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披风、黑帽和那只黑猫,那身红裙高跟都像极两年前程珈书日常打扮的模样。
仿佛是一个闭环。
一帮人走向工程车,男人们还在开玩笑,却被女人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集体安静下来。
苏婥屏息凝神地盯场,因女人背对,而没能看清她的模样。
这一刻,工程车在他们跟前停下,车上的尖铲突然作业抬起,朝着偏移那帮人站位的方向降下,就在苏婥面前,一个男人从尖铲里摔了下来。
是被麻绳捆绑成一团的江谦!
苏婥瞳眸骤缩的那瞬,女人怀里的猫像是陡然发现什么,突然朝着苏婥站位的方向“喵——”的一声嘶叫。
顺着角度,女人转过头来。
突然,身在暗处的苏婥视线和女人交错而过。
看清帽檐遮挡下女人的长相,苏婥神色更是蓦然一怔,思绪在一瞬混乱,血液也像是放缓流淌速率。
随即,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她脑海晃过。
这个女人,是苏琼?
苏婥忽而想到刚刚赌场后门无人防守。
糟了!这是个引她深入的局!
而猫像是给出指示,又朝着苏婥在的地方嘶叫了声,女人循声走了过来,苏婥几步后退,直觉浑身血液冰凉,是威慑逼人的气息在靠近。
而另一边,深入和悦乘风刚结束的祁砚从会议室走出,突然看到手机上卧底警察发来的声东击西的消息,一个电话拨了回去。
没人接。
第二通,依旧没人。
而苏婥的电话,显示已关机。
祁砚身边的卧底警察也联系不上他们。
祁砚脸色骤然变了。
系统定位卧底警察的地点,直接往北运码头的现场赶。
第45章 我给你救他(她)的机会。……
路上,祁砚几次联系苏婥那边,得到的都是毫无例外的关机显示。但卧底警察那边泄露出去的电话,被程控拿到了手上。
车过南区大道左三口,马路信号灯变灯的那瞬,祁砚的手机响了。
是陌生的短号来电。
陌生电话意味着太多不确定性。
祁砚在这的联系方式是保密的,除了几个固定联系的人,别人不可能知道。现在电话打进来,不排除是错打电话。
祁砚可以不接,但他右眼皮跳的厉害,几秒沉默,还是接了。
对面静不过三秒,低讽地笑说:“有意思吗?和我玩兜圈子的游戏?”
不是程控的声音。
祁砚皱眉。
“六年前,我给过你逃的机会,你不是我目标范围里面的人,但你还记得你当时送我什么礼物吗?”男人自问自答,“化学厂的爆炸,剧院后的连环爆炸殃及,你让我元气都大伤。”
祁砚心中一凛,忽地想到前面刚查出的程控背后有人。
现在找上门来,无异于是当面的警告。他不确定对面究竟有何意图,却清楚,苏婥如果出事,大概率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人在哪?”祁砚只问。
男人却是带着深沉的笑:“事到临头,你关心的难道不是自己的性命。你要知道,现在是在柬埔寨,我的地盘,你觉得走进来了,我会活着放你们回国?”
祁砚现在在明,男人在暗处,不明身份的存在,随时都可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祁砚是不敢轻举妄动,但言辞的试探不代表不可以:“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目标是程控。”
这点,祁砚确实没猜错。
尽管再慌,他也还是尽全力压下对苏婥的担心,说:“如果是程控,现在把靶心对向我们,我可以理解杀鸡儆猴的道理,但如果是你,什么理由?”
男人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笑:“如果我说,我是想借你的手做想做的事呢?沂港船舶,缉毒警,你觉得哪个身份能交换你女人的性命,我给你选。”
这人连沂港船舶和他的关联都知道,就代表着早就了解清楚。
而到柬埔寨根本没有多久,能知道这层关联的人,只有……
祁砚现在不敢兀自做判断。
他静默了会,不走寻常路地问:“你想借我的手灭了程控的线?”
像是荒唐的猜测,对面男人随即大笑。
“只灭走线吗?再给他四年恢复如初?”男人淡声说,“我这次可不打算当假好人。”
这话意思太过明显。
程控那四年能从底谷再回巅峰,是他帮的。他亲手帮他到云端,现在要一次性地拉他下地狱,还心思纵深地要借他人手落下命刀。
似乎是能猜到祁砚现在在想什么,男人勉为其难的态度,笑着和他谈条件:“我向来不喜欢拿女人当条件,但你藏得太好,现在在这能要挟你的只有那个女人,我是不是该有利利用?”
