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兰愣了愣,摇头:“不行的,城市里的开销更大,你一个人我还可以养活,要是我们都去了,我不敢想,光房租都能让我愁死。”
虞知说:“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带上爸爸和弟弟,咱们去凉城。”
张冰兰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说:“这我得和你爸爸商量,他要是同意,咱们就去。”
虞知点头,张冰兰又叮嘱了几句,让她早点休息,说江佞的住对面的那间屋,他们从始至终都没问江佞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估计觉得问了也没用。
虞知在院子里洗脸刷牙,江佞站在台阶上看她,她眼皮都没抬。
洗完之后虞知回房了,江佞也被张冰兰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房间很破,张冰兰还特意去抱了新的被褥来,生怕冻着这城里来的大少爷。
江佞隔着窗户看到虞知在和弟弟玩耍,江佞的小脾气上来了:“阿姨,知知她和弟弟睡一屋?”
张冰兰点头:“永进第一次见姐姐,喜欢得很,想和她多待会儿。”
江佞皱眉,神情严肃:“不行,即使弟弟他才八岁,但是知知她是我的未婚妻,说什么都得和我睡一屋。”
张冰兰惊了,将被褥铺好,看向江佞:“你们的婚事是她养父母同意了的么?”
江佞点头:“原本是想等她成年就和我订婚的,我马上就成年了,在你们农村,十六七岁结婚的不很多么?”
张冰兰说:“可是知知还小,她虚岁才十七岁,她还要上学呢。”
江佞说:“这有什么,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知知很喜欢我,以后也是要嫁给我的,所以今晚她得陪我睡。”
张冰兰皱了眉头:“你这孩子长得倒是挺像人的,怎么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知知是你女朋友,你们是未婚夫妻,没结婚前不睡一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佞说:“那就把那个小子弄走,我媳妇不让任何男的靠近。”
江佞说这话的时候俨然没把自己当个客人,眉眼里都是戾气。
张冰兰被吓到了,再什么话都没说,又去虞知的屋里把李永进抱走了,永进还舍不得虞知,很不情愿。
虞知隔着窗户看到江佞倚靠在对面门边抽烟,眉眼里都是幸灾乐祸,虞知狠狠地关上窗户,将那张欠揍的嘴脸隔绝在窗户外面。
张冰兰再三确认虞知不会被冻着之后才走了,将门给关好,又去叮嘱江佞不要踢被子,因为乡下的天气很冷,半夜更冷,不要着凉。
江佞应着,虞知屋里的灯很早就灭了,她也奔波了一天,挺累的,不多时就睡着了。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江佞还在院子里抽烟,李国忠隔着窗户劝他:“小伙子早些休息,小小年纪不要抽那么多烟。”
江佞抽完最后一口烟,吐了个烟圈,回屋了,不多时,灯灭了。
李国忠夫妇这才也熄了灯睡下了。
*
虞知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她困意很浓,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着,虞知慢悠悠地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比。
她的身侧,有人。
虞知吓了一跳,睡意顿时全无。
吓得她匆忙打开灯,只见江佞躺在她身侧,睡得正香。
虞知蜷缩到角落,曲起双腿,抱住了膝盖,看着他。
江佞的睡颜很平静,这样的他看起来人畜无害,一张女孩们都喜欢的帅气脸庞,病态地白皙,睫毛鸦羽似的覆盖在下眼睑,在灯光下投射一片阴影。
他确实长得很讨女孩子欢心,见过他的女孩,没有不喜欢他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内心却是个变态,他是个疯子。
虞知觉得好绝望,两辈子里,她都不知道她得罪了谁,怎么就摆脱不了他呢?
上辈子的时候,江佞躺在她身边时,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弄死他,可是如今的江佞躺在她身侧,她竟然觉得好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
想了许久,她大概想通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杀了江佞是犯法的,所以才会那么难过。
既然这个狗东西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这个时候不报仇更待何时?
虞知起身悄悄地下床去找作案工具,她定要让江佞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
江佞有早起的习惯,不管多晚睡,六点半肯定起床。
然而张冰兰比他起的更早,虞知更是不见了踪影,他穿好衣服出去,伸了个懒腰,张冰兰刚从台阶上路过,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摔在了台阶上。
江佞一愣,不可思议道:“阿姨,我有那么吓人?”
张冰兰稳住自己,指着他的脸“你你你……你脸怎么没了?”
江佞一愣,皱了眉头:“???”
