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岁的年纪,明栖褪去了婴幼儿时期的肥胖,却走向另一个极端, 瘦得弱不禁风,背在背上也没有什么重量。
白皙瘦弱的胳膊搭在他的胸前,趴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聊最近的题目,聊新学的红楼,聊魏承宇又在说她是小猴子,甚至还聊忧心的为什么班里其他女生都来月经了就她还没有。
百无禁忌,尽兴畅快。
都是每天黄昏平淡无奇的小事,确实后来谁也回不去忘不了的当年。
闻骆怀疑自己回忆了好久,可事实上秒针也没动几格。
他朝明栖走过去,明栖往旁边让了让,两人在一张长椅上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栖偏过头,问他。
“刚到江城没一会儿。”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是说去见Beacher了么。”
明栖脑子转了转:“那你是算出来他今天会爬钟山?”
闻骆:“在你心里我这么万能?算卦都会。”
会算卦就会算卦的,跟在她心里的地位有什么关系。
明栖努了努嘴:“那总不至于你关心陈爱华的一举一动吧?”
这下,闻骆若有若无地牵了下嘴角:“还挺会猜。”
明栖一脸懵逼:“……”
闻骆见她以现在的脑回路是猜不出问题的真相,索性给了点提示:“INS。”
明栖:“……”
“要不要这么记仇。”
这得是关注了陈爱华INS多年才有的心得体会,明白陈爱华到一个地方必发动态带定位的心理。
闻骆没有好气地冷哼了声,顺手更解气地屈指,趁她不注意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悉数多年来明栖的罪状:“是谁删了我微信几年都不理我一次?”
明栖:“……”
“是谁放假回家见都不见我一面?”
明栖:“……”
“是谁说好了结婚还要半夜逃走。”
明栖:“……”
这么说来,她感觉自己过分了一丢丢。
可删了他的联系方式、放假回来不和他见面,是因为他送了盛时烟水杯笔记本和CD,说好了结婚半夜还逃走,仅仅是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用两人当时的关系走进一段婚姻。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问题。”
在心里,明栖本来已经服软了,可说出来偏偏是强硬的话。
破天荒的,闻骆没有和她争辩什么,静默了会儿,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嗯,”他淡淡应着,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望着她的目光充满无奈又十分真诚:“所以,七七,以后我错了,你就和我说错在哪里。”
“不要再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成么?”
她见过他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也见过他在处理华尚公事地杀伐果断,也见惯了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可从未见过现在这般,类似于无能为力的请求一个人。
这种状态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明栖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拧着衣摆,细声含糊道;“可,可以。”
“不过,”她顿了顿:“还是要看你表现。”
“好啊,”闻骆又笑了下,嘴角的笑容好看舒服:“那我表现的不好,你也提醒一下。”
冬日下午的暖阳肆无忌惮地照在两人身上,像是坠入了一片暖黄的温暖海域。
明栖将衣角拧出了花,粗织的毛线衫似乎都要被戳出一个洞。
分外的安静里,她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伸出手,拉了拉闻骆的衣袖。
闻骆纳罕地回头看她。
明栖深吸了一口气,保持淡定,才敢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闻骆哥哥,你要放心些。”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会再离开的。”
她说话时眼神坚定的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为守护什么而战的那种,等待闻骆的回应。
闻骆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忪,旋即将手腕上翻,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虔诚回应道:“好。”
冬天空气是凉的,但两人的手是热的。
明栖似乎被这温度吓怕了一般,如梦初醒般往后缩了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主导的,面颊上不仅有些红。
她早就习惯了保持高高在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完美公主形象,害怕被人发现害羞,只好龟毛地提意见。
“你你、你问我对你哪里有意见,”明栖顿了顿:“那我可就要说了啊。”
闻骆:“……”
话是他允诺出去的,现在也不好随便收回,只能大方地点了点头:“成。”
明栖趁闻骆不注意抽出手,抽了一半,又被他逮住,只好清了清嗓子,细数闻骆的罪名。
想说他回家晚、不会做饭、内裤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睡觉打呼噜抢被子不知道让着太太,可这些问题,闻骆身上,居然全部都没有。
明栖想了好一会儿:“你视频电话时为什么要脱衣服,这不是一个好男人的作风。”
闻骆挑了挑眉:“我有辩护的权利么?”
