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吃过的最有文化但最自虐的狗粮,孟神,你怎么能有主了呢?!”
“呃,我只是看篇学术论文都要强制吃狗粮,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你写的混淆梯度是什么东西而已!”
有几条画风不太对……
“你们有没有发现,孟神已经几次秀恩爱了,但只只都没回过?”
“这么一说感觉孟神突然有点可怜,好像单恋哦。”
“没想到孟神也有这一天……”
许稚眉头一皱,怎么可能,就算单恋,也是她好吗?
但,她要怎么回呢?
他已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了,许稚撑着下巴很是苦恼。
容茸还处于打鸡血状态:“对了,一直没问你。”
“嗯?”
“你们发生关系没?”
“……”
容茸的声音逐渐猥琐:“说说啊,孟约虽然脑子好,但总感觉瘦了点,太瘦了,会不会没……我和你说,性生活还蛮重要的。我这几天在电视台实习,做调解栏目,真的有好几对都是因为性生活不美满要离婚的。所以你该睡就睡,睡孟约哎,简直是人生一大妄想。”
许稚被呛了下,她听到身后有声响,手忙脚乱地想将电话从扩音改回来,但容茸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我估计不会成功,我要不要发点资源给你学习学习。但你毕竟是女生,这种事还是要男生来,我现在担心孟约太沉迷于学术,以至于忘了男人的本性,你说我要不要联系下沉嘉鱼让他给孟约补补课啊……”
我求你别说了……
身后的人,脚步明显顿了下。
许稚捂住脸,再也不管容茸了,连忙将通话掐断。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高,孟约刚从浴室里出来还带着一身的热气。许稚全身僵硬,侧头看他。他拿着浴巾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幽深,沉沉地看着她。
许稚都快绝望了……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说男人不行。
她干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你要不要吹下头发?”
这么直接生硬地转话题,孟约显然不能接受。他皮肤上的水珠还没擦干,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条长裤。许稚目光不敢直视,可又舍不得错过。你说这个人每天泡在实验室敲代码写论文,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六块腹肌练出来的呢?
他走近了两步,俯身两只手撑在她两侧。
许稚低着头,鼻尖上有一滴从他身上滴下来的水珠。
不烫,也不冰,却仍让她全身都战栗。
他说:“许稚。”
许稚紧张地竖起耳朵。
“你是不是该让我证明下了?”
她眼皮在狂跳,全身好像在烧,从耳后到背脊都烧成了粉红。
他靠得更近了些。
许稚感觉自己快要吃不消了……
“证明什么?”
他吻上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带着潮湿的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她全身酥酥麻麻,想躲又被他按住。
“证明你男人……”他在她耳朵亲了一下,声音极大,她胸口猛震,“你男人很行。”
她被抱起,整个人被他搂进怀里。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锁骨上,她感觉好像在滚烫的海水里,漫无边际又无处可逃。
他声音太哑,一点点厮磨她的心智,让她丢盔弃甲……她钩住他的脖子,在苏黎世灯火通明的夜晚,是她主动吻上了孟约。
窗外又下了雪,绵绵细细悄然无声,行色匆匆的路人赶着最后一班地铁……
华丽的酒店套房内,壁炉里的柴烧得旺盛,电视机里还在放着深夜童话,窗帘很厚,床很软……
他问:“可以吗?”
许稚做不出回答,扣子已经被解开,她那双最好看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明,都是眼前的男人……
她害羞,全身都泛着粉,抱着他不肯放,却不知这样更激起男人的冲动。
孟约细细地吻着她的肩头、后颈……呼吸很重,连忍耐都带着诱惑……
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紧要关头,孟约忽然停了下来,她迷茫地睁开眼,只听见他说:“好像从没听过你说爱我。”
她微微皱眉,他在笑,唇贴在她皱起的眉头上。
“我都说过那么多次了……”
他声音好像有些委屈,许稚朦胧中抓不住重点,只觉得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爱他爱他,说多少次都可以。
“我爱……”是极致的痛,让她忍不住又咬在他脖颈上。
孟约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湿漉地贴着她:“再说一次。”
“什么?”
