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需一个人来反驳她。
于是，她想也不想地给荣意打去了电话。
“易易，你有空吗？我有件大事要问你。”
荣意本来已经入睡，接到安瑶电话时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一听安瑶说件有大事要问她，立马就清醒了，强撑起身子，打开旁边的台灯，严肃道：“你说，我听着的。”
安瑶清了清嗓子，带着丝严肃，问道：“你觉得我可爱吗？”
荣意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现在还不清醒。
“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安瑶语气都不带变的又问了一遍：“你觉得我可爱吗？”
荣意忽然觉得也许不是她没清醒而是安瑶没睡醒。
没睡醒的安瑶继续问道：“你觉得我性格好，善良吗？”
荣意语气冰冷：“我觉得你病得不轻。你发什么疯了呢？大晚上居然来问我你可不可爱。”
安瑶抿了抿嘴唇，还是不甘心地小声问道：“那你觉得我可爱吗？”
荣意：“……”
两秒后，电话里传来荣意怒不可遏地吼声：“可爱！全世界就你最可爱！”
声音太大，一时间把安瑶吼懵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荣意已经把电话挂了。
安瑶撇嘴，对着手机小声嘟囔道：“一点都不可爱。”
-
第二天安瑶特地比平常早起了半个小时。
平常都是她都是淡妆出门，然而今天特地老老实实地化了全妆，还颇为心机地在挑口红时选了一只斩男色的唇釉。
事实证明，她选对了。
沈霁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同，笑着夸她今天的口红很美。
安瑶心里美成一朵花，面上却含蓄地撩起耳边的头发客气地致谢。
本来进展到这儿一切都很美好，直到青青找来，打破这份平静。
“瑶姐，我到处找你。化妆间没水了，你快来帮我们搬一下。”
化妆间就相当于第二个休息室，安瑶没事就往那里跑，又碰巧帮忙换了两次水之后，在化妆间休息的女生就都习惯找安瑶搬水。
安瑶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撸了一下防晒衣，撸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偷偷望了一眼沈霁，又默默地把衣袖放了下去。
她故意嗲着声音，对青青嗔怪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搬得动水……呀”。
她顿了一下，特意在后面加了一个呀。
昨天晚上她意识到自己不够可爱后，特意在某搜索软件查询了如何装可爱。其中有一个点赞最高的就是说要学会用语气助词，这样会显得可爱。
她刚才是用对了吧？
她偷偷观察了沈霁和青青的反应，两个明显一愣。
这是被她可爱到了吗？
青青咳了一下，不自然地说道：“瑶姐，你在干嘛？你之前不是帮我们换过两次吗？”
安瑶疯狂冲青青眨眼睛，试图让青青闭嘴，奈何青青沉浸在刚才的硬汉撒娇中，根本没反应过来。
好在沈霁及时开口：“正好我要去化妆间，我去吧。”
安瑶继续她的“可爱”：“谢谢你呀。”
沈霁脚步一顿，有些无奈地对安瑶说：“安瑶，你嗓子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不用勉强说话的。”
安瑶：“……”
第42章 “瑶瑶想尝尝吗？”……
安瑶在沈霁真诚地回复中认清事实。可爱这两个字这辈子算是与她无缘了。
不过还好沈霁的理想型有好几个，她总能找到一个对上的。
比如：善良。这题她就会啊！
不过善良这种行为不好演示，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来表达。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霁神神秘秘带着她往休息室走。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股香味就扑鼻而来。
沈霁把她带到沙发坐下，又动作自然地把碗筷递给安瑶，语气轻柔道：“前两天你不是说盒饭吃腻了吗？今天我让李文文去外边买了小炒。悄悄地，别张扬。”
安瑶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干锅兔、小炒肉、油焖大虾和一个炒青菜。
那一瞬间，她觉得展示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她做作地指着外卖盒里的干锅兔，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沈霁夹着干锅兔的手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半响，他松开筷子去夹旁边的小炒肉，又听到安瑶说：“猪猪也好可爱。”
沈霁没有再把筷子伸向那道油焖大虾，而是一脸真诚地望着安瑶：“瑶瑶，你是信佛，不杀生吗？”
安瑶一噎。
