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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 (程鱼)


  “长公主口口声声说我心怀叵测,如今殿下倒是个纯白无瑕的人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此一去,承钧会遇到何种险境,又能否平安归来?你明知他对你情根深种,有些事,只要殿下坚持,他未必不能妥协,而殿下如今只为了那些许的名分就要带他身入地狱,如此,也算是处处为他着想吗?还是说,这本就是殿下早已考量好的,一出美人计,就能轻易地为朝廷除掉一个心腹大患,这样的买卖也可算做得精了。”
  “无论我此去结果如何,母妃都可在这王府中安享富贵,这些无谓的事,无谓的话,也就不必再多说了。”言霆举步跨入门中,径直去握秦诺的手:“不是说了无关紧要之人不必费心,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秦诺反握住他的手,抬头对他笑笑,然后便要拉了他一道离开。
  “承钧,你是我儿子,我生你养你,难道如今你要学你父王,如此来薄待轻视我吗?”
  言霆脚下未停,这样的诛心之语也未让他的面色有丝毫的变化,他的声音冷沉而淡漠,简直要一路凉到人的心里去:“父王为何抛下一切远走天涯,母妃比我更加清楚,何必在此颠倒是非,将自己说得这样委屈。至于薄待轻视之言,实在叫我承担不起。母妃既愿意将自己置于可怜可悲之地,那儿子岂敢不来成全?”
  话音落时,顾桐已经再看不到二人身影。侍女两眼含泪地匆匆近来搀住顾桐,到底还是哽咽道:“您明知道王爷的性子,这又是何苦呢?”
  顾桐只觉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脸上也火辣辣地难堪:“我又有什么办法,这时不争一争,我心里过不去。”
  他已经知道了!顾桐紧紧攥住侍女的手妄图沾到一点微薄暖意。当年的事言霆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若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顾桐闭了闭眼,想到那与自己儿子一般淡漠疏冷的夫君,浑身便一阵阵地发凉。他们都是一样的,冷眼瞧着你痴,冷眼看着你狂,你再挣扎谋算,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一场笑话,便是拼尽全力,对他们而言也只是个入不得眼的微尘。
  她算计的太久,不甘心的太多,时至今日,连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她于夫君是否有过爱慕之心,于儿子是否有过慈爱之意。
  谋算和情感纠纠缠缠,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这世上的情当真比权势还要好吗?为什么从老子到儿子都这样不顾后果,从心而为?他们不屑一顾的,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眼见仿佛能触着一点边际,却到底隔了云端沟壑,可望而终身难及。
  “回去。”顾桐觉得头晕眼花,周身也一阵阵地发冷。
  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想后悔,也从未后悔。
  人各有道,成者为王,她没有做错,她从来都没有错!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折骨屈身。她要让他们知道,一直以来做错了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心中看重的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展眼成空,总有一天,她要他们悔之莫及,痛不欲生!
  “怎么了,一路上一直偷偷看我。”进了屋,言霆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一下午没见着,想我了?”
  秦诺勉强笑笑,等进了卧房才道:“太妃她……”
  言霆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低眉一笑,在她脸上拧了一把:“不必为她费太多心神,我自有主张,今后你也不许再单独见她。”
  秦诺不了解顾桐的性子,不知道那人究竟有多么不择手段,言霆却是一清二楚的。如今她尚有顾忌,是以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她要拼死一搏,那也不是能被轻忽的角色。
  言霆对母亲所有的感情都已在年少时彻底消散,而今二人之间也不过是尚有血脉牵系。
  或许仍不能无动于衷,但伤心失意这些情绪,他早已不会放在母亲身上了。
  “我看她不会善罢甘休,且如今顾家人拖着迟迟不肯离开,只怕我们一走,他们就要出幺蛾子。”
  言霆“嗯”了一声,眉眼间不见多少思虑:“没事,既已有防备,他们便不是生死之患。”
  “其实咱们可以多留些时日,如此仓促启程,只怕会有疏漏。”
  言霆皱了皱眉,这才露出些不快神色:“谁又在你耳边嚼舌根了?还是被母妃的话影响了?”
