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研究一下,又不耽误事。”秦蔓伸了个懒腰,面露疲惫:“对了,你怎么过来了?在秋兰那边呆的如何?”
“蔓蔓姐,你可一定要救我。秋兰姐那边我呆不下去了,我还是喜欢跟你一起。”她扯着秦蔓的白大褂衣角晃了晃:“你帮我跟院长说说呗。”
“怎么会?”秦蔓挑眉。她喜静,不喜欢做实验时,有人跟在她屁股后面,与其让学生帮忙,更喜欢自己动手操作,所以显少带硕士研究生。
虽然自己没什么经验,但也略有耳闻,以往来这里的学生只要是跟着尤秋兰,最后的操作考成绩都非常出色。
李茶举起三根手指,十分认真:“真的,我发誓,她天天叫我背实验流程,还背什么安全守则,根本与研究无关的东西。天天让我洗试管,还一定要顺流成股不能挂壁。这也太难了。”
秦蔓见李茶说着带了哭腔,红了眼,连忙拉过一张凳子让她坐下,拍拍她肩膀:“好了。秋兰是在打牢你的理论基础。背安全守则是为了让你在实验的时候更好保护自己。再说,洗试管本就要顺流成股,只不过你们学校里的老师不会这么严苛,你拿强碱泡一下会好洗很多。”
她见李茶还是委屈不说话,叹了口气又说:“秋兰去年带的学生做水热实验,没按规定操作,反应釜未冷却打开,然后被炸死了,有些阴影,所以会对你们严格点。”
李茶其实也知道这事,但她有点懵,知道秦蔓性子软,以为自己哭一哭可以让她去找院长,可是听这一大段话的意思压根没打算把自己要回去:“可是…”
秦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打断她的话:“好了,我下午得出去一趟。”
“哎,蔓蔓姐…”李茶没叫住她,就看见秦蔓把白大褂脱下来放进衣柜,拿出了包。
李茶睫毛带着泪珠,咬着唇,有点不甘心,猛的站起来:“我上周打你电话为什么是陆先生接的。”
秦蔓脚步一顿,皱着眉。陆珩之跟她讲过接了一通研究所的电话,她也没当回事,只是李茶这质问的语气她很不喜欢,还有怎么知道人家姓陆的事?
李茶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就低着头弱弱地:“我…我就好奇,然后问了季学长。”
既然是季景轲说的,秦蔓也作罢:“是。只是当时有点突发情况。”
李茶见秦蔓这种淡然的态度,很不服气又说了一句:“蔓蔓姐,你不觉得。一边跟季学长暧昧,一边又跟陆先生…不太好吗?”
秦蔓感觉李茶有点故意找茬,便转过身,双手环在胸前,靠在门边上,抬眸正视她:“你想说什么?”
只是这一眼,李茶就感觉自己刚才的自信瞬间破灭,声音颤抖:“没…没有。蔓蔓姐,对不起。”
秦蔓见李茶低着头手指扭在一起,身体也在发抖。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太凶吓到她了,放轻了声音:“茶茶,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季景轲只是好朋友,因为一些事他帮了我人多忙,我不想欠他人情。至于那个陆先生…”
李茶抬起头,提到他似乎有些激动:“你喜欢陆先生吗?”
“上次在阿富汗,是他救的我。”秦蔓没回答她,就落下这么一句走了。
秦蔓看着时间,在楼梯口恰好碰到尤秋兰,跑出来玩手机,捂着嘴笑,看来是跟她的那个小男朋友聊天。
尤秋兰自然也看到她,秦蔓以为会呛她两句,没想到她只是收起手机问:“怎么,那小女生找你哭了?”
想必李茶来秦蔓实验室,她也看到了。秦蔓打算隐瞒李茶想换老师的事,摇头:“没有。现在的小孩都是家里掌上明珠吃不了苦,你就别苛待她了。简单的中药成分提取可以让她操作。”
“切,就是矫情。洗个试管就耍脾气,我还不乐意教她呢,在学校操作满分有什么用,在这里,我就给她判零分。”
尤秋兰翻了个白眼,她见到李茶第一眼就不是很舒服,以她在外见过不少女人就感觉这小女生像她的名字一样茶里茶气。
果不其然,连最简单的活都干不好:“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了?在这耍大小姐脾气,也就你为她说话。”
秦蔓听出尤秋兰的抱怨也无奈:“毕竟她跟我在阿富汗也遭遇了不少,小孩嘛,我能包容就包容点。”
尤秋兰摇摇头,跟秦蔓共事三年,就发现这女人哪哪都好。就是什么都不爱管,只要不损害到她自己和亲人的利益,任别人如何作妖,她都能一脸云淡风轻在一旁做实验。
尤秋兰曾经亲眼见过,秦蔓参加全国技能大赛,同组的两个人因为一个数据吵起来了,她就说了一句:“不要打碎锥形瓶。”然后面无表情继续做实验。
结果最后的实验结果算出来,第一名居然还是秦蔓那组,那两个吵架的懵,评委也懵。
这多牛逼啊,人家在你面前吵架都快打起来了,评委都拦不住,依旧能不忘初心做实验,连小数点后面的数都没错,就问还有谁能有如此心性。
不要问尤秋兰怎么知道这事,当然她当年也是评委之一。
也是因为这是尤秋兰才总呛秦蔓,想看看她生气什么样,后来发现被气的永远是自己。
尤秋兰瞧着秦蔓拿着包问道:“干嘛去?”
