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给我放开!”顾苒抬脚要去踹他。
谢离舟动都没动,眼尾染上一抹红,泪痣格外醒目。
“放开了你要去哪儿?继续给秦烬当傻子女儿吗?”
“你管不着!”顾苒刚踹了一脚,就听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是秦烬低沉的声音:“苒苒,给我开门。”
她心猛地提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
谢离舟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当着秦烬的面拆穿她?
还有,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
谢离舟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玩味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顾苒的手。
门板纹丝不动,秦烬继续道:“我数三下,不开门,我就让人砸开了。”
当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顾苒不再犹豫,将门打开。
秦烬其实匆匆赶来没多久,只听到了顾苒让谢离舟放开,谢离舟嘲讽她给自己当傻子女儿。
门开后,他最先做的是打量顾苒。目光一寸寸下滑,最后落在她背在身后的胳膊上。
男人的眸子似夜阴沉,抬腿走进来,不动声色地问顾苒:“汇演结束了?”
“嗯……”顾苒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
秦烬又将目光落在谢离舟脸上,不咸不淡地说:“谢谢你的演出票。”
谢离舟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展颜笑着:“不用客气。秦先生是来接苒苒的吗?我们相谈正欢。”
“这样吗,都谈了什么。”秦烬走到休息室里面,坐在了椅子上。
顾苒忐忑得要命,血液都要凝固了。
好在谢离舟答:“就是有关于演出的一些事。”
秦烬点点头,看向顾苒:“苒苒。”
她一个激灵:“嗯?”
“你先去车上等我吧,我正好有些事,要和谢公子说。”
顾苒不想走,但是在秦烬不容拒绝的目光下,只能回答:“好。”
很快,她跟着秦烬的人离开,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离舟边稳步朝着另一个椅子走去,边淡淡地问:“秦先生找我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秦烬几步冲过来,趁他没防备,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肚子上!
这可比顾苒那一脚要用力多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噗通跪地。
秦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有的客套和煦通通消失不见,周身阴冷得快凝结寒霜。
“忍你很久了。”秦烬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阴森地警告,“离她远一点。”
谢离舟感觉自己肋骨可能是断了,挣扎了两下,也没站起来。
他和秦烬对视,竟然从他眼中看出了杀意。
“哈哈,如果我不呢?”谢离舟挑衅地问。
“那下次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秦烬蹲下来,寒眸凛冽,气势摄人。
谢离舟舔了舔后槽牙,像个凶狠的狼崽:“你阻止不了我。”
这次轮到秦烬轻蔑一笑:“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他睥睨着谢离舟,“老子逞凶斗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因为疼痛,谢离舟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浮起暗红。
他紧抿着唇,死都不肯在秦烬的注目中低头,身体却不自觉因为秦烬的气势战栗。
他想不通,一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一面。
秦烬的话说已经说完,冷冷收回目光,站起来往外走。
刚走两步,谢离舟笑着问:“秦总是站在什么立场,让我离她远点的?她父亲?别说你们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算是真的父亲,也不该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吧?”
秦烬没回头,但是袖口中的手,慢慢收紧。
谢离舟手撑着地,努力站起来,戏谑地说:“你难道喜欢上顾苒了?别忘了,人家可是管你叫爸呢。”
男人大步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回头,谢离舟却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从国外一路追回国内,不是为了把顾苒拱手让人的。
让秦烬误以为他自己是个禽兽,日日活在见不得光的自厌里,多有意思。
*
顾苒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秦烬才过来。
她怕被兴师问罪,咬了咬下唇,忐忑地看着他,不出声。
秦烬先是对司机说:“回琼山。”伴着车子启动的声音,他柔和地问顾苒,“等急了吧?”
熟悉的“慈父语气”,让顾苒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谢离舟应该没和他坦白。
“没有呢,”她天真宝宝似的问,“爸爸和他谈完啦?”
秦烬想到谢离舟被他踹到站不起来的样子,愉悦地“嗯”了一声。
他朝顾苒伸出手:“来。”
顾苒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靠了过去。
趁她不注意,秦烬捞起了她的手,一下子就看到了手腕上的淤青。
暴戾的情绪在心口肆虐,秦烬格外后悔,没多踹谢离舟两脚。
顾苒察觉到秦烬心情不善,僵硬着身子,一声不吭。
直到男人乌黑的眼睛看向她,低声问:“疼不疼?”
