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红心柚子核)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红心柚子核
- 入库:04.12
顾白躺到床上后扑腾了两下,随后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儿,然后直直地,冲着邢楚言滚过去……抱住了他,手脚并用。
邢楚言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妥协了。
温挽见状不由得又想到了顾白在酒吧的时候说的话,说刚认识的时候觉得邢楚言觊觎他。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觊觎谁……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书房。
用手机照明,温挽再次打开了那只箱子。
从高三开始的感情,她不知道最终输给的是时间还是其他什么,她在想,自己是否有勇气对邢楚言问出口这个问题。
箱子最里面压着一沓贴纸,全新塑封着,上面是各式各样的小猫和小狗的图案。
温挽仿佛都能看到邢楚言当年买它时的模样,一定是无意间看到,便立刻决定买回来送给喜欢的女孩子投其所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能送出去。
她蹲得腿麻,很快将东西收拾完放回原地。
起身在书房的窗口站了一会儿,温挽给晚上在商场加的那个卖床垫的售货员发了个信息。
碗碗能吃一大碗:【你好,下午看的床垫,最快什么时候能送到家?】
信息刚发过去,那头几乎是立刻就回复了。
不吃饭搞钞票:【明天。】
不吃饭搞钞票:【我保证你可以在床垫上睡午觉。】
碗碗能吃一大碗:【OK,地址一会儿发你,付款码给我。】
不吃饭搞钞票:【好的,你是今天第一个客户,我再送你两个靠枕。】
温挽被她大半夜还努力卖货的精神感染到了,又问她买了两套纯色的床上用品。
她几乎是一夜没睡,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了东西,然后给两个醉酒的人做早饭。
锅里的小米粥煮到粘稠的时候,温挽听到卧室的门响了。
她回头一看,邢楚言还穿着昨晚那套衣服,双眼朦胧地也望了过来。
温挽昨天胡思乱想了一夜,见着他心却又软得一塌糊涂。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将粥盛出来,给他到了一杯蜂蜜水。
“浑身疼……”邢楚言活动了一下筋骨,“顾白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感觉被他打了。”
“打应该没有吧?你俩挺有爱的。”
见邢楚言没懂自己的意思,温挽补充道:“他抱着你,抱得很紧的那种。”
邢楚言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回卫生间洗漱。
“你怎么把他放到我床上了?”他嘴里塞着电动牙刷,倚着墙,含糊不清道。
“他说不清楚住址,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保安叔叔送上来了。”温挽拍了一根黄瓜,自己留了一根生嚼。
“不放到你床上放到哪里?”
邢楚言面无表情,“地下车库。”
他洗了脸出来,无意间看到角落里收拾妥当的行李箱,“不是周一走吗?”
温挽喝粥的动作一顿,“嗯,我……我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床垫,今天早上送过来。”
“床垫刚买回来得散味儿。”邢楚言背对着她。
“没关系的,售货员说没有味道。”温挽语气淡淡地,不愿在床垫的事情上多说,“我周一飞机改签到下午了,你应该没空送我,到时候徐心悦送我去机场。”
邢楚言似乎觉得她今日不太对劲,猜测温挽或许是因为早起做早饭有起床气。
他递了一个小盒子过去给她,问道:“是不是没睡好?”
“嗯,有点累。”温挽拆开盒子,“这是什么?”