秦蔓不语,尤秋兰这才想起日子来:“哦,对,今天20号,你要去看你妈妈。”
第11章 在国旗下 未成年吗
南临市精神病院因为怕治疗的病人打扰到附近居民,建在偏郊外的地方,旁边就是公墓。
也有人说过医院建在坟/墓旁边晦气,但在老一辈的思想,他们不了解这些疾病,认为精神问题就是被鬼附/身,或许冲一冲怨气就能好。
病床上,一位女子穿着病号服闭着眼,温柔又慈祥。
面上带着呼吸机,脑袋上和胸口上贴满了电极贴片,胸廓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像是睡着了一样。
今年已是第八个年头,她就这么躺着,即使容颜消瘦,也能感受出一丝书卷气。
秦蔓坐在床边握住了方清淑的手,感受她手掌心细细的纹路,眼眶红了。
负责秦蔓母亲的医生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托季景轲的福认识到她。
温乔与秦蔓认识了五年,两人原本只是普通患者家属和医生的关系。
只是他们在同一所学校读研,虽然温乔比秦蔓小几岁但很心疼她,再加上秦蔓的气质属于冷艳美人,长在她的审美上,两人关系愈发亲密。
“阿姨的情况很稳定,不用担心。况且你还请了护工照顾她。” 温乔的手落在秦蔓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或许是医生的声音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秦蔓胸闷的状态缓解很多,拉住温乔的手:“谢谢。”
“蔓蔓。不准再说谢字,不然我打你哦。”温乔握紧了她的手:“话说季师兄这次怎么没来。”
秦蔓沉默了一会,以往这时候都是季景轲把所有事推掉,和她一起过来。
只是这次秦蔓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一份愧疚感,却又不知是对谁,就故意趁他出去参加讲座,自己提早过来了:“我…”
“在这呢。”季景轲从门口进来,捧着一束百合,金边框眼镜依旧斯文有礼:“蔓蔓,你这次怎么不叫我一起。”
秦蔓撇开眼:“我怕你忙。”
季景轲佯装埋怨:“不管再怎么忙,你的事是最大的。”
“哎呦,腻死我了。”温乔搓搓手臂,她一个已婚女人都受不了,便好奇问道:“你们两啥时候有喜事?”
秦蔓没等季景轲回答,便起身给他让座,打算出去:“一个人过惯了。”
温乔见秦蔓神情不对就,就打招呼:“那师兄看看阿姨,我和蔓蔓出去聊天。”
温乔关上病房门,就见到秦蔓站在不远吸烟处,食指中指夹着细烟。双手环在胸前,嘴里吐出烟圈,高瘦的身材,显得又丧又颓废。
她知道,秦蔓点小烟瘾。平常还好,越烦躁就抽的越凶,劝了好几次都劝不动,她总答应自己会戒。
但温乔可看出来,秦蔓压根不想戒或者说没遇到那个让她想戒烟的人,干脆就自己这么抽死过去。
温乔皱眉,从秦蔓手中顺走那根烟,在垃圾桶上掐掉:“你还真不怕抽死过去?”
秦蔓不语,温乔抬手挥了挥周围飘散在空气中的烟草味:“怎么?我季师兄还入不了你法眼?”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再说,要是有别的心思早有了。”秦蔓伸了个懒腰:“别说我了,你跟你家蒋冠军什么时候结婚啊?”
温乔一听这话,眼角笑弯了,她扶着秦蔓的手抚在肚子上:“嘻嘻,你摸摸。”
秦蔓一愣:“不会吧。有了?”
温乔:“嗯啊。”
秦蔓连忙将温乔拉到旁边,刚才自己居然还在她面前抽烟,太罪恶了:“他知道吗?”
这个他自然是温乔的老公。秦蔓在研二的时候,温乔还在上大四,两人都不认识。
就听过京大临床医学生和隔壁京体射击运动员的爱情故事,那简直轰轰烈烈,饶是秦蔓不爱八卦的人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后来才从温乔口中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经历过许多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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