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早就没有了那种心思!”
钟懿笑而不语,双手负在身后,切断了这个话题。
谈起钟建深的病,钟懿提了一个要求:“最近我会带个人出来,钟以良那边应该是没有那么多心思兼顾他的病,你想办法让他醒来,如需要配合什么的你尽管和我说。”
听闻她要救钟建深的意思,林君河有些诧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你要救他?”
见钟懿不答话,唇角还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另一个想法不由而生:“还是说,你只是利用,并不是真的想救他?”
“林君河,你和我一丘之貉,你难道忘了钟建深是怎么对你了吗?如果他能手下留情,你林家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他暗沉了眼色,讥诮的点头:“行,一丘之貉。”
这个时候,陈生在家已经等候多时,这个点都没有钟懿的消息。原本是该护着她安全到家,但阿岚那边临时给了电话让他不要过去了,以至于等到快转钟的点,还没有见到影子。
他给阿岚通了个电话:“钟懿在哪里?我想去接她回来。”
电话那头的阿岚直接拒绝了他:“不用。”
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陈生握着手机,紧盯着通讯录上钟懿的电话许久,犹豫之际,楼下传来了车子的声音。想来是钟懿回来了。
他大步下楼,走至门口忽然看到钟懿从林君河的车上下来,心里一怔,朝前迈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
此时下起了小雨,林君河从后排拿了一把伞,绕到后座替她撑了下伞。两人并排走到了阶梯上,陈生不动声色的绕到门后,佯装从厨房走出。
片刻后,钟懿一个人进屋,对上陈生的目光,她并未说什么,径直走上楼。
陈生下意识地叫住了她,但喉间一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次日,钟懿听闻杨钰真做了一件极其荒诞的事,可笑到她觉得实在是太戏剧性了,不去钟家走一趟还真是可惜。
当天,她就带着陈生去往了钟家,半路上,还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之前钟懿让他去接到庄园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条素白的连衣裙,姣好的身段让她在人群中尤为扎眼,出落的犹如一朵顾怜高傲的玉兰。她对上陈生的目光,眼波流转,眸中含笑,似是无限的柔情要化成一滩蜜水一般。
陈生收敛了神情,避开女人的目光,将视线别向窗外。
钟懿睁开半合的眼,轻描淡写的与女人说了一声:“择日不如撞日,刚好带你去看场戏。”
女人掩面轻笑:“有什么好戏要提前上演吗?”
陈生见钟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腿上敲打着,面色清冷,就像阴雨天一室阴暗的房间里那尊女神石膏像:“去了你就知道。”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钟家大院前,钟懿特意挑了个钟以良不在钟家的日子,女人和陈生跟在钟懿的身后走进了宅院。
今日的钟家与以往有所不同,宅院里的管家们都没有在,而是都去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里,钟家人都身穿着黑色衣衫,齐齐为一簇菊花丛中已死去的八哥鸟默哀。
那小小的身躯被放在冰冷又高贵的理石板上,身居高位的杨钰真没有半点表情,旁人也差不多如此,仿佛只是一个参加这鸟儿葬礼的机器。
唯独钟显然和钟显培两兄妹有点人的感情,一个无语至极,对此嗤之以鼻,另一个则是伤心的留下眼泪,抽泣着肩膀。
“我真是开了眼界了,原来一只鸟死了还能受到如此待遇,鸟生圆满啊。”
女人震惊的看着这荒唐的场面,遥想着自己亲人死去的时候都没有这番待遇,简直令人感到可笑至极。
陈生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面,偌大的一个院子,十几个人齐齐穿着纯黑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哪个人哀悼。
而钟懿却见怪不怪,一脸悠哉闲适的走入后院中,她明黄色的裙子在一片素黑中显得尤为乍眼,她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惊。
钟显然看到她后立刻跑到她身边,哭丧着一张脸告诉她:“姐,大伯最爱的笨笨今早死了,你看!”
钟懿摸了下她的脸,表示:“不过是死了只鸟,又不是你的笨笨,你哭的那么伤心做什么?”
“姐!笨笨多聪明,可它就这么没了,谁不难过谁不伤心?”说完又暗自嘟囔着,“虽然我妈给它安排了个葬礼有点夸张了,可是我难过是真的。”
“然然,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命运,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多愁善感,以后要真遇上点什么事,你怎么去承受?”
“我能遇着什么事啊?”