“我爱你。”
她被引诱,忍不住被他牵着走:“我爱你。”
“乖。”
雪还在下,路边卖唱的流浪歌手在敬业地抱着吉他唱着今晚最后一首歌:
You'rethelight.You'rethenight.You'rethecolorofmyblood.You'rethecure.You'rethepain.You'retheonlythingIwannatouch.Neverknewthatitcouldmeansomuch
Somuch.You'rethefear.Idon'tcare.CauseI'veneverbeensohigh.Followmetothenight.Letmetakeyoupassoursatellites.Evenseetheworldyoubroughttolife
是夜。是梦。是血液。是灵魂。
是光芒和黑暗。
是解药,也是痛苦的来源。
……
孟约万分祈求:“再说一遍。”
许稚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我爱你……”
你要一直说,因为我在确认。
你每时每刻都在爱我。
(5)
孟约来美国的第一年,大约能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课业完美,外表完美,可沈嘉鱼知道,他就是个腐烂的空壳,只是把自己藏在繁重的课业压力和烟酒之中。
孟家第一年派了两个保镖跟着他,在学校里,他想特立独行低调都不行。还好,没人真的那么无聊地去扒他的背景。
又是个漆黑的夜,孟约咬着烟,在写论文。沈嘉鱼受不住了,他拿出手机,翻出个微信群,举到孟约眼前。
“许稚选了理科,现在在群里问问题呢。”
孟约眼皮动了下。
沈嘉鱼嗤笑一声:“我记得你在群里有个小号,你不会不知道许稚为什么选了理科吧?”
孟约没接沈嘉鱼的手机,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那个群。很简单的物理题,小姑娘在群里哭唧唧地说着多难多难、不会不会,真像自讨苦吃的小可怜。
沈嘉鱼也觉得好笑,抵了下孟约的肩膀:“她真的是够偏科的,你还记得之前,她英文课文背不出,把老余气得罚她在办公室外背好才能走。”
那次是真的把老余气急了,全市统考,小姑娘的英语拉了很大的后腿,结果还没有痛定思痛,连该背的课文都没有背出来。
“出去站在走廊上背,背不出就别上课了。”老余不去看小姑娘的脸,狠心发话。
许稚垂头丧气,抱着英语书站在办公室门口。真的很丢人,来来往往都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她又是校园名人,看的目光更多,贴吧里更是无死角地贴了她各方位的偷拍。
“Heexposeshisskintothesun(他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许稚轻轻叹气,为什么天下会有英语这么难的学科呢?
走廊前年岁已高的槐树悄悄开了花,少女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树荫重叠,微风轻拂,有白色的小花吹了过来。她弯腰捡起,刚想细看,身后就有人在叫她。
她做贼心虚地将小花藏在身后,可脸上还惴惴不安的,眸光闪动,忽略了叫她的沈嘉鱼,所有的吸引力都被孟约抢了去。
光打在他脸上,太过耀眼反而看不清晰,她发丝间有白花,笑容带了三分羞怯。
沈嘉鱼猜到她站在这儿的原因,在和孟约笑谈。几人擦身而过时,她心跳好快,忍不住叫住他:“孟约。”
他回头。
许稚又拿书遮住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孟约用指腹摩擦着屏幕,眸光微深,这么简单的题。沈嘉鱼还有约,先走了。孟约从列表里找出许稚。这个小号,不知在什么时候和她早已是好友。
孟约将解题思路发给许稚。
【只只:哇!大神,你还在呀!】
【muguet:嗯。】
【只只:原来这么简单,我刚刚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还好有你。】孟约看了眼时间,现在国内已经深夜一点。
【muguet:还不睡?】
【只只:卷子还没做完,不能睡。】
她还发了个很委屈的小兔子表情。
经常在网上沟通解题思路,许稚对这个陌生的muguet已经很熟悉。她查过这个单词是一种花,叫铃兰。她想这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学姐。
【只只:你怎么也不睡呀?】
【muguet:时差。】
【只只:这样呀,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再教我几道题?】
少女怕他不同意似的,连忙将题目发了过来。孟约摩擦着拇指,突然在想,要不要黑了她的摄像头,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
高三大概真的很枯燥,除了做题没有别的娱乐项目。许稚常来找他,大多是为了问问题,一开始是物理题,后来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会,索性遇到问题就来问他。似乎养成了习惯,到了大学,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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