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想办法进入房子里面找到钟懿要带出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在他看不见的房子里,一个面目冷漠的男人正在打量着这个房子内部,而在他身边的床上,躺着一个毫无意识的中年男人。
“爸,你说你早点把钟家交给我不好吗?非得受那姑娘的气,被放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男人薄唇轻启,那双恍若深渊的黑眸让人看不透他任何的心理变化,只觉得周身寒冷,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他双手撑在床沿,怜悯的眼神中又夹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感,不知是哭还是笑:“你这一生,哪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等你回我身边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不过这话才刚出口,男人突然脸色凌厉地猛然转头,下意识出口喊了一个名字,很快就有一个黑衣男人冲进长廊,被陈生一拳头捶在地上!
本打算悄无声息的进来,了解下屋内形势,可不料那男人如此警觉,竟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
不得已之下,陈生只能硬闯!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中年男人,熟悉的轮廓一下子让他认出了正是钟懿要他带走的人,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和照片上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钟懿屋内,阿岚大步的推开房门,眼镜背后夹着几分慌张:“钟总,钟成比陈生提前到达了小楼。”
钟懿手指一顿,缓缓抬起眼,放下手中的文件后拿过外套便往外走。
阿岚紧跟而上,欲想阻拦:“钟总!”
“帮我安排人过来。”
她撂下这句话后便出了住所,自己一个人开车直奔小楼。
但等她到达小楼的时候,钟成已经不见了,屋里只有几个陌生的男人。
那几个人都认识钟懿,见她过来还恭恭敬敬的与之打了个招呼:“大小姐。”
钟懿左右环顾,不见钟成的身影后脸色暗沉了几分,径直问道:“钟成呢?”
“大小姐,钟少爷已经离开了,这边房子冷,不适合钟先生疗养身体,所以少爷将钟先生带回了钟家,还让我们带话说……”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钟懿便一个转身离开这,一脚跨上车后猛踩油门,直接去往钟家。
不过遗憾的是,钟成并没有回钟家。
钟懿失了算,她没想到钟成这么快就找到自己藏匿钟建深的地方,本想着让陈生尽快转移钟建深的位置。
想到这,钟懿这才想起来陈生也不见了踪影。
但此刻,却联系不上。
她坐在钟家,上次因为坠海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钟家上下都很是担心,不管是谁,听说钟懿回来了,都赶着上来问候,但她清冷的态度让人不敢多言。
钟家自钟建深病危之后,就钟懿的二叔威望最大,但这二叔近两年都呆在远离须市的乡镇,当个自由艺术家,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插手过钟家的事,直到钟懿坠海失踪,他才赶来这。
但今日又因公事缠身,没在家里。
钟懿在钟家等待期间,背地也没闲着,一直安排人在寻找钟成的下落,但好几个小时过去,并没有任何动静。
夜幕降临,钟懿盯着墙壁上的那张照片出神。细长的手指摩挲到照片上的小男孩脸上,尖锐的指甲瞬间划破了他的脸,一道长长的指痕贯穿整张照片。
正在此时,住所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钟懿以为是阿岚过来了,却未想到看到了满身狼狈,血肉模糊的陈生。
钟懿脸色微动,自然的垂下双手。只见陈生隐忍着痛意大步走到她面前,喘着气开口道:“人我给你带来了,在停车场里。”
第5章 第五盏灯火(小修) 不带我妹妹来见我……
他把车钥匙扔在了钟懿身边的桌面上,钟懿秀眉微蹙,一手拿起电话叫人过去接应。而陈生转过身子打算回自己房间,却不料这时候门口响起了陌生的男音:“钟小姐,在家吗?”
