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比白色的针织外套还白。
纤细瘦小的小小只,风大点就能被刮跑的样子。
纵然阮夏在别人眼里是知性优雅的女强人,可是在莫谨面前,她娇滴滴的跟个丧失生活能力的小孩一样。
说是养女儿都差不多。
总是香香软软的赖在他怀里撒娇,他每天抱着她去浴室刷牙洗脸,给她喂饭,给她穿袜子。
但他就吃她这套。
跟个舍不得女儿的老父亲一样,直到飞机穿过头顶,三道白线散去才离开机场。
飞机上,宋踌坐在阮夏边上,压低声音问,“你要睡一觉吗?”
阮夏摇头,“我昨晚睡的早,不困,你要困就睡。”
小心翼翼想靠近的人在身边,近到可以闻见她身上的西西里桔园香,宋踌才不想睡觉,“我也不困,准备了一些音乐。”
他递一只耳塞递给阮夏。
阮夏接过来塞进耳里,约翰尼·马蹄斯悠扬的声音传来,是《When a child is born》
You got the feel ,you’re on solid ground .
For a spell or two no one seems forlon.
……
阮夏意外的看向宋踌,头微微侧过去,压低声音,“你的歌单跟我的重合率很高呢。”
“是吗?”宋踌扬眉,“那我们的品味很相近呢。”
阮夏咂摸着下巴,“在饮食,歌单,爱好方面确实还挺相近的。”
烁阳在华国最南边,和鲸市在两个极端,终年四季常青,即便是最冷的冬天也有十几度的温度。
原本在鲸市穿的保暖的衣服,到了这里就有些热了。
下了飞机,团队往定好的酒店去。
并购公司,保密是很重要的一环,宋踌早早包了一层酒店一整层,除了阮夏和宋踌,所有员工两人一间,收了私人手机,统一用公司手机。
一切安顿好,阮夏和宋踌并肩往房间去。
“我到了。”
宋踌点头,“我在你隔壁,你先休息一会,下面的工作强度是你没经历过的强大,一会带你去转一转,放松放松。”
“好的。”
阮夏刷了房卡,嘀一声录入指纹,进门。
宋踌见她进了门,自己也打开房门进去。
扫了一眼陈设,奶油黄的灯光铺散在房间,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脱掉高跟鞋,小巧的躬足总是不喜欢穿拖鞋,踩着柔软的地毯,拉开铺着一层花瓣的夜床,躺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手掌贴上香槟色的墙壁,想到她就在自己的隔壁,一刻心安宁,柔软。
弯下唇,漆黑的眼睛润着柔软的光,似乎要把这道墙看穿。
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倒被子里休息了一会,换上一身休闲的线衫,给阮夏发短信:
醒了没?
过了好一会手机才响起来。
醒了。
宋踌走出房间敲了敲阮夏的门。
阮夏过了一会才开门,上身换了一件白色小巧的短袖小卫衣,只到腰部,收的窄窄的,显的腰线不盈一握。
腿上换了一件高腰阔腿裤,拉长了身材比例,青春活力十足。
纯的像还在校园念书的大学生。
阮夏和秘书陈羽私下里的关系也不错,一道叫上了。
夕阳向晚,薄云卷成粉色的桃花瓣轻吻晚霞。
烁城是典型的水城,青石黛瓦的房子处处依水而健。
三人在一条古色古香的青石巷古道慢慢踱步,垂柳依依款摆,古老的河道在一旁蜿蜒。
陈羽总是落后半步,宋踌无声和阮夏并肩而立。
他无声看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重合。
宋踌挑了一间开在船上的仿古画舫管子,舷窗外,荷塘里,接天莲叶的莲蓬,荷叶。
阮夏夹了一筷子白灼菜心,意外道:“没想到这里的菜口味和鲸市的还挺接近的,我原本以为隔着这么远,菜的口味肯定差别挺大的。”
陈羽无声瞥一眼宋踌,吞下嘴里的豆腐羹道:“不是的,是宋总挑的这家店口味接近,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这边本地菜是都是甜口的蒸菜为主,这种接近鲸市口味的馆子很难找的。”
阮夏意外的看向宋踌,“宋总你来过烁城?一下子找这么准?”
