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白斯乔的声音有些含糊。
他叼着她颈后的嫩肉,不轻不重的磨着吮着,不允许她有半点走神。
林漾只觉得后颈微微发疼又发痒,她压住喉咙里可能发出的声音,假装平静:“没想什么。”
身后的男人却低低的笑了:“没想什么,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我冷。”林漾垂下眸。
白斯乔微微眯起眼,侧头看了她一会,接着搂紧了她的腰,抬手拨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脸颊,乐此不疲。
“桃子。”他低声一遍遍叫着,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上。
今天的白斯乔有些太过奇怪,黏腻得唬人,就好像要从她那里汲取些什么。
林漾想不通,但白斯乔这个人本来就喜怒无常,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也很正常。
她抬头瞥见天空中挂着的月亮,突然才想起自己跟白斯乔在玻璃花房耽搁了相当长时间,差点都忘了自己还要给白季同送月饼。
“白斯乔,”林漾微微往外侧,躲开对方的唇,“我该去找季同爷爷了,白一希肯定跟他说了我来了的事,要是太久没出现,他可能会起疑。”
白斯乔停下动作,搂着她又往怀里按了按,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是担心爷爷会起疑,还是白一希会起疑?”
“有什么区别?”林漾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白一希那张嘴,我来了这件事,他肯定得传个遍,季同爷爷等不着我,绝对会派人出来找。”
“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跟我在一块。”白斯乔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你干什么,”林漾心里一突,连忙按住他的手,“白斯乔,今天是中秋节。”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捏着摸着,似乎有些疑惑:“所以呢?”
“我不想中秋节去别人家拜访,结果被连人带礼赶出门。”
林漾想象了一下白季同听说她和白一希分手后又和白斯乔不清不楚的场面,那种狗血得像八点半乡土伦理剧的台词直接从脑子里蹦出来。
白斯乔慢慢收回手机:“行,那你今晚剩下的时间都属于我。”
他是最精明的商人,从不放过压榨她的机会。
“知道了!”林漾如释重负从他腿上下来,有些不放心,又说了句,“说好了,你真的不要搞事情。”
白斯乔微微抬头凝视着她:“你是不是心软了,对白一希,看他摇头摆尾的装可怜,就打算原谅他。”
林漾正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裙子有没有皱褶,听他又提起白一希,心里有些恼火:“你怎么老是把我想成会吃回头草的人?”
白斯乔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欠身帮她拉了一下身后的裙摆。
“只是把亲眼所见的事进行理性分析,在面对白一希的事情上,你说过你是我的‘共犯’,我不希望你哪天跟他复合了,把我的事都抖给他。”
林漾听着这话实在不舒服,皱眉正要反驳,转头和白斯乔对视上时,突然失了声。
白斯乔的语气冰冷,但那双浅棕色的双眸,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隐隐的浮着什么不确定的情绪。
茫然,警觉还有诸如不安这样的东西。
就像是一片看着相当厚的冰面,丢个小石头上去就会破裂。
看似坚硬无比,实则脆弱不堪,让人束手无措。
她突然想起对方说过家里的陈年往事。
白学礼和原配没有感情,疼小儿子忽视大儿子,有什么好东西都只会给白一希,以至于白斯乔对父亲和弟弟毫无感情。
童年不幸福的人,往往要用一辈子去治愈童年,就算是白斯乔这么个成功商人,也不能避免会在这些事上钻牛角尖。
林漾想到这里,怒气不知不觉散了之余,心里又有点酸酸的发涩,她弯下腰,相当认真的看着白斯乔:“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事跟白一希说的,既然答应了你,保守秘密的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她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辞措,语气里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软糯。
“我跟白一希是不可能的啦,他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不过既然改过自新了,那还是不要撕得太难看,等他跟季同爷爷说开我们的事,我就不来白家了。”
等唐墨一治好嗓子,我也不再跟你有来往了。
白斯乔盯着她,就像是为了确认她的话里有没有作假。
林漾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回白斯乔,从地上捡起披肩,抖了抖,半湿的花泥还是粘在毛上,脏兮兮的,实在是不能穿了。
林漾撇撇嘴,把它叠了起来。