她狠狠的抽泣了下,收起眼泪来。
钟懿目光落到了平静的杨钰真身上,只见她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从杨钰真的手里抽出一束洁白的菊花,扔到了那只八哥鸟的尸体上:“二婶这样未免太兴师动众了,不过一只鸟而已,整个钟家都要来当这个工具人吗?”
杨钰真不慌不忙的回应:“笨笨是你父亲生平最爱的宠物,现在他病情不明朗,笨笨先走了,替它安排个葬礼也是为你父亲挡灾。再说,它也是条生命,跟了你父亲那么久。”
“这么久没见,二婶还是这么感性,要我说,然然这点就是跟你来了。”
钟懿拍了下衣服,示意下去:“行了,这荒诞的葬礼就到这吧,二婶,我来给你介绍个人。”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这是柳舟柳老师,是我给父亲安排的钢琴员。”
听闻这话,钟显然一脸纳闷的走近说道:“姐,你要给大伯请什么钢琴员,我妈妈是钢琴家啊!”
“你大伯一直就很喜欢听曲子,每天有人弹琴有利于他病情好转,然然,虽然你妈妈是钢琴家,可是你妈妈现在不能弹你不知道吗?”
钟显然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无意戳到了母亲的痛处,很是懊恼的挽住杨钰真的手:“妈……”
杨钰真温柔的表示没关系,抬眼看向柳舟。
女人身姿婀娜,肌肤似雪,明艳又温和,可不知怎的,柳舟的眼底对她却别有用意一番,带着强烈的攻击。
似是不善。
这种眼神就连钟显然都察觉出来了,她上前两步,为其母打抱不平:“你这是什么眼神?”
“然然,不要没有礼貌。”
杨钰真将钟显然拉到身后,钟懿在一旁看戏一般的看着他们。
她就像一个下棋者,静静的注视着她所造的棋局。陈生只看她,思绪复杂。
第30章 第三十盏灯火(一更) 钟建深,醒了。……
虽然不确定她在想什么, 但陈生能肯定,她一定在打他们的主意。
柳舟收回眼神,笑意盈盈的看向钟懿, 眼见着这场可笑的八哥鸟葬礼就要结束, 钟懿将柳舟带进了钟建深的房间, 正巧这个时候林君河也来了。
陈生站在长廊外,不知道里面发生何事,过了一会才看到钟显然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她一看到陈生便忍不住发问:“陈生哥哥, 那个柳舟到底是我姐从哪里找来的?真是烦死人了!”
她双眼晕红, 可能是在里头被长辈教训了, 觉得委屈才一脸愠怒的想要找人倒苦水。
恰巧,这陈生就在外面。
“她怎么了?”
陈生问。
钟显然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到长廊的飘窗处,十分不满的说:“我看她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刚刚是没在里面,她处处都像是针对我妈妈一样, 还弹琴呢?要是我妈妈手指完好, 哪有她什么事!”
“不就是一破弹琴的么, 有什么好优越的?”
陈生在这话里听出了几个点。
“你妈妈手指怎么了?”
钟显然本来不想说,但犹豫了下觉得陈生是个可信的人,就和他多说了几句:“一次意外,手指头断了,虽然看着像没事的样子,但病根落下, 不能弹琴了。”
她一边说一边替自己母亲感到惋惜,眉眼尽是担忧和心疼。
随即想到刚刚柳舟那女人在里面对自己母亲丝毫不敬的样子,脸色凶狠, 语气都变得愠怒起来:“所以说我就搞不懂世界上钢琴老师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找来这个女人!不行,我一定要和姐姐说明白,让她换人。”
听到这些话,陈生也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上次钟懿叫自己去接柳舟,两人关系肯定匪浅,这个点带着她来到钟家,一定是有所预谋。
所以不管钟显然怎么说,钟懿都不可能把柳舟换走。万一要是惹怒了那女人,钟显然未必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叫住钟显然,规劝道:“既然是钟总安排的肯定有她的道理,你说了也不抵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我说了就没用,姐姐对我一直很好,我就不信了。”
钟显然咽不下这口气,甩开陈生的手就要走进房间,正巧这时,钟懿从里头走了出来。
钟显然立刻挽住他的手连连恳求:“姐,你能不能给大伯换一个钢琴老师啊?我不喜欢她!她看着也不像好人。”
钟懿瞧了一眼陈生,最后目光落到一脸愠怒的钟显然身上,轻笑着:“你光看就看出别人不是好人了啊?那你看看我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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