陈生进门时未锁门,他下意识的要离开卧室,却没想到外头的几个男人直接走进了屋子。
他双脚停在门口,而钟懿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床,并用宽大的被子盖住了他,也盖住了那浑身的血污。
钟懿冷着脸打开卧室门,进来的男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钟总,我们是须市路阳警局的工作人员,前日信长副董事萧慎千金萧殊小姐坠楼而亡,还需要麻烦钟总配合我们做下调查。”
他话说的简单,也没有直接点破萧殊坠楼当天在钟懿的房间呆过,客气之余给足了钟懿面子,只是钟懿并不接受这所谓的“客气。”
反而言语犀利,轻蔑至极:“我家虽然门没锁,但也不是你们堂而皇之进来的理由。”
男人微微一顿,笑了笑后退几步,但他们两个似乎都发现了地上滴落的几点血迹有些不太正常,于是赖着脸皮在这多呆一会,企图能找着某些蛛丝马迹。
虽然有听说过钟家大小姐是个不好惹的,但绝对的正义和使命让他们壮着胆子也要多呆一会。
随着他们的视线,钟懿也发现了地上由陈生带来的血迹。她不慌不忙,双手抱胸的倚靠在门框上,把玩着手指戏谑着:“要我配合你们调查,是我来定时间而不是你们。两位要是对我家有兴趣,不如喊上你们所有同事都过来观摩观摩?”
她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眼神意味深长。
闻言,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钟总,打扰了。”
钟懿目送着他们走出房子,看到门被关上之后,她的视线才落到地板上那些滴落的血迹上。
刚准备转身时,手机里便收到了钟建深已被接应到的信息。
她把手机塞进兜里后一把掀开了被子。
陈生隐忍着疼痛侧躺在床,被子被掀开的那瞬间,他对上钟懿的目光,想起方才她所说的那些话,结合她此时带着几分嘲讽又戏谑的目光,陈生无端来火。
他不由毫分的从床上站起来,不顾身上的伤打算往门口走去。
钟懿双手抱胸往后退离几步给他让出一条路。
走到她身边时陈生突然想起什么,双脚一停,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钟懿眉眼微动,上下打量着陈生,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往陈生的下颌抚去。
肌肤要接触的那刻陈生直接转了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手指悬空,钟懿轻笑:“能从钟成手里逃出来,还带出了钟建深,我果然没看错人。”
陈生阴郁着目光,丝毫不给她薄面走出了卧室。
他的心头,还回想着钟成对他所说的:“那是个女疯子,你今日带走他,有任何闪失你就是同伙。”
这几句话反反复复的出现,如魔怔一般。
他来到那间小房子里,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虽然他能扛,但陈生并不想因为这些而影响自己后面的行动。
尤其是不想让这些可怖的伤被妹妹看到,不愿她担惊受怕。
清洗伤口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敲响了。
他还以为又是钟懿那个女人,沉了脸色一把拉开房门,却未想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男人是当时他被女人带回家时给他医治的那个医生。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男人姓林。
陈生收敛恶意,但未收警惕。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君河走进屋子,熟稔的将手中的医药箱放置在一旁的边柜上。
陈生并未抗拒,只是仔细的注意着林君河的一举一动。
他旧伤未好全,现在身上又添了新伤,林君河多嘱咐了几句,陈生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他。
他心有所想,多问了一句:“钟总的父亲是什么病?为什么不让他在钟家休养?反而要将他送到那样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而且,他们亲姐弟为什么会……”
林君河环顾四周,嘴角轻抿:“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
次日。
钟懿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西装,长发利落的扎在脑后,极白的肤色让她看起来清冷又阴郁。
她如之前那样去往公司。
当初她坠海后,公司内哗然一片,恍若一块四分五裂的镜子。
前董事钟建深才发病没多久,钟懿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切都还没稳固下来,她就出事了。
钟懿坠海后一连几天毫无消息,这个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钟以良也回到了钟家。
众人都以为钟懿凶多吉少,却未料到她在某一天,相安无事的出席了萧殊的结婚宴。
但神奇的是,萧殊在当天发生了意外。
有心人在背后联想着,暗自都道这个钟懿怕不是个扫把星。
本来她就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在钟家横行,不留任何人半点薄面。
这些外人的评判揣测,在钟懿眼里什么都不是。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一切如常,坠海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
众人暗怀心思,憋着不提及此事,公司看着也毫无波澜,以为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就连钟成都没有出现。
直到施伯霖无端出现在集团,恍如一颗石子突然打在了平静湖面,无数的浪花卷起湖下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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