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之皱眉,声音有些哑:“晚点回。”
陆嘉阳感觉陆珩之还没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有点急:“哥,吕艺姐回来了,现在在我们家客厅。”
陆珩之握着手机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
秦蔓见陆珩之脸色不太对,手指戳了戳他腰:“怎么了?”
陆珩之抓住秦蔓的手,亲了一下,然后凑近:“没事,再让我亲一下。”
秦蔓脸想到刚才的场景脸一红,推开他:“啧,流氓啊你。”
“你去问问哪个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耍流氓,除非那男人不行。”陆珩之挑眉:“我行不行,要不试试?”
他说着就隔着衣服把手放在秦蔓胸上。秦蔓一掌拍开他耍流氓的手,抬脚就想把他踹下床:“陆珩之!”
陆珩之害怕秦蔓再伤到自己的腰,一把抱住,不让她乱动,摸摸她的头顶:“行了,不逗你了。”
秦蔓的床单偏冷色调,灰色床和床头柜都是陆珩之之前自己买的,没有变动太大,只是那柜子上放着一小个白色陶瓷烟灰缸,引起了陆珩之的注意,里面还有不少的烟蒂和烟灰。
陆珩之有些生气,拍了下秦蔓的屁股:“少抽点烟,怎么比我的烟瘾还大。”
秦蔓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偶尔心烦的时候抽。”
陆珩之捏了捏秦蔓的脸,面上满满笑意:“心烦来找我,随时洗白白在床上等你。”
秦蔓被陆珩之圈外怀里动弹不得,玩着他的扣子不想理他。
陆珩之起身把剩下的半盒烟和打火机塞口袋:“这个我没收了。”
秦蔓倒是无所谓,最近抽的少,只是见陆珩之整理衣服,扣上了刚才因为□□解开的扣子,这种场景有些莫名的奇怪,问道:“你不觉得咱两很像在偷/情吗?”
陆珩之弯起唇,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吻:“是啊,别被我老婆发现了,现在你的情人要走了。”
秦蔓心里想着可能是刚才电话有什么事,打算起身:“那我送送你。”
陆珩之摁住她的肩膀:“别,躺着吧,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妨碍我做点别的事情。”
秦蔓:“……”
陆珩之这是被按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技能吗?
陆珩之走之前,亲了一下秦蔓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蔓蔓,新年快乐。”
*
陆珩之回到家,在门口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落在地毯上瞬间化成水。
吕艺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身是心心念念许久未见的人,心跳的很快,依旧是印象里帅气的脸庞,宽阔而有安全感的身姿,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阿珩。”
陆珩之抬眸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嗯。”
“你去哪了,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吕艺想接过陆珩之脱下来的外套,被他躲开了:“女朋友受了点伤,出去了一趟。”
吕艺的手一顿,笑容僵在脸上:“女…女朋友?”
陆珩之没回答,直径上楼。
吕艺拉住他的衣袖,闻到了淡淡的樱花味,陆珩之一向不用植物味道的沐浴露,只怕是沾染那个女人身上的。
就这么想着,吕艺手中力道愈发紧,声音都充满着卑微:“阿珩,你怎么都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陆珩之皱眉,推开了吕艺的手,他回来本就是担心吕志诚又莫名其妙拉着陆志明定娃娃亲,每年新年过来必要提此事,好不容易消停几年,没想到突然又回来了。
吕艺见陆珩之要上楼,急得喊住了他:“阿珩!”
陆志明见到吕艺如此低声下气也不满:“陆珩之,你吕艺妹妹难得回来一趟,什么态度?”
廖志诚没管吕艺,喝了口茶说:“志明啊,我看孩子也都不小了,咱们是时候谈谈婚姻大事了。”
吕艺皱眉:“爸。”
廖志诚瞪了一眼吕艺,又瞧见陆珩之看过来,然后转变成和蔼宠溺的眼神对她:“爸爸知道你从小就喜欢陆珩之,还为了他学医。”
陆珩之停下了上楼的步伐,果然会有这一出,故意手插着口袋,十分不礼貌地走向廖志诚站在他面前:“叔叔,我有女朋友了。”
廖志诚一脸无所谓摆摆手,笑笑:“不就是女朋友嘛,无所谓,分了就是,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几段往事?”