匆忙转身去找镜子,结果镜子里的人差点把他自己都吓死,只见他的半张脸只剩下骷髅!
江佞吓得大叫:“卧槽——我这是咋了?”伸手抹了一把,结果抹了一手的颜料。
江佞:“……”
虞知在对面,淡定地关上了窗。
江佞咬牙切齿地转身又走了出去,风风火火地杀到对面房间去了:“虞知,是你干的吧?你给老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上架啦,缘更。
心情好就多更,没心情就断更,我佛系更文,宝贝们佛系追文。
爱你们,哈哈哈。
第18章 喜欢你
知道是虞知干的他也没办法把虞知怎么样,冲到对面把假装还在睡觉的虞知闹了一通,隔着被子将她抱住,江佞语气不满地问:“这是第几次了?这么喜欢捉弄我?嗯?”
他这个“嗯”带着无尽的宠溺味道,听不出他有多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玩似的。
虞知推他,他隔着被子抱了虞知半天,张冰兰还怕他真的迁怒虞知,忙跑去看情况,只见江佞抱着被子里的虞知,张冰兰有些尴尬,转身往出去走,一边走一边说:“知知,起床准备吃饭。”
虞知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来,江佞的半张脸都被她化成了鬼,看起来滑稽极了,她假装镇定地踢了踢他:“你走开,我要起床。”
江佞见张冰兰走了,语气莫名其妙就小了很多:“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起来。”
虞知双脚并用把他踢到一边,江佞躺在了炕上,一双长腿搭在炕沿,他仰着头看虞知,语气多少有些愤懑:“也只有你敢这样捉弄我了,你是真的大胆。”
虞知没答话,江佞又问:“今天要跟我回凉城,知道么?”
虞知下炕穿好鞋子,兀自往厨房走,江佞也去洗脸漱口,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冷,村子又是在山上,山风吹地人瑟瑟发抖,江佞裹紧了衣服,去厨房要水洗脸,结果没水了,张冰兰正在煮粥,见水桶见了底就叮嘱虞知:“知知你看着别让汤溅出来,再有五分钟就好了,我去挑水。”
虞知看了看门口端着盆等水的江佞,扬了扬下巴:“江佞,你去挑水。”
江佞一愣:“哈?挑水?自来水都没有的么?”
张冰兰说:“我们村里都吃的山泉,没有自来水,没关系的,我去挑水就好,你们在家里等着。”
虞知看着江佞,江佞把盆放下,对张冰兰说:“阿姨,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冰兰还是不敢劳烦这大少爷的,城里人,怎么会做这种活。
她再三阻拦:“没关系的,我可以。”
江佞也不多说废话,提着两个五十斤的白色塑料水桶就走了,张冰兰有些愧疚:“一个桶就行了,两个太重了。”
江佞说:“小意思。”
虞知也没管他。
等到锅里的粥煮好,他们还没回来,虞知就去村口找他们,村口在靠下的地方,所以回来的时候都是上坡路,有些吃力。
虞知刚走到打麦场边上,就看到江佞提着两桶水冲了上来,咬着牙,健步如飞,张冰兰拿着扁担空着身子都追不上他,果然这个男人从年少就精力旺盛地不行,虞知面无表情地给他让开路,他一口气将两桶水放到她面前,气喘如牛,脸上汗水如雨滴,却还在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虞知懒得理他,转身就回去了,张冰兰在后面也累的不行,对江佞说:“你慢点,那很重的,你说你这么瘦,累坏了。”
江佞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只手的手指都青紫了,他没说话,继续提着水往回走。
到了家里的时候,他的两只手都在抖,痛地要命,虞知在那里盛粥,江佞跟她撒娇:“知知,我手好疼。”
虞知指了指还在燃烧的炉火:“扔火里烧了就不疼了。”
江佞倒吸一口凉气:“你对我可真狠。”
虞知端着两碗粥出去了,江佞在后面跟上:“我吃不了这么多,一碗就够了。”
虞知翻了个白眼:“想多了,自己去盛吧。”
张冰兰去给他盛了粥,见虞知对江佞如此冷淡,张冰兰还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
但是多少还是偏袒江佞的,小伙子干活挺利索。
吃完早饭,和张冰兰一起收拾厨房,张冰兰对她说:“知知,你昨晚说的事情我和你爸爸说了,他说我可以带着永进和你一起去城里,供你读书,给你做饭,但是他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