其实有点疼,但是顾苒不想秦烬担心,选择了摇头。
他抬起手指,似乎是想要帮她揉揉,又怕她疼,没落下来。
“以后不要和他见面了。”秦烬说。
顾苒嘴上答着“好”,心里却想,仇还没报呢!
第二天秦烬离家后,顾苒翻出来个布袋子,和刘叔打过招呼,快步出了门。
不久,她在谢离舟别墅门前藏了起来。
她都想好了,等谢离舟出现,她把袋子往他脑袋上一罩,对着他就是一通揍!让他为昨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结果,守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出门。
怎么办?要不直接去他家里?那样子好像有点太嚣张哦。
正犹豫,别墅大门徐徐打开,谢离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脸色发白,步子放得很慢,垂着眸,似乎在想事情。
顾苒在心里嘿嘿一笑,轻轻跟了上去,然后举起布袋子,要往他脑袋上扣!
谁知男生冷不丁转身,正好撞进她眼中。
顾苒愣了一秒,抢在他开口前,把袋子罩了下去。
之后,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顿揍!
边打,顾苒还气冲冲地说:“让你胡说八道!打死你!”
几拳下去,谢离舟蹲下来,抱着头。
顾苒还以为他怕了,谁知布袋子里,竟然传来了他的笑声。
“你笑什么?挨打兴奋?”
谢离舟将布袋子扯掉,发丝有些凌乱。因为皮肤过于白,淤青特别明显。
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眸子像燃着两盏灯:“刚刚在别墅里面,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藏在这,原来真是来报复我的。”
顾苒有那么一丁点被抓包的心虚,但是她不仅没有表现出来,还抱着胳膊,理直气壮地说:“怎样?”
谢离舟瞥了一眼地上的布袋子:“你以为罩着我的脑袋,我就抓不到你人了?”
顾苒被戳中心思,不吭声。
男生索性坐在了地上,长长的腿向前伸:“你难道不知道,别墅区没有监控死角吗?”
“……”她还真忘了。
谢离舟观察着顾苒的目光,几乎可以确定,秦烬没把踹了自己一脚这件事告诉她。
呵,这算什么?保护“女儿”?
昨天被他嘲讽得手脚都僵硬的男人是谁?真想当了这个“禽兽”啊?
“顾苒,就凭我身上的伤,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派出所。”
此言一出,顾苒面色变了变。
“但你要是好好和我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顾苒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谢离舟勾起一抹笑:“还有你恢复记忆的事,不怕我告诉秦烬?”
顾苒怕归怕,却不可能受谢离舟的要挟。
她像是骄傲的天鹅,低头冷冷看着他,说:“随你怎么做。”
谢离舟和她对视两秒,忽然叹口气:“你这人,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顾苒冷飕飕地说:“你也配?”
又白了他一眼,她抬脚就走,谢离舟的眼神,从玩味变得痛楚又不甘,牢牢地缠在她身上。
忽然,顾苒扭头,走了回来。
谢离舟心砰砰跳,以为她是改变主意了,结果她只是捡起她那个布袋子,冷哼一声,又走了。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神情苦涩,咳了两声,伤口被牵动,刺痛侵蚀着大脑。
还是不行吗?
“少爷!”满头白发的管家,惊呼着跑过来,颤抖着扶起他,“您怎么出门了?医生说您的伤要静养!”
谢离舟不答,任由管家扶着自己往别墅里面走,鸦羽般的长睫掩着眸中落寞。
他想起了和顾苒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十三岁那年的柴科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
其实在比赛之前,他就听说了很多次她的名字。
十一岁正式开始学习小提琴,十三岁以惊人的高分考进柯蒂斯,百年难遇的天才,音乐界冉冉升起的明珠……
她在他前面出场,穿着一条上黑下白的连衣裙,踩了双黑色的小皮鞋,头发盘起,冷着一张格外漂亮的小脸儿。
然后,在评委和观众的目光中,拉起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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