这就是两面派,祁砚尽力尝试冷静,语气却戾气充斥:“你动她了?”
“这要看你配不配合?”男人笑意渐渐偏上讽刺,“看她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你配合,我不伤她分毫,但你如果和我耍诈,我的地盘,我让你看不到她的全尸。”
“今晚九点,世纪酒店,我要看见你人。”
这代表着,要救苏婥,祁砚现在必须立刻掉头。
*
与此同时,北运码头现场发生的一切都实时直播,通过码头中心场地上方的监控摄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播放着。
苏婥和卧底警察已经不见人影,而江谦还人扣着半跪在水泥上,头上就是欲落未落的工程车尖铲,跟在“苏琼”身后那个会说中文的男人拖着钢筋走来。
尤其是夜下,乱风撕裂,暗影婆娑。
钢筋的尖锐端部在水泥上剐蹭出刺耳的噪音,还有一道道白灰痕迹徒增,每一寸都像是扎在江谦理智点上,将他那点酒精熏缭的不清醒逼退。
按照原定计划,他现在明明应该在赌场上挥霍放纵,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然而,男人并没想给他缓和的时间,走近后,见守在江谦身边的人还是无话托出,托住钢筋就是朝他肩上一甩,尖端刺进皮肤,猛力抽出,白色衬衫裂纹,鲜红滚烫的血渍沾染腥糜。
江谦不知哪来的硬骨头,抬眼看去,深黯眸色中溺着份不该有的倔强,“和悦乘风这些年的确有在外招蜂树敌,但我想,那是江敬的问题,和我没关吧。”
“没关?”男人不急着从这个关口入手,而是听着耳麦里“苏琼”给他的指挥,悠哉拿钢筋在江谦脸上轻划着,临近嵌入地,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失手。
男人现在算是“狗仗人势”,居高临下盯着他:“刚刚被抓走的那个女人,是因为你。”
“如果我没记错,那女人和程控有关吧。”江谦笑了,“怎么,现在的威胁讲究自己人抓自己人?”
男人没和他废话:“江敬那些告发证据去哪了?”
告发C&H集团。
这话是在挑战江谦。
他不确定现在绑他的是联系他的哪边,但看样子,不是好的那一方。
“生老病死,他一个不沾,非要酗酒作死,财产都没分配好。”江谦表面看上去花花公子,但满肚子浑水,“你现在问我问题,我哪来的解释给你?”
男人眯眼,“你知不知道,需要我提醒你?”
像是被抓住软肋,但江谦丝毫不慌,“听说江敬那晚是和新项目投资人见面。但和悦乘风新项目很多,你说哪个?”
话到这,他笑着意有所指,“难道不是你们的熟人?”
“谁?”耳麦里“苏琼”的嗓音已经盖过男人的思绪,先一步冲了出来。
江谦光是从男人眼皮子底下走过的那道冲突就能判断他们内乱,笑着故意卖关子问:“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程家人吧。”
男人沉默,没说话。
又像是觉得用词不对,江谦掩于表面的花花公子假象褪去,他眸色深冷,“我说过,我帮你们不代表你们能踩到我头上,江敬是死了,但我没死,程控要拿和悦乘风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当我不知道江敬那晚是见了他?如果他现在就要把私通的帽子扣到我头上,来给我下马威看,那我想我们可以算算当年欠的那笔命账了。”
男人似是没想到江谦的思路这么清晰,微皱眉后,接到新消息说:“说我们怀疑你,你自己心里有数,能被他们找上门,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和缉毒警合作?”
“缉毒警?”江谦脸色倏变,压抑沉下,“谁?”
男人报出祁砚在这的假名字。
江谦想起了昨晚接到的那通匿名合作电话。
倏然,夜下的风似乎更凉了。
另一边,码头库房里,被关在里面的苏婥和“苏琼”正面相对,两旁都无人关守,更没有卧底警察的身影,像是单独给她们僻出一片安静地谈事。
“苏琼”左手拇指和食指摘着烟,袅袅抽着,旁边那只黑猫尾巴翘得高,高傲,骄纵,每一点表现都随主。
苏婥没猜错,今天“请”她来,是故意为之。不过她以为背后的人是程控,但女人一开口,苏婥就知道自己错了。
是另一个走在暗线,不为人所知的男人。
这是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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