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给月亮听 (乐寻)

　　原本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底所带的缱绻意味，因这东西瞬间烟消云散。


第23章 小月亮 “你耳朵怎么红了，嗯？”……
　　纸箱里躺着一个日本的人偶娃娃。
　　黑色的长直发，齐刘海，眼睛小小的，穿着橙红色的日本传统服饰。
　　但，只要盯着它看上两秒，后背就会陡然生出一种阴森寒意。
　　霍辞将人偶娃娃翻了个身，发现它后脑勺上被人贴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三个字清晰可见，就这样直接横亘在他面前。
　　——江倚月
　　她的名字。
　　将人偶娃娃拿起，一把被藏在下方的匕首映入眼帘。
　　紧贴纸箱还有一张纸条，霍辞移开匕首，看清了纸条上的字。
　　【多管闲事可能会死掉哦】
　　“哦”字的右侧，还贴了一张圆圆的黄色笑脸。
　　霍辞拧眉，周身的阴郁冷感愈发明显。
　　他忽然想起，陆谨修上午给他的那个电话。
　　昨晚在1997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知道了。
　　报复？
　　江倚月回过头，“哥哥，里面是什么啊？”
　　她最近的确买了几样东西，说不定哪天就会到个快递。
　　霍辞手指微微收紧，眉眼冷凝着，沉声道：“人偶娃娃。”
　　她蹙眉思考了下，“嗯？我没买娃娃啊。”
　　难不成是别人送的？
　　江倚月拧了下天然气按钮，关掉火，擦干手走到他身旁。
　　看清纸箱里的东西后，她眉心拧得更狠了。
　　前后不过几秒钟，江倚月却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背部袭来，逐渐蔓延至全身。
　　她深吸气，翻看着纸箱里的东西，道：“原来是恐怖娃娃。”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颤意，“哦，还有纸条、匕首。”
　　江倚月合上箱子，找到上面的快递单看了眼。
　　没有寄件人的号码，也没有姓名。
　　霍辞将箱子扔到旁边，眉心拧成一团，“匿名的。”
　　江倚月抿唇，淡声道：“恐吓我？”
　　“你怀疑谁？”霍辞立在那里，低眸望向她。
　　不知道为什么，江倚月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昨晚跟踪她的那个男人。
　　她唇角轻颤了下，对上他视线，压低声音道：“昨晚在1997，我——”
　　霍辞薄唇慢慢抿成一条直线，走到她面前，声音像是被温水浸润过，轻而缓，“老陆都跟我说了。”
　　江倚月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眼眶蓦然一热，“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霍辞伸出手，轻轻抹了把她的软发，俯身对上她目光，“乖，你没错。”
　　错的是那些只敢躲在暗处，不敢光明正大使手段的暗蛆。
　　江倚月咬着唇，没说话。
　　他那双桃花眼藏匿着温情缱绻，淡声询问：“害怕了？”
　　江倚月望着他，摇摇头。
　　下一瞬，她的眼底透　　出清浅笑意，软声道：“如果你不在这儿的话，可能会怕，但现在你不是在么。”
　　霍辞放下手，声线低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江倚月抬眸，眼底笑意仍存，“嗯，我相信哥哥。”
　　片刻后。
　　他开口，声音低低淡淡，“我对你的要求是什么，还记得么？”
　　江倚月扯唇轻笑了下，“当然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对吧？”
　　霍辞：“嗯。”
　　她乖巧点头，声音清清甜甜，“我会的。”
　　霍辞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动了动唇，“不许忘。”
　　他的话音堪堪落下，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嗡嗡”地振了起来。
　　江倚月小跑到茶几旁，拿起手机递给他，“哥哥，你的电话。”
　　霍辞伸手接过，两人指尖相触。
　　不过一瞬，她缩回手。
　　像是，不想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
　　霍辞眉眼冷凝着，沉沉应声。
　　他垂眸扫了眼手机屏幕，修长手指轻划了下，电话接通。
　　陆谨修清冽深静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老霍，你绝对猜不到，昨晚被倚月截下的那杯红酒里面放了什么。”
　　霍辞眸底蓄满了阴鸷，声线沉冷，“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冰。”
　　“毒？”
　　陆谨修淡声回应，“对。”
　　霍辞周遭的冷戾气息不断堆聚，“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做这种事？”
　　那人该有多疯。
　　那端，陆谨修的语气倒是颇为轻描淡写，“也许人就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他肯定也没想到会被人瞧见。”