“披上。”白斯乔又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哎别别,”林漾有些紧张的躲开,“谁见了不知道这是你的衣服嘛?我跑两步就进屋子了,里面暖和。”
说完,她拎起掉地上的月饼袋,转身就往玻璃花房的门口走去。
白斯乔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西装外套的里子,带着点余温,还沾染了些少女香气。
他的目光清冷理智,刚才那些脆弱情感,就像根本没存在过。
玻璃花房的门锁了,阻断了林漾往前的步伐。
白斯乔站起来,优哉游哉的往前,他一步一步靠近林漾,影子也在变换着位置和长度,慢慢触碰到少女的影子,融合,最后完全覆盖。
他把手指放在指纹器上:“从里面也要指纹。”
白斯乔刚经历过心情低谷,连气息都变得收敛起来,应该有好一阵子不会做什么出格事了。
想到这里,林漾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轻松,看着慢慢打开的玻璃门嘟囔了一句:“真麻烦,也不会有人来这里面偷花的呀。”
说着就走了出去。
白斯乔的视线无声跟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天真的小动物在面对嗜血凶兽时,身体的本能是会瞬间保持警惕,从而逃离陷阱。
但如果遇上看起来比自己更弱的受伤生物,就会慢慢放下戒心,不再设防,甚至会主动靠近,连最显眼的危险都视而不见。
她会分不清那受伤兽类身上的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撕咬敌手沾染上的脏污,只一心帮对方舔舐伤口,露出自己柔软的喉颈。
******
也不知道设计玻璃花房的人是什么恶趣味,从一个门进,居然要从另一个门出。
林漾走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绕到了别墅的侧后方,要回到正门还得走一段路。
她摸了摸被冷风吹得冰冰的手臂,嘴里嘶嘶呼呼的往前小跑两步,正要拐弯,突然看见稍远的地方有两个身影。
林漾的脚步猛的顿住,鬼使神差的,她飞快的钻回墙角后。
“干嘛呢。”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漾连忙回身嘘:“别出声。”
止住白斯乔的话语后,林漾小心翼翼的从墙边探出脑袋。
光线昏暗,其实根本看不清那头的人脸,但林漾对白一希的轮廓相当熟悉。
他站在树旁,低头和一个女人说着什么,那女人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没说两句就直接扑进他怀里。白一希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脸朝这边转了些。
林漾惊得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她的心砰砰狂跳,贴着墙顺着呼吸,回过神后,突然听见身后的白斯乔很轻的笑了声。
“改过自新?”他的声音虽不大,嘲讽味道却很浓。
一团火突然从心底里燃起,烧掉了所剩无几的心软。
林漾突然想起林若蕊在追月里嘲笑她的事。
一个穗城人,打听到身在郁南的她竟然是被白一希甩的。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还有谁清楚而且能让别人相信?
林漾本不想用最恶的想法揣测白一希,即使两人因为白一希出轨分手并且绝不可能再复合,但看到对方苦苦哀求的样子,她还是宁愿相信白一希是一时昏了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仅存的良心的。
“他真的跟你说自己跟那女人断干净了?”白斯乔问,夜风把他很轻的声音吹得更加不真切了,“桃子,识人不应该听他说了什么,应该看他做了什么。”
白斯乔懒懒靠在墙边,一手插兜,一手摁着手机,语气相当随意:“程教授说唐墨一很努力,这阶段的恢复比他想象中要快,出来的时间应该比预计要早。”
林漾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凑到白斯乔旁边,看着里面的一段短视频。
镜头下的唐墨一相当认真,但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额头满是汗,隐约可见脖子上的青筋,紧紧皱着眉。
注意到拍摄镜头时,他有些慌张的去挡,见挡不着,赶紧拿手机打了两行字。
【别让我姐看这段,她在拍戏,会分心的。】
【拍点简单的。】
“唐墨一倒是很为你着想。”白斯乔掩起手机,看着她。
林漾忽然感觉喉头发紧。
要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唐墨一也不会去打人,也不至于被毒坏嗓子,导致了中秋节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没能过个好节,在那疗养院里受罪。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居然是出轨的白一希,到现在他还在撒谎,骗她说跟那个出轨对象断了,居然还妄图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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