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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可能的夜晚 (金呆了)


  “没有她,我得了性病都不知道。”她呜呜咽咽,“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温柏义此时说劝分的话目的性太强,也知道婚姻里大家各有苦衷,默默替她擦眼泪。
  照片里的男人身着白色中式对襟,中长发,仙骨飘飘,身高瘦长,只扫了一眼,连样子都没看清楚温柏义就知道他是个品相极佳的男性。
  至于秦苒说的那只“鸡”,正在给他倒水,说实话,连基础的鸡的魅力都没有,感觉有年纪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她好没出息,“我一想到爸爸妈妈养我这么久,结果因为我草率的择偶门面无光,就很难受,”她吸了吸鼻子,“你知道吗,我家很在意这种事情。说个搞笑的,我父母三代没有人离婚。我结婚的时候,堂哥喝多了,跟我说,我可能会是家族里第一个离婚的,气死我了。”她说着说着自己气笑了,挤出两颗大泪珠,“我这辈子最讨厌律师了!”她偏激地想,一定是受到了不详的祝福才会如此不幸。
  见温柏义憋笑,她咬住嘴唇,更委屈了,但记得缓和气氛,不让自己像个怨妇,“我二婚肯定不找律师!”
  他玩笑:“找医生。”
  秦苒噗嗤一笑:“好。”
  温柏义想了想,“只是因为父母吗?我觉得他们如果一开始反对结婚,那现在可能也不会那么反对你离婚。”
  “你觉得在一个很重视婚姻的家庭里长大的人,会有什么力气反抗婚姻。”她看透自己了,接受再多教育,本质还是公序良俗的服刑者,“我以为努力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会是一件很厉害的事。”但她好蠢,不知道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婚姻是一种责任。这根本就是悖论。
  “试着谈谈?”他鼓励她。
  事情比预想的复杂,其中包括爸爸的茶叶连锁店生意不佳,禁不起门面上的折损,而除了金钱,她还有更大的挂碍。说到底,还是自己懦弱。
  她干巴巴挤出了句,“算了。”
  “我们好多抱怨,可是就是不愿分开,会不会我们其实还爱对方。”
  温柏义本已经死心了,被她这么一说倒是燃起了点火花,淡笑道,“说不定哦。”
  “可他已经不爱我了。”
  “你放心,你这么好,他肯定爱。”
  “可他能对一只鸡硬。”她又开始掉眼泪了,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沦落到与一个中专生比高低的地步,书都白读了。
  “男人硬不硬和对象无关,那都是刺激产生的本能。”
  她把湿透的纸巾丢到他怀里,啐他:“无耻。”
  “女人也一样。”见她不信,压低声音挑逗道,“那你要不要试试?”
  秦苒有一刻很绝望。在温柏义落下要不要试试的尾音时,她便酥软了。欲望甚至和对象都无关,欲望只是欲望本身。可她还是做不到不把自己与鸡类比,她心里好怨。
  空气静默,温柏义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
  “……”
  “我可以撤回吗?”手背接住了她的两滴泪,吧嗒吧嗒,晶莹剔透,就像荷叶上的露珠,他抽了两张纸,替她擦眼泪,“我错了,我应该换个大众一点的比喻,比如男人能对AV撸,说明这是生理反应,而不是心理反应。如果你在意的是你先生还爱不爱你这一点的话,希望这个常识可以帮助你。”
  秦苒冷眼:“你就是说我活差。”
  温柏义一噎,一时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这个我不知道。”
  秦苒见他不知所措,弯弯唇,“好啦,开玩笑的。”


第12章 12 阴云
  进烧烤店的洗手间前,秦苒努力兴奋,松弛每一根神经,甚至鼓足过一刻不属于理性的勇气,与温柏义调情。
  斑驳污浊的镜面里,秦苒十指紧紧陷进变形的腰包,艳若桃花,春色可同南澳岛的绝色烟霞叫板。今天她特别好看,眼周虽哭泣晕花,但奶粉若隐若现,颜色介于人工与天然的朦胧,瞳仁比平日都要黑亮,不知是不是暧昧的滋养,灵动得不像话。也是这副惊艳的皮囊下,绝望深根一样,扎进地面。
  恐怖片里有一个名画面,地里衣衫褴褛的冤魂伸出无数只手,拖拉拽你,而主角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等梦醒。
  秦苒此刻如置地狱。
  镜子前,她清晰意识到,这只是一处清喜的岛屿,只要离开南澳岛,她就得自己面对孤立无助的状况。
  她洗了个手,将东西毫不留恋地丢进垃圾桶,只是步入烧烤门厅,看见人间烟火,眼泪还是失控地流了下来。
  *
  明明只点了自己的烧烤,温柏义见秦苒补妆迟迟不归,做主帮她点了烤素菜,自己吃了两串烤鱿鱼,灌了点白水,勉强充饥。
  只是,分针格格推移。待热汽浮动的烧烤凉了,油光饱满的绿叶蔫巴了,秦苒也没回来。
  不在洗手间。洗手间是男女通用的单间,里面没有人。
  不在烧烤店。温柏义环顾四周,确信她走了。他问明明,有秦老师电话吗?