“你说。”明栖正义地点了点头。
闻骆用力在明栖的手上捏了捏,力道介于挑逗和随意之间。
“我脱衣服,是为了洗澡。”
明栖:“那也不可以!”
“怎么?”闻骆笑起来,桃花眼深邃含情:“要我穿着洗?”
“哦,我懂了,原来七七是想看□□?”
明栖:“呸!”
怎么又开始不守男德上了,还是在公共场合,虽然现现场一个人都没有。
“你又开始顶嘴!”她凶了他一句,闻骆立马闭嘴。
“你还随便发朋友圈秀恩爱。”
罪名第二条成立。
这下,闻骆沉默了会儿:“不可以么?”
又是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明栖心脏又难受了一下,直接摇头:“可以是可以。”
“就是……我们也不能发假的东西欺骗群众吧?”
“有道理,”闻骆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以后发点真的。”
明栖:“……”
怎么好像又被套路了。
她算是看出看来了,闻骆这个狗东西是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
闻骆还反问她:“还有么?”
有就有用了么?
明栖累了,哼哼了一声,不再讲话。
像是小孔雀开屏失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两人手心早就捂出了一层的汗,闻骆再次捏了下她的指尖,又恋恋不舍地松开,蹲下来。
“干什么?”明栖惊呼一声,克制住了膝跳反射的冲动。
“放心,”闻骆笑得略带无奈:“不是要求婚。”
明栖:“……”
闻骆指了指她穿的马丁靴,问:“不打脚?”
“打。”
“打脚你还穿?”他微微严肃了点。
明栖撇撇嘴:“我出门之前并不知道陈爱华要爬山。”
闻骆冷笑了一声,似乎在责备她没有给自己照顾好,但还是很温柔地单膝跪地,将她的腿微微抬起,脱掉马丁靴。
按照规定过程,这时候应该给她换一双舒服的平底鞋的。
可现在,闻骆盯着她白皙光滑且没有丝毫褶皱的腿看了会儿,眉毛紧皱。
这认真的眼神仿佛医生发现患者时日无多,明栖紧张地问:“怎么了?”
不问还好,刚问完,闻骆就暴力的将裙子往上翻了一截,将裙摆堆在膝盖处,对着她的腿打量了下,登时血气上涌,气得够呛。
“明栖。”他分明的下颌线条紧绷着,半晌,就叫出这么个名字。
可叫她大名,只能说他已经在生气了。
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明栖缩了缩肩膀。
闻骆舌抵上颚,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你就光穿一条裙子出门?”
“……”
您发回火就这么大点儿个事儿???
“啊……”她吞吞吐吐道:“挺好的啊。”
“零下十三度你跟我说挺好?”闻骆真的气了,冷笑一声:“冻到麻木失去感觉了吧?”
明栖从小身体就差,不在江城过冬,冷一点儿就把毛线裤套上了,身边人都仔细着怕她头疼脑热生了病,现在她可到是好,大冬天的只穿一条裤子。
明栖抓住他的手,叫他捏一捏裙子的布料,一本正经地狡辩:“你看看,很厚的,真的……真的不冷。”
事实上,她根本没想过要做室外运动,在室内都是暖气房,这点衣服足够了。
闻骆一副随便她狡辩的样子,真的去摸了下,中肯点评道:“连家里用的抹布都不如。”
价格不菲的裙子在闻总眼里居然抹布都不如,可以,这非常可以。
明栖撇撇嘴,不讲话,用眼神传达“我生气了赶紧哄好我”的信息。
闻骆这次没有理她,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在她被鞋子磨过的脚上。
莹润凝脂般的一截脚腕,跟腱纤细又分明好看,就是上方被蹭点了点儿皮儿,一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
闻骆的眉头皱了皱,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创可贴,刚刚虽然他话说得狠,此时动作却无比轻柔。
贴好创可贴,他又将一双平底鞋从袋子里拿出来,帮明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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