来这个扎辫子的任务被陆承骁接手了,男人买了不少粉粉黄黄的发圈,一并都放在婴儿房里,三不五时替嘟嘟扎个辫子。
  他一个大男人,压根没做过这种事,一开始扎得松松垮垮,后来已经熟练到可以扎出不少新花样了。
  陈知诺看着花枝招展嚣张得意的嘟嘟,觉得好笑,问他:“你怎么还喜欢折腾这些?”
  那时他笑得一脸温柔,似乎在憧憬着未来:“先练练手,以后要是有了女儿,我也能带得好,至少扎辫子这项技能已经炉火纯青了。”
  陈知诺问:“为什么是女儿啊?你这么喜欢女儿吗?”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宠溺,意有所指:“女儿肯定像妈妈啊。”
  陈知诺特别吃他这一套,笑得眼睛都弯了,现在想来还真可笑,他心思缜密至此,她竟然傻乎乎的什么鬼话都信以为真。
  **
  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
  中午饭点还没过,陆承骁便早早来了公司。
  以往他为了接送陈知诺上下学,向来迟到早退,这个时间点,他也大多是陪着自家小太太吃饭午休,很少会来公司。
  然而今天情况特殊,不少原本饥肠辘辘,正准备饱餐一顿的员工,见到陆承骁那张阴沉着的脸,都瞬间觉得手里头的套餐饭一点都不香了。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一连几个高层都吃了闭门羹,几个小组精心准备了半个多月的策划被批得一文不值。
  一时间,再没有人敢硬着头皮挑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董事长办公室瞬间恢复沉寂,陆承骁坐在老板椅上,皱着眉头闭了会儿眼,睁眼时下意识地往小沙发那边瞧了过去。
  寒假开头的那段时间,陈知诺几乎每天都陪着他来公司。
  他在这边忙,她便在小沙发上自己玩。
  有的时候画漫画开直播,更多的时候是刷泡沫剧看综艺,抱着手机打游戏,都不太安静,或多或少都会弄出点声响动静来。
  尤其是打游戏的时候,和陆乔乔两个人连着麦,又菜又爱玩,常常不自觉地叫救命。
  陆承骁本是个喜静的人,往常就连董事长办公室外的助理秘书室都不允许有太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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