盒子里躺着一个发卡,小猫耳朵的,是毛线勾出来的,做工很精细。
“实验室有个学妹自己做的,昨天拿过来要送给家里有孩子的老师们,我抢了一个。”
邢楚言要发卡的时候一屋子人都在起哄,学妹特地把包里所有的款式都倒出来给他挑,说如果帮邢师兄讨了心仪的女孩子欢心,那绝对算是读研三年最大的功德。
“我都多大了……”温挽随手用发卡夹住了耳边的碎发。
“你无论多大,都比我小两岁。”
温挽勾了勾唇角,“行吧,谢谢你学妹。”
她喝完了粥,没等顾白起床就要走。
邢楚言也不好拦着她回自己家,拎着箱子把她送了回去。
“对了,今晚我和徐心悦出去吃饭,不用做我们的份儿。”温挽看到邢楚言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抿了抿嘴,又道,“明天也不上去了,我和她约了大学同学。”
“好。”邢楚言抱了会儿跑出来的勺子,见温挽没有请自己进屋的意思,主动道,“我等送床垫的人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搭把手。”
温挽摆摆手,拒绝,“不,不用了。”
“昨天人家说会帮忙收拾妥当,全程不用我动手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顾医生一会儿醒了记得给他喝点蜂蜜水。”
邢楚言缓缓蹙眉,她在赶他。
他放下猫,一言不发地往电梯间走。
在电梯门前站定,邢楚言回过头,6012大门紧闭。
以前,温挽都喜欢看着他进电梯再关门。
邢楚言这一天都有些低气压,以至于中午看到光着上身出来的顾白,气儿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抱枕就往他身上砸。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温挽的反常跟顾白脱不了干系。
他自己是不可能做温挽不喜欢的事情的,他很确定,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会。
“你干嘛啊?”顾白委屈得很,“你这人昨天还好好儿的,我这刚起床一句话没说,又怎么惹你了?”
“能找到碗碗那么好的姑娘你就天天给菩萨烧香吧,你这狗脾气除了她还有谁受得了?”
邢楚言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沓英文文献。
他缓缓开口:“没有。”
“啊?”顾白觉得他酒醒之后神神叨叨的,“什么没有?”
“没什么。”邢楚言把文献丢到一边,“桌上有粥,你自己喝。”
“温挽让你喝点蜂蜜水。”
“喝完自己把碗和杯子洗了。”
“一会儿钟点工过来,告诉阿姨客卧客人离开了,让她打扫一下。”
邢楚言说完后起身就要出门,被顾白一把抓住了。
“不是你等会儿,你他妈这一句接一句,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
邢楚言斜了他一眼,“我只跟我儿子交代后事。”
顾白:“……”
顾白:“你去哪儿啊?一起呗。”
“打拳。”
顾白双手抱拳,后退两步,“告辞,不送,一路走好。”
邢楚言从大学开始接触这个,一开始兴趣浓,一周三次从不缺席。后来他只有压力大的时候才会过去,每一拳狠得都像是要人命一样。
顾白陪他练过一次,撑不到一会儿就恨不得跪下叫他爸爸,后来就再也不去了。
“压力大?”顾白坐在餐桌前喝着小米粥,喃喃道,“最近科研压力不大啊?”
他吃饱喝足以后下楼回家,正好遇上温挽在楼下等运送床垫的师傅。
“碗碗,早啊。”
温挽失笑,“顾医生,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
“喔,没事儿,我起床两个小时以内,都叫早上。”顾白跟她一块儿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坐着,“你知道老邢怎么了吗?”
“他怎么了?”
“打拳去了。”顾白挠了挠后脑勺,“他是不是昨晚受什么刺激了?我这一喝酒就断片儿,啥都想不起来啊。”
温挽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邢楚言受没受刺激她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受刺激了,还不轻。
“他可能就是想锻炼身体吧。”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去打拳,当作平常的健身了。
“不是,你没见过他打拳吧?”顾白叹了口气,“我记得他打得最狠的一次是家里出了点事情,从拳台上下来以后,好家伙……破相了都。”
“就他当时那个状态感觉不拿个金腰带都对不起他的伤。”
温挽有些诧异,她倒是想象不出来打拳时候的邢楚言是什么样子的,印象中他总是很温和。
“算了,你回头等他回来,上去安慰安慰他。”顾白走之前又嘱咐了她几句,“男人偶尔也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的,你多担待。”
温挽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撑着脑袋,有些头疼。
这人昨日搅得她心神不宁,自己倒是潇洒极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温挽这一肚子气不知道找谁说,憋着吧又难受得很。
她见着邢楚言憋屈,见不着又想他,听说他去打拳了,还怕他的对手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他给打坏了。
温挽捂着脸叹了口气,很快接到了运送床垫的师傅的电话。
搬运的师傅很专业,在没吵醒徐心悦的情况下将床垫搬进了家里。
她在床垫上躺了一会儿,舒服得不想动弹。
昨天一夜没睡,温挽此刻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喂,挽挽,我是爷爷。”
温挽从床垫上爬起来,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爷爷,怎么啦?”
“你是不是周一的机票?周一暴雨,飞机怕是要延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