陆珩之脸色一沉,许芳淋注意到了,抬起茶壶又给廖志诚倒了一杯茶说:“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阿珩有自己喜欢的人,廖大哥就别强求了。”
廖志诚冷笑:“芳淋啊,喜欢是最廉价的东西,只有与利益挂钩的爱情才走的最长远。”
陆珩之也懒得装,听听这人说的话,根本就没三观:“叔叔,我不会娶吕艺的。”
廖志诚脸色一僵,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玻璃和陶瓷的碰撞,声音也不小。
虽说他是入赘吕家,但凭吕家的地位,即使吕晶前几年病死了也没人敢给他甩脸色:“陆珩之,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宝贝女儿配不上你吗?”
陆志明拍了拍廖志诚的手,让他别生气:“老廖,这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话,别生气,大过年的。”
陆珩之冷着眼看陆志明,没承他的情:“为什么不会说话,因为我十岁之后就没人管了。”
而后又看了看吕艺对廖志诚说:“廖叔叔,您愿意把你女儿嫁给没有家教的野孩子吗?”
“陆珩之,你给我滚上去!”廖志诚还没说话,陆志明就抬起手要打他,被许芳淋拦了下来。
她使了个眼色给缩在一旁不敢讲话的陆嘉阳,陆嘉阳会意了她的意思,拉着陆珩之的手臂像赶鸭子一样,拽着他上楼:“哥,哥。晚点再说。”
廖志诚今日来陆家聊的很不愉快还是陆志明送了几瓶好久,心情稍微好点。
一路上吕艺满脑子都是陆珩之刚才说的话,神色落寞。
进了家门,吕艺鼓起勇气说:“爸,陆珩之有女朋友,我们算了吧。”
廖志诚听到这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加上刚才对陆珩之的不满,用了全劲:“废物,说的什么话,老子带你回来就是盼望你攀上高枝,怎么就算了。”
吕艺被打到鞋柜边,摔在了地上,眼前黑了一下,又恢复清明。
廖志诚最讨厌吕艺这副柔弱的样子,踢了她腹部一脚:“陆家不管钱还是权在南临市说得上话,不好好利用以前的关系,居然还给我说算了?”
吕艺捂着肚子不说话,似乎实在无声的抗议。
廖志诚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鞭子,上面有点点血迹氧化成黑色,可想而知这鞭子频率用的有多常。
吕艺见到那鞭子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裤脚,摇头:“爸,我错了,我错了。”
廖志诚不听吕艺的求饶,踢开她,鞭子打用力在她身上。即使是冬天,穿着大衣也让吕艺的全身止不住的发麻,鞭子落下的一点点重力打碎了她求生的欲望。
廖志诚越打越狠,打红了眼:“再给老子说一遍,要不要去勾引陆珩之。”
吕艺躲在角落抱着头,疼的哭出了声:“我去,我去。爸,别打了,我去。”
“早点说不就好了,哼。”廖志诚扔下鞭子,看着吕艺脸上肿的半边脸,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药膏,丢在地上:“自己上药,别被人看出来。”
吕艺从手臂里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地上的药膏,她是个外科医生,自然知道廖志诚给的什么药,说是国外进口,治疗外伤效果好,无非是激素药。
托吕晶的福,他们一家也住在干休所。和陆珩之,季景轲一起长大,上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
自从吕晶得了乳腺癌死了之后,廖志诚似乎一直以来被她过分欺压的自尊心突然爆发,对吕艺行家暴。她不是没想过报警,只是廖志诚一直拿着八年前的事威胁她,让她不得不束手就擒乖乖听他话。
逃离了这里八年,又回来。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再次见到陆珩之还是会心动,可惜已经不属于她了。
*
新年的年夜饭,一晚上几家欢喜几家愁。初一大晚上,外面有其他小孩子的嬉笑声,被关在家养伤一天的吕艺,以去找陆珩之为由,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
她坐在楼梯口看那些小孩玩仙女棒,就瞧见干休所的围墙上有个人影打算爬出去,上面堆积的雪重重的砸下来,一个闷声。
吕艺想到了什么,轻手轻脚的过去。
瞧着穿着长款羽绒服也掩盖不住桀骜不驯的气质,果然是他:“阿珩,你又要翻/墙出去吗?”
陆珩之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听到下面传来轻声细语,被人发现了有些不耐烦,收回脚又跳了下来。
吕艺笑笑,虽然这里灯光暗淡,但还是能想象陆珩之的神情:“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陆珩之和秦蔓在聊着天,今天被陆志明关了一整天在家,特地等到晚上他被一堆老战友约出去喝酒,才从窗户爬出来,打算去找秦蔓,没想到被人发现了:“吕艺,十几年前的事我已经忘了。”
吕艺知道陆珩之嫌自己烦,知道淡淡说“我只是说小时候,没说十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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