  明明说有微信,说着便拨了视频电话过去,但秦苒没有接。
  找到她时,她坐在烧烤店外鱼棚旁长椅上,拿着罐冰镇可乐,面朝大海,一人独饮。
  温柏义走近,看清她脸上显有泪痕,叹了口气,让明明先上车。
  阴天的风最得他意,只是没有晚霞。
  他随机找了个话题,“我喜欢百事可乐。”
  秦苒腕子一扭,这才看清全红的听装。
  她今天穿的灰色T恤,纯棉质地沾着风的纤维,海水浇湿的头发微微凌乱,两攥毛乱像竖起的耳朵,看着很蓬松,“有人说你像兔子吗?”一只苏格兰长耳灰兔。
  她吸了吸鼻子,饮尽最后一口甜气泡,捏扁用力一掼,“我属鸡。”说完属相,她陷进情绪,嗫嚅重复,苦笑地扁嘴,“我居然属鸡。”
  温柏义踩住罐头,替她丢进垃圾桶,试图解除她的冰封:“饿吗?”
  秦苒摇摇头。
  “还想喝可乐吗?”他指了指饮料摊,“请你喝百事可乐。”
  “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秦苒抬起毫无温度的眼睛。
  刚刚下车还好端端的,温柏义蹲下身,“是跟家里打电话了吗?”
  她去洗手间前说打个电话补个妆,现在看来,电话是打了,妆没来得及补。眼角的淡红还漾在脸颊,好像晚霞提前的晕染。
  “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秦苒执着问他。
  “生活。”
  “可是生活很痛苦。”她霜打茄子,蔫巴肩头,“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此刻的秦苒与车里完全不同,她去洗手间中间的这通电话讲了什么温柏义无从得知,但他对于生命有很严肃的解读。
  “秦老师是觉得生活优渥、工作稳定、四肢健全、头脑正常的情况下,婚姻出了点问题,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抱歉,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这样的痛苦说出口像个笑话。”多少人陷在真正无解的痛苦中,而他们却在举轻若重,无病呻吟。
  很好,很理中客。冷血,客观。
  好久没有人在她发泄无解情绪时不是抱着哄着,当公主,而是把她当做一个听得进道理,能够与之面对问题的成年人了。
  “我终于知道你老婆为什么要杠你了。”秦苒偏过头,望见一束金光穿破滚滚乌云,稀罕地撒落,婉转的嘲弄绕在嘴边,心头又一软,“你说的没错,可我找不到意义。”
  “没有意义就吃先顿饭。”见她不动,他耐心道,“健康活着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很难拥有的意义了。”
  秦苒眼里涌出酸楚,是的,她明白,所以她连抱怨的资格都被所谓的“优越”剥夺了。
  她问,“是医者的慈悲吗?”
  “我不慈悲,只是我处理事情一贯如此。”
  “怎么处理?”她问他。
  “就是吃饭。”
  秦苒笑出声来,在这样的直白处理下,她没了任何其他辩驳语言,“我不饿。”见他又要唐僧念,赶紧道,“我喝可乐喝饱了。”
  温柏义看她笑了,松了口气。
  “所以结婚在你眼里就是两个人吃饭?”难怪他老婆要坑他,这样简单的优质陪吃男,领回家简直稳赚不赔。她也乐得家里有绿树,外面再栽朵花。
  他看着她:“以前是。”
  “现在呢?”
  “不知道。”
  百事可乐的气泡像爆汁的青呛辣椒冲进鼻腔,他的婚戒也随玻璃瓶撵至眼皮下。
  金属与玻璃,叮咚清响。
  “戒指她挑的?”
  “忘了。”
  “结婚几年总还记得吧。”
  温柏义眯起眼睛,想了想,“三年。”
  “你呢?”
  “四年。”
  “明明会生气吗?”秦苒自觉这样对明明,有点欺负他了。还是个敏感的青春期少年呢。
  “放心不会的,”温柏义说,“哪有什么年轻男孩子可以招架像牛奶一样温柔的姐姐。”他早看出明明对秦苒的注意更多,对他来说,跟老年队活动不如在这里看她。
  秦苒皱了皱眉头。
  “青春期男孩子没有几个能招架温柔漂亮的女老师,我们都这么幻想过。”老师是无法撼动的讲台神圣,思想意淫可以获取一种低俗的快感。当然,得止步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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