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稚幼心中有点慌,走过去抱住江沅。
“圆子,你别吓我。”
江沅的身体在发抖,余稚幼抱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
余稚幼仍然不放心,松开江沅,小心观察她脸色。
江沅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
“幼稚,我一直叫你幼稚,其实,我才最最蠢的那一个,对吧?”
她笑得比哭还难开,余稚幼急道:“不是,你就是比较单纯。”
江沅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其实就是蠢,不过……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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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号,要与傅衍行物色的那个人见面,虽然早晨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江沅还是打算准时赴约。
这几天,她看了很多很多的书,了解人际关系,男女情感,很多相悖的理论让她很是迷茫,但是同时,她也从中窥探到一些道理。
人生中经过的每一件事,经历了就无法更改。快乐的事,当然值得时常回忆,不愉快的,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
比如说,妈妈的禁锢可能是出于爱,害怕她受到伤害;再比如说,爸爸的安排未必就不好,毕竟是亲父女,总不至于害她。
江沅打算去见韩晏修,如果一切顺利,可能会与他结婚,然后生儿育女,相伴一生。
不过在此之前,她一定会问清楚,他的心中有没有其他人,能不能一心一意只喜欢江沅一个,能不能一步步按照谈恋爱的顺序和她相处,而不是直接跳到上床。
气色不够好,江沅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又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她皮肤白,很适合这个颜色。因为下雨,有点凉,又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件开衫。
约的地点有点点远,为了避开晚高峰,江沅特地提早了一点出门。
地铁里人还不算多,江沅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她的旁边,是一对很年轻的情侣,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笑出声来。江沅看得心里酸酸软软的,眼中发涩,忙错开眼,不敢再看。
到了地方,发现韩晏修竟然已经在座位上等她。
“江沅?”韩晏修起身,帮江沅后开椅子,等江沅坐好,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江沅:“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韩晏修双手支在桌上,浅笑着:“不是,是我来早了。第一次见面,没有让女孩子等的道理。来,自我介绍一下,韩晏修,今年28岁,家在香港,不过我一直在内地生活和工作。”
韩晏修戴着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但是并不是瘦弱的那一种。他的着装也是非常普通的白衣黑裤,除了腕上的手表,没有什么零碎花俏的装饰。
江沅微笑以对。
“江沅,马上20岁了,还在读书,日语专业。”
侍者拿了餐牌过来,韩晏修很自然地让江沅先点,并给了她一点小小的建议。
“提前做了一点小功课。”待者走后,韩晏修小声说,好像在交换着什么小秘密。
江沅又笑了起来。
人和人相处讲究眼缘,对于韩晏修,至少第一眼不讨厌。
得益于韩晏修的健谈和分寸感,一顿饭竟然没怎么冷场,也不会让江沅觉得尴尬。饭后韩晏修很自然地买了单,又提出送江沅回去。
江沅:“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也非常方便。”
韩晏修很有分寸,没有在第一次见面就勉强江沅。
“那回去后给我个电话,报个平安。”
“好。”
“送你去地铁站吧,顺便消消食。”
江沅愣怔了一下,点头。
雨已经停了,但是有风,这个时间的外面,仍有丝丝凉意。没走几步,江沅的肩头多了一件西装。
黑色的,还带着一点淡淡的洗涤剂的香气。
“小心感冒。”
灯光下,韩晏修的关心也十分恰到好处--有关心,但并不会过份热络。帮江沅披衣服时,手都没有碰过江沅的肩。
两人肩并肩的走,韩晏修很自然地将江沅让到马路内侧,自己走在外侧,偶尔还会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积水。
到地铁站口,江沅取下西装。
“谢谢。”
“不客气。”
“那我回去了。”
“再见。”
江沅也说了一遍“再见”,却没有立即转身。
韩晏修低着头看她,眼里的笑很温暖:“是还有话想说吗?”
江沅喜欢温柔的人或物,韩晏修的体贴让她感觉很舒服。
风吹乱了头发,江沅借着捋头发的空隙,暗暗调节了呼吸的节奏。
“我想问一下,你心中,有喜欢的人吗?”