　　霍辞沉声询问，“报警了吗？”
　　陆谨修声线亦是沉冷的，“那是自然，鉴于情况比较严重，我也为警方提供了相应的证据。”
　　霍辞侧眸朝江倚月看了眼，声音凉薄得像是浸过冰水，“今天有人给月月寄来了一个恐怖娃娃，我怀疑和这件事有关。”
　　陆谨修道：“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你无需太担心，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查到他买卖毒.品的证据。”
　　“等进了局子，他再想玩这些把戏也玩不成了。”
　　霍辞低声提醒，“你自己也注意些。”
　　陆谨修轻嗤笑了下，“不必操心我，照顾好你家倚月妹妹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妹妹”二字。
　　电话挂断。
　　江倚月的视线落在霍辞身上，轻声问：“哥哥，给你打电话的是陆先生？”
　　他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嗯。”
　　江倚月：“他都说什么了？”
　　霍辞眉眼稍抬，“那杯红酒里的东西，是冰。”
　　江倚月额上两根眉骨骤然跳了下，眉心紧拧，“没想到真的是，还好那个姐姐没有喝……”
　　霍辞走过去，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俯身对上她清澈双瞳，嗓音低沉深静：“所以，你没有做错。”
　　江倚月深吸口气，捏了捏手指。
　　她盯着霍辞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哥哥，你今晚别走了，就在这里睡吧，可以么？”
　　一声低笑自他的喉间深处溢出，“有我在才不会怕？”
　　因他这句话，江倚月耳根瞬间红透。
　　颜色与烧熟的虾子无异。
　　江倚月抿起唇，小声问：“那……你吃过晚饭就要走么？”
　　霍辞直起身，有条不紊地淡淡陈述，“我搬到了你对面。”
　　江倚月眸色微动，问：“一周前？”
　　所以那天早上那些噪音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他？
　　“嗯。”他淡淡吐出一个单字，神色如常。
　　江倚月眨了眨眼，问：“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锦苑与影视城的距离很近，但距离东亚集团的办公大厦并不是很近，起码比不得他在仙月南庭的那栋江景别墅。
　　霍辞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底蓄着清冽，“你既不愿意搬过去与我同住，那我就搬过来，有问题？”
　　江倚月咬了下唇，顶着红透的耳根摇头，“没……没问题。”
　　她自然是希望他能离她近一点的。
　　霍辞低笑一声，指着那只恐怖人偶娃娃道，“别怕，我会把这东西带走。”
　　未等她开口，她又听到他说——
　　“等查清来源，这只人偶会作为证据移交警方。”
　　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盛着清浅笑意的桃花眼，“哥哥。”
　　“嗯？”
　　“谢谢你。”
　　怕他生气，江倚月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跟你说谢谢，但……”
　　霍辞倒是没就此话题多说什么，而是问：“你在医院说的话，还作数么？”
　　江倚月歪着脑袋思考两秒，道：“帮你养胃？”
　　“嗯。”
　　她笑着道，“当然作数了，我从不骗人。”
　　他靠近她，微微俯身，修长手指撩起她耳侧的碎发，轻轻挂在耳朵上。
　　“小月亮。”
　　“怎么了？”
　　他浅浅挑眉，桃花眼底笑意更浓，“你耳朵怎么红了，嗯？”
　　江倚月不自觉地避开他视线，抬手将碎发放下来，遮住红透的耳根。
　　然而她这个时候做这种动作，怎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们距离过近，她甚至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亦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江倚月忽然想到了今天在病房，那个未完成的吻。
　　如果当时他没醒，她大概率会吻上去吧……
　　她清清嗓子，侧眸望向厨房的方向，故作镇定道：“我……我只是有点热。”
　　未等他再次开口，江倚月便快步从他身旁逃开，“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碗咖喱牛腩饭和一海碗紫菜蛋花汤被摆上了桌。
　　海碗里面放了个白色的汤勺。
　　未等她动，霍辞就将盛好汤的小碗搁到了她面前。
　　江倚月弯唇，朝他笑了下。
　　并未再开口道谢。
　　一顿晚餐吃完，霍辞主动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整理好那些锅碗瓢盆后，他提着盛有人偶娃娃的箱子去了对面。
　　江倚月站在客厅，看着空空荡荡的小公寓，眉心轻轻蹙起。
　　那种他从未来过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