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最后,陆染被林有期抱着去浴室,给她用洗手液洗干净手,然后就被她赶了出去。
陆染腿软地自己冲了个澡。
等林有期在洗完澡后,发现小姑娘已经回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连她最爱的小猫都被关在了门外。
林有期试着拧了拧。
拧不动。
唉。
幸好只是动了动手。
这要来真的,她还不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累到了陆染,隔天陆染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
她爬起来,一开门,小猫就跑了出去。
林有期已经做了午饭。
陆染佯装镇定,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吃饭,然后洗漱打扮,跟他出门玩。
谁也没提昨晚的事。
陆染是不好意思,林有期是顾及她脸皮薄。
逛了一下午,夜幕降临时分,林有期把车停好,正要和陆染找家店吃晚饭,突然听到附近有人惊呼:“那个孩子在桥上要干嘛!好危险!”
林有期扭头朝旁边大桥的方向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往桥上爬,似乎试图越过栏杆跳桥。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向着那个男孩子奋力奔跑。
在男孩儿翻过栏杆往下跳的那一瞬间,冲过去的林有期直接伸手抓车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几乎同时,沉重的下坠力让林有期的左肩疼的仿佛要撕裂。
他绷紧下颚,右手死死摁着石栏,左手紧抓对方的胳膊不松。
林有期慢慢地伸出右手,递过去,对男孩说:“手给我。”
小男孩可能也是在跳桥后忽然又感觉到了害怕,尤其现在他的脚下就是波涛汹涌的江水。
他泫然欲泣地乖乖将手递给了林有期。
周围有其他热心的男同志也跑过来帮林有期的忙,大家合力很快就把男孩子给拽了上来。
陆染在林有期从她身边跑开的那一刻就懵在了原地,她呆呆地定住,好一会儿,脚才挪得动地方。
等她走过去时,孩子已经被他救了上来,大家都在关心小男孩的情况,却忽略了林有期的反常。
他的右手摁在左肩上,正要试图活动左肩的肩膀。
陆染皱紧眉,抓住他的左胳膊,制住他。
她眼眶通红地问:“你的肩膀是不是又伤到了?”
林有期冲她笑了下,安抚说:“没事,就被抻了下。”
“我们去医院,”陆染的声音哽咽,眼泪落下来,她拉着他的手要走,心疼地哭着说:“我们去医院……”
就在这时,男孩子的母亲终于心慌意乱地找了过来。
一个穿着藏蓝色旗袍的女人急匆匆地出现,她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儿子后,她语气心有余悸地喊:“思为!思为你有话好好跟妈妈说,不想补课我们再商量,你为什么要乱跑!”
人群中有人对她说:“先别训孩子啦,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吧,刚才要不是有人及时拉住了他,现在你儿子都跳江了。”
沈清澜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抹了下眼泪问大家:“是哪位好心人?”
林有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意外了下,很快神色就恢复如常。
他不想再多呆,刚转过身,拉着陆染快速走了没两步,就被围观群众指出了他就是救人的那个人。
沈清澜立刻拉着儿子小跑着追上来,感激不尽地道谢:“谢谢……”
话刚出口,她就看到了林有期的相貌。
剩下的话瞬间梗在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染满心都是林有期的伤,根本没在意对方的母亲是谁,这下看到眼前的这张脸,她才蓦地想起,她曾经在照片上见到过。
尽管容貌不再艳丽,但依然很好辨认。
尤其她也穿旗袍。
林有期平静地看着沈清澜,摁在伤肩上的手慢慢地自然垂落下来。
他的话语无波无澜:“不谢。”
说完,他就牵着陆染的手要继续走。
沈清澜还没说话,那个叫思为的小男孩察觉到了他刚才一直摁着肩膀,急忙问:“哥哥,你的肩膀是不是伤到了?”
因为后怕,他说话还带着颤意。
沈清澜慌乱地问:“伤到了?哪只肩膀?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
林有期还没说话,陆染就冷淡道:“不用,我们有车。”
而后,陆染拉着林有期去了他们停车的地方,她从林有期手中拿了车钥匙,开车带他去医院。
在拍了片做完检查后,确定是旧伤复发。
只因为救那个孩子。
而狗血的是,对方还是他亲生母亲和别人生的另一个孩子。
陆染越来越为林有期意难平。
被医生用护具固定好,又拿了些消炎消肿的药,两个人从科室出来,等在外面的沈清澜就立刻拉着小男孩凑了过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沈清澜问道。
陆染抢在林有期前面回答她:“旧伤复发。”
“旧伤?”沈清澜皱紧眉问:“什么时候有过旧伤?”