  秦诺只好举起双手做出个投降的样子来:“这次袁逸和咱们几乎是同时启程,他那个人阴得很,也不知道又打的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都不要紧。”言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忘了章先生说过的话?你如今不能思虑太过,否则于身体有碍。”
  秦诺讨饶地笑笑,没再提这话。
  “五日后我们就要从水路进京。”言霆叹了口气,目中担忧遮掩不住。若有可能,他也不想带她去走水路,可如今时日紧迫,只能如此安排。
  这才是他现在最为担忧的事。
  “没事,让章先生给我开些安神药,一上船就睡觉,一定不会有事。”秦诺拍了拍言霆的肩膀,笑呵呵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言霆摇摇头,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而后带着这个磨人精一道去收整行李了。


第83章 是仇非亲 那就留一口气,……
  秦诺上船之前就服了安神药。
  她从前在飞玉江上历了生死之劫,对水有着刻骨的恐惧,而今虽然已经睡熟,可当觉到水面湿冷寒润的气息时,她在梦中仍下意识地挣扎躲藏。
  言霆将她抱在怀里,近半个时辰方将人安抚得再度熟睡,若非这回的安神药剂量稍大,只怕她早被自己折腾醒了。便是方才,她也是半梦半醒,恍恍惚惚。
  “主子。”言霆吩咐素心往屋中守着,自己出了船舱透透气。江澜跟着他走到长栏边上,见言霆已经没有方出船舱时的那般紧绷冷沉,方开口禀道:“薛煦已经不剩多少时日了,薛家那头几番前来要人,说是王妃的外祖母已经有些不成了,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再见长子一眼,求王爷看在薛家是王妃外祖的面上给他留一口回家的气儿。”
  言霆负手望向江面,几息之后掀唇一笑,格外薄凉:“那就给他留一口气。”他转头望向船尾,微抬了抬下巴:“送他回薛家时将人捆在船后,一日至少四个时辰泡在水中,尤其夜里,不许上船上岸。”
  江澜应了声是,等看着王爷重新回了屋,自己也倚在栏杆上悠然远望。
  说来薛煦也是王妃的亲舅舅,信阳秦家几乎满门全灭之后,他们薛家作为王妃的外祖自然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血缘至亲。
  可到头来薛煦做了什么呢?他与外敌勾结,陷害信阳,陷害秦家,更差点要了王妃的性命。当年若非他假借王妃外祖母生病的消息,如何能轻易将人从定王府带离?王妃也不必受这么多的痛苦波折。
  旁的便不说了,昔时信阳陷落,秦家满门皆灭,王妃无依无靠,即便留在定王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那时候,薛家若还念丝毫的骨肉之情,就该稍加照拂,或是多问一两句也好。可从始至终,除了王妃那个用心险恶的大舅舅薛煦,薛家其他人便再没了任何表示。
  至于后来王妃失踪,薛家所念的都是凭着王妃旧日的情分来靠上定王府,而丝毫没有去想这个失去了父母亲族的孩子流离在外,生死何如。
  或许想过吧,听说那薛家的老太君对这外孙女颇为想念,往日里若得一见,也很是疼爱。但那种念想太过廉价,掺杂着利益谋算,实在教人不能不恶心。
  当年王妃失踪之后,王爷很快查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彼时薛煦已逃往外域,但不过数月便重新落回了王爷手中。从此等着他的就是生死折磨。
  到了后来,也许薛家自己也猜到了薛煦落到了王爷手中,便几次三番前来赔罪求情。
  可惜,薛家人在王爷这儿没这么大的脸,他们每提起王妃一次,都只会让薛煦多受一倍的痛苦。
  薛家人慢慢学了个乖,至今已有近一年未曾前来搅扰了。
  薛煦日夜受尽折磨,寿数本已无多,这般无仁无慈,无德无行,里通外敌,陷害亲眷的人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而今,薛家既心疼他们家这位大爷,那给他们送回去也无甚不可,只盼他们见到了人,别被吓破了胆才好。
  在江上漂了近半个月,秦诺渐渐比先时好了许多,好歹这会儿能吃得下,睡得着,不似刚上船那时吃什么吐什么,躺着还全身冒冷汗。
  这半个月里,能靠岸时言霆尽量都带她到岸上吃住,可他们时日有限,不能耽搁,若非如此,言霆也不会明知她难过还要带她从水路而行。
  好在最后一段路是不必再碰水的了,言霆也着人造好了马车在驿站等候,而今,他也只能陪她这么一天天熬着。
  “我吃好了。”秦诺搁下汤匙,迅速地洗漱过就往榻上冲。趁着还没难受得睡不着,这会儿赶紧打个盹儿,说不得这一天就过去了。
  言霆皱眉看着她碗底剩下的一层米汤,吩咐人去炖些清淡的补汤,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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