她故作惆怅地看着外卖盒里的荤菜：“没，我只是觉得它们这么可爱却要被吃，有些难过。”
沈霁微怔，说不出话。
安瑶是受刺激了吗？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觉得今天安瑶怪怪的，与平常不一样。他刚想开口问，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霁放下筷子，对门口喊道：“进。”
易茹茹的助理鞠着躬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沈老师，打扰了。我过来找安瑶姐有事。”
沈霁轻轻颔首，表示不介意。
易茹茹助理：“瑶瑶姐，你昨天下午那个麻辣兔头是哪家的外卖啊？今天茹茹姐说没有胃口，想吃辣的，我打算给她点这个试试。”
安瑶正装着善良，忽然被拆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慌乱地看向沈霁，正对上沈霁探究的目光。
她冲易茹茹的助理眨眼睛，试图让易茹茹的助理能够停止她的危险发言：“你说什么呢？什么兔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易茹茹的助理没有看到安瑶疯狂地向她使眼色，反而真以为安瑶不记得，还特意提醒道：“就你昨天下午在化妆间点的那个麻辣兔头啊。安瑶姐你不是还跟我们安利，说你一口气吃了三个，特别得劲。”
安瑶咬牙，偷偷往沈霁那边看去，只见沈霁嘴角含笑望着她，就差没把“我懂了”三个字写在脸上。
完了，继可爱事故后，她再一次翻车了。
易茹茹的助理丝毫没注意到这诡异气氛，还在继续帮安瑶回忆。
“安瑶姐，你再想想。你当时还说那家兔头是你来这边吃过最好吃的。”
安瑶有些心累地伸出一双手，制止了易茹茹的助理再继续说下去：“行了，你别说了。”
“安瑶姐，你想起来了吗？”易茹茹助理又说：“哎，我就说嘛，你昨天还一直夸他家兔头怎么会忘记呢？”
安瑶低着头快速在一大堆外卖订单里找到那家兔头的订单发给助理。
助理无意扫到安瑶的外卖订单，看到上面还买了冷吃兔，下意识问道：“你还买了她们家冷吃兔啊？好吃吗？”
安瑶余光中看到一股炙热地视线向她投来。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沈霁。
她放弃抵抗，装死：“还行，没兔头好吃。”
好在，易茹茹助理没再继续问其他问题，知道店铺的名字后离开了，没再继续打扰安瑶和沈霁。
房间里又只剩下安瑶和沈霁两个人。安瑶望着桌上的干锅兔，有些难堪。她只祈祷希望沈霁能够失忆把刚才的她的迷惑发言忘掉。
事实证明，沈霁非但没有忘掉，反而印象清晰。
她看到沈霁缓慢地拿起筷子伸向干锅兔，又慢条斯理地对她问道：“兔兔可爱吗？”
安瑶：“.......”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沈霁似乎也想过安瑶会回答，自顾自地夹起兔肉放到安瑶碗里，体贴地说道：“下次我再让李文文买兔头和冷吃兔，这次你先将就着吃。”
安瑶张了张嘴想解释，又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只能含泪咽下一大口兔肉。
真香。
-
用过午饭后，安瑶躺在沙发上惆怅地摸着自己的短发。
可爱，善良这两样她一点边都沾不上了，性格好这一点也需要长久地去改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长发这一点。
安瑶看着正在旁边泡茶的沈霁，伸手卷了一下发尾，突然生出想要去接发的念头。
沈霁把茶杯放到安瑶面前，见安瑶正目光涣散地盯着某处，不免出声道：“发什么呆呢？”
安瑶回神，抿了一下嘴唇，松开玩头发的手：“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接发。”
沈霁目光扫过安瑶的头发，最后落在安瑶脸上：“怎么突然想要接发？”
安瑶不自在地躲开沈霁的眼神。
她当然不会告诉沈霁，她是因为知道他的理想型，才会想要去接头发，只能含糊着说：“就觉得长发可能会好看一些。”
她观察着沈霁表情，试探地问道：“你觉得呢？”
沈霁不懂女生对于长发和短发的好看点在哪儿，只是下意识地对安瑶称赞：“你什么样都好看。”
沈霁的回答在安瑶眼里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她不高兴地撇嘴：“敷衍。”
沈霁有些无奈。
“瑶瑶，我说的是实话。”
安瑶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沈霁的理想型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是不是因为一直有参考的人，所以才让他把理想型定得这么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烦躁起来，莫名带着酸味：“我才不信，你之前上节目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女孩子长头发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