林有期没答,只是问她:“你怎么会来沈城?”
沈清澜舒了口气,回道:“思为今年小升初,成绩不太理想,我带他过来找个教授。”
然后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往前拉了拉小男孩,说:“思为,叫哥哥。”
小男孩乖乖地喊了林有期一声哥哥。
林有期没应。
然后小男孩就仰起头来,疑问:“妈,你和这个哥哥以前就认识吗?”
听他们说话像是很早之前就认识的。
沈清澜的目光躲闪,尴尬地扯出一丝笑。
随即,林有期和陆染就听到她吞吐而轻飘地说:“哥哥是……是妈妈朋友的儿子。”
林有期的脊背线条瞬间绷紧。
随即,他的喉间溢出一声低促的笑,像讽刺沈清澜,又仿佛在自嘲。
陆染气得杏眼圆睁,愤愤地怒瞪着沈清澜。
眼前的女人虽然年龄将近六十,但风韵犹存,确实如林星浅所说,是个旗袍美人。
可是,真的很丑。
丑死了。
林有期没再说什么,握着陆染的手转身就走。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都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儿子,那他从此以后也只当他母亲早就死了。
陆染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在走出去几步后,陆染突然将手从林有期的掌心抽离。
她飞快地折回来,气冲冲地停到沈清澜面前,声音清亮,言语犀利,几乎字字诛心:“这位女士,你真的不配做妈妈。”
“把活着的亲生儿子当成死去的另一个儿子的人,不肯承认儿子身份的人,根本没资格被人喊一声妈。”
陆染红着眼,紧紧攥着拳头,冷冷地绷着脸说完这番话,就转身朝等在原地的林有期走去。
男人半侧身,偏头望着她,深色的眸底情绪翻涌成浪。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
陆染走回他身边,主动把手塞进他宽厚温暖的掌心。
而后,女孩子仰起脸,泪光闪闪地冲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话语明朗道:“林有期,我们回家呀!”
第56章 赖着你09 陷入暮色陷入你,奔向山海……
两个人牵手到了停车位, 陆染刚用钥匙开了车锁,人就被林有期给搂住,抱了个满怀。
本来就心疼他心疼得要哭的小姑娘瞬间破了防, 在他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出来。
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明明自己哭得很难过, 却还在哽咽地安慰他:“你别难过, 她不配让你难受。”
林有期无奈又好笑, 温声回她:“我没有难受。”
当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别哭了,”他叹气, “没什么好哭的。”
陆染吸吸鼻子,勉强止住眼泪。
她在他怀里仰起脸来,眼睛红红地望着正低眸瞅她的男人。
陆染踮脚,主动在他的薄唇上轻吻了下。
而后绽开笑,再次将他抱紧。
林有期的嘴角浮出淡笑。
笼在心头的那抹阴霾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弹拂消失。
被这件事一闹,两个人连饭都没吃,就回了家。
林有期本想做饭,被陆染制止。
他无奈道:“不是不能活动,又不碍事。”
陆染根本不听, 就不让他乱动。
他又不放心她炒菜,怕她再次被油滴溅到烫伤。
最后只能叫个外卖吃。
简单地吃完饭, 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沈清澜和那个叫思为的孩子。
陆染被林有期拥着坐在卧室的飘窗上,仰脸说:“那个小孩叫思为, 你哥哥叫有为……”
思为, 难道不是思念有为的意思吗?
“嗯。”林有期说:“我也察觉到了。”
“她很不公平。”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那个叫思为的男孩。
那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
沈清澜是做了高龄产妇,在四十五六岁冒着巨大危险生下了男孩。
也真够可以的。
陆染轻轻叹了声, 呢喃:“不知道我爸妈如果活着的话,对我好不好。”
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父母。
陆染这些年对“父母”这两个角色一直很陌生,也没感受过父爱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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