宋踌温润看过来,“以前来过一次。”
他没说,他也是第一次来,只是提前做了攻略罢了。
吃了饭,几人又沿着原路返回,此时,华灯初上,有小小的夜市摆起来,长长蜿蜒在河边两侧。
陈羽起哄,“我们在这边逛一逛再回去吧。”
阮夏虽然觉不出地摊上的小东西有什么可逛的,也没反对,全当散心。
长着草的发夹,七彩发光的花环,缠了霓虹灯的气球,五颜六色的花灯,银色手链,充满民族风的服饰,还有一些小吃充斥在两边。
阮夏头一次发现,平日里专业冷静的陈羽竟然对这些东西毫无抵抗力,不停的穿梭在这些小摊上。
于是也慢悠悠夺着步。
夜市人潮涌动,宋踌无声走在外面,避免人群冲撞到阮夏。
遥远的夜空,一轮弯月悬挂,乌篷船摇曳,湖面波光粼粼。
有她在身边,这夜景是这样的美。
他心里一片柔软,心里偷偷期盼,这条青石小道永远没有尽头才好。
阮夏看到一条丁香花编制的铃铛手工手链,挺别致的。
宋踌见她眼睛停住,问,“喜欢?”
阮夏拿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她拿起来绕到手腕,指尖修长的美甲试了两次也没扣住扣子。
“我帮你。”
宋踌手指扣上一端银色扣子,扣上另一端接口。
细细的原木色亚麻线横穿白色的丁香花,乘的皓腕又白又细。
一折就能断了似的勾在人心尖。
一瞬间,他冲动的想握在掌心揉拧。
放在口腔啃噬。
他移开视线,放下,推开阮夏扫二维码的手机,“我来吧。”
阮夏又推开他,“不用,我自己来。”
宋踌无奈,“十块钱你还和我客气。”
“所以啊,十块钱而已,你不用抢着和我付。”
阮夏收了手机,随意看着往前走。
宋踌手指放进鼻尖,丁香花,她手腕的温度,残留在指尖。
直到陈羽终于自己也没了兴致,三人穿过浓浓夜色回了酒店。
阮夏进了房间,门合上,宋踌一个眼神示意,陈羽跟着他进了房间。
豪华的五星级房间里,万千灯火阑珊在落地窗前。
宋踌说完自己的交代,淡道:“明天,知道怎么做了吧?”
陈羽脸上的童真褪去,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扔在垃圾桶,一派精英的样子,专业道:“明白,宋总。”
她见宋踌没有别的吩咐,识趣的退出房间。
翌日。
作为阮夏的贴身秘书,陈羽是信锐重点的探听消息对象。
这日,信锐的老总逮着机会向陈羽打听吉迎这边的意思,陈羽暗暗示意,这场收购,真正的决定权在宋踌。
这话听在信锐这边的眼里,就变成了阮夏这个懂事,和宋踌关系匪浅。
所谓疑邻盗斧,信锐这边的人心里存了两人关系亲密的猜测,原本收购期间,涉及到一些战术,秘密交流,阮夏和宋踌耳语的私话就变成了两人关系匪浅的侧面旁证。
有一些面而不宣的主观认定关系呈现在了信锐这边的高管眼里,并渐渐散步成流言。
这两日主要是参观,核实信锐的所有产业链,工作强度要稍微小一些,到后面就大了。
凰晟旗下一姐蒋雅刚好在这边拍戏,这晚约了请阮夏和宋踌吃饭,阮夏和她私教也还不错,欣然应下。
吃饭中途,蒋雅电话响了,出去接了个电话,一向优雅自持的人,电话里的吵吵声隔着玻璃门隐约传进来。
待她接完电话再进来,人都要哭出来了。
阮夏想忽视也不行。
放下筷子关心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踌跟着问了一句,“又和傅焱吵架了?”
阮夏转头朝宋踌看过来。
宋踌解释道,“她男朋友。”
阮夏了然点头,傅焱她也见过几次,原来他们竟是一对,果然,娱乐圈的明星谈恋爱都是藏着的。
宋踌又道,“傅焱也是一片好意,你别总跟他吵吵,感情最经不起的就是争吵。”
蒋雅红着眼睛道:“宋总你不知道,他哪里是好意?他是怕我在剧组和男演员因戏生情,给他带绿帽子,根本就不信任我。”
“说什么保镖是为了保护我,压根就是为了看着我。”
“你看,就来和你们吃个饭的功夫,没带保镖,他电话就飞过来了……”
宋踌注意到阮夏夹着筷子的手凝了一下,唇角微不可查的扯动一下。
这顿饭最后变成了蒋雅的控诉饭。
阮夏揉了揉额角。
到了第三天,开始正式谈并购。
阮夏每天头昏脑涨的忙到深夜,高强度的逻辑跳跃,她每天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空的。
连周末也不能幸免。
另一边,莫谨也出差了,两人有了时差,晚上连电话也没有办法按时打起来。
这日,谈判间隙,阮夏忘卫生间来,刚走到门口,两个信锐女子的谈话从盥洗台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