韩晏修微微提了下眉,明显惊讶的表情。
“呃,你是指以前,还是现在?如果是以前,我曾经有过三段感情,然后和平分手。如果是现在,我们都明白我爸爸和傅世伯的意思,我既然来了这里,这点诚意是应该有的。江沅,我现在,没有和谁牵扯不清。”
江沅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那,如果以后我们在一起,你愿意一步一步来吗?我是指,牵手,拥抱,接吻,还有……上床,一步步的来。”
韩晏修明显再一次被她的直接惊到。
他轻轻地抚一下额:“老实说,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探讨这些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觉得这样问很好。坦诚能让一段关系有个好的开始。嗯,怎么说呢,在这一点上,每个人节奏都不同,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尊重你的喜好。”
最重要的两个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江沅长吁一口气,今晚第一次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明艳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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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晏修的相识,让江沅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倒是在校园里,关于她的一场流言正越演越烈。
最先是徐念玫真的找到了被盛时送回来的那个女生,而且还成了朋友,拿到了对方的微信。
徐念玫在人际交往这方面,的确十分擅长。
后面,学校里忽然就有了江沅的八卦。有人绘声绘色的说被盛时甩了,又说她曾经怀过孕,仗肚逼婚,试图上位,结果盛时不认账,把她甩了。她住院那几天,其实就是在打胎。
余稚幼都快气疯了,詹敏也心疼江沅,她们都猜测是徐念玫造的谣,可是没有证据。
倒是徐念玫变本加厉的刺激着江沅。
徐念玫和她的同乡聊天,恰好詹敏和徐稚幼都不在,江沅在帮余稚幼翻译东西,没能避开。
两人忽然就提到盛时的新女友。
“我听小悠说,盛时对她可尊重了,那晚都一起进了酒店,也没有碰她。说是要和她慢慢来。”
同乡惊呼:“这是走了心啊。”
徐念玫瞅了眼江沅,笑得意味深长。
“那当然,明显走了心。所以说啊,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心里清楚的很,有些人值得尊重,应该走心,有些人啊,只配走肾,玩玩就算了。”
她拿起手机,递到同乡面前。
“看看,小悠的朋友圈,提到盛先生,全都是撒糖啊。呶,这一条,‘S先生夸我的手漂亮,可以做手模了。有吗?我真没觉得,明明丑死了’。”
同乡说:“不丑啊。咦,这是盛时的手吧,就这张,牵一起的这张。”
“肯定的啊。”
江沅坐在桌前,垂眼看了眼自己放在键盘上的手。
原来连赞扬也是批发的,从来不会为她所独有。
第14章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都不……
作为当事人,对于那些传言,江沅一直表现得很淡定。
由于从小就不合群,她的身上一直没少过各种八卦。
况且江沅觉得,那些不能算是泼脏水。
她的确和盛时上过床,的确和盛时分开了,孩子的事是假的,盛时的态度是真的,如果她真的怀孕,盛时的确会逼她打胎。
五月底,江沅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搬了出去。倒不是怕徐念玫,只是想图个清净。房东是个音乐老师,喜欢弹钢琴,为免扰民,琴房做了简单的隔音处理。
就是这一点,让江沅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付了三个月的房租。
她正在学京剧,有时候需要吊嗓子,不想吵到别人。
前几天,乔若百忙之中抽出空,带江沅去见时荔梨,拜了师。江沅很喜欢时荔梨,觉得这位师父是一个非常好,非常温柔的人。
她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嫉妒姜夕缘才会这样认为的,她做人一向讲究实事求是。
刚搬出去没多久,学校的表白墙上忽然多了一条投稿。
内容很耸动,也很劲爆。
“醋海生波,坐台女怒泼脏水;嫉妒成性,同宿人暗射冷箭。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里面揭露了夏雨悠坐台补膜装处和徐念玫当小三,与有妇之夫勾搭之事,各种细节,写得十分传神,关于泼江沅脏水的原因,条分缕析的分外清楚。而且有图有真相--夏雨悠陪酒的照片,补200块补膜的小诊所名,以及徐念玫与有妇之夫亲密搂在一起--每一张相片都清晰无比。
是谁投的稿不知道,只知道出手很狠,一副要这两人不能翻身的架式。江沅当时不在宿舍,只听徐稚幼说过,那位原配带着人来宿舍,薅掉徐念玫不少头发,夏雨悠也被院领导找谈话,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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