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断断续续的联系,苏婥知道祁砚在着手重新查当年的“7.15”案件和程控这边的运毒走线。
苏婥是想帮他。
但程控太精了,他始终持有利己主义,不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报以信任,走毒线至始至终都被他紧紧捏在手上。
就连当年最受青睐的程珈书想要涉及,都被他一口回绝。
苏婥比祁砚更为了解程控一般路线的走势。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程控在柬埔寨的那点眼线,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内找出最简要的入手点。
只是出乎苏婥意料的是,徐照和桉树会出现在祁砚这。
照旧地,暖调光色下,从简的白衬黑裤,徐照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温润儒雅样。
而桉树则是一件米白的碎花裙,配上她白皙精致的样貌,比之前平添几分可人的娇俏感。
即便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但根据由桉树拉出的那条三八线,苏婥也能鲜明察觉到,他们现在关系的僵硬。
她只知道桉树在等的那个人是徐照。
按理说这是死里逃生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戏码,怎么被他们拿捏出了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淡?
简直匪夷所思。
但这不是苏婥今天来这的重点。
只是,桉树在客厅抬眼看见走进来的是苏婥时,第一反应是惊慌失措地要找地方躲,像是生怕被抓住什么把柄。
“……”
一旁的徐照不明所以地掀眼看她,“又怎么?”
桉树不想搭理他,但想想这时候可能需要站队,考虑之后,还是抱着谨慎心理,低声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徐照抬头和苏婥对视了眼,黑白分明的疏淡,像是一眼就能不约而同地了然对方目的。
对方不到一秒的交错,他移走目光,没什么语气地说:“她为什么不能出现?”
这话歧义太重,桉树抿唇后,皱眉看他,“所以苏婥也是你这的?”
闻言,徐照像是理解了什么,只低笑了声,嗓音清浅:“你觉得我本事这么大了?”
“……”这大概是桉树这些天来和他最多的交流。
他喜欢卖关子,她嫌烦,这对话看似就要不了了之,徐照却忽地出了声:“她是祁砚的人。”
“?”桉树有点没反应过来,“她不是程控的人?”
徐照这回看都没看她,淡嘲:“那你觉得你是程控的人?”
“我当然不是。”桉树敏感反应,“我是谁的人你心里没数?”
“……”
“那她就是了?”徐照也无所谓这话苏婥听不听得见,自顾自说,“连你都吃不下,他这么一个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人,能吃得下苏婥?”
“……”
什么叫连她都吃不下?她说什么了,要这么阴阳怪气?
说话什么毛病。
这段话,苏婥一字不漏地听进耳。
她和徐照认识这么多年,早知那层温和假象下的本性,自然清楚桉树在徐照这占不到上风是正常的事。
毕竟这男人一张嘴,十有九句准不是好话。
她没心思插话这对分隔多年的“苦命鸳鸯”,环视了圈周围,只问:“祁砚呢?”
徐照今天看上去像是心情不佳,再碰上刚刚和桉树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哪句触及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
冷眼扫过苏婥,“你自己的男人,来问我?”
“……”
这一刻,苏婥和桉树心有灵犀地对视了眼。
两个人眼神无疑都在说——他有病,别理他。
苏婥没在楼下见到祁砚,就知道他是在楼上。
如果这情况摆在从前,她应该会直接选择上楼,但今天不知怎的,是没消退的陌生还是没消化的情愫困扰着她,她莫名拘谨起来。
大抵是见苏婥迟迟待在楼下,徐照觉得她碍眼。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明明还没到既定时间,他却说:“如果这就是你们这的待客之道,那合作我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了。”
这话难道不该对祁砚说吗?看她做什么?
苏婥这边只当耳旁风,刚想挑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时,徐照好不好坏不坏地又来一句:“苏小姐,我的耐心只有最后这五分钟。”
“……”苏婥都没坐到沙发上,就感受到对面逼来的紧迫感。她头疼地又站起来,指着楼上,“在上面?”
徐照朝她挑了下眉,是暗示的意思。
苏婥对他无语了,转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稍等。”
徐照这才表露出吝啬的那点满意。
就算是硬着头皮,苏婥还是上楼了。
说实话,她和祁砚就算两年前关系有转折,但经历的这两年冷却,现在要想复初是难事。
上次那点晨起的亲密只能算是酒后行事的附加。
现在要让她真在清醒的情况下面对他,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该表现什么。
就着祁砚上次和她说的主卧室的密码,苏婥没想,直接朝那间卧室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到门边,她的手机刚刚调出密码图,要去照密码,卧室里窸窸窣窣传出听不真切的女人声音,苏婥悬在半空的手陡然就顿住了。
她怔了几秒,即便知道偷听不是好事,也还是抵着忐忑的心思,侧耳去听里面女人的声音,去辨析音色。
断断续续的,音量太低。
听不完全,苏婥却从中抓住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难道是她认识的人吗?
莫名其妙地,苏婥突然就慌了,甚至还有一种踏入别人私密区域的做贼心虚感。
她原先是抱着期待来的,但现在碰上这种事,难免七上八下的混乱。
这一瞎想,苏婥没注意到身后走来的男人。
随着墙上时钟的游走,苏婥慢一拍地把飘散的回忆扯回,察觉里头没声了,如鲠在喉地刚想起身,身后就突兀地拥来一股温热。
苏婥蓦然背脊一僵,刚想反推,余光就扫到了身后的祁砚。
男人像是刚洗完澡,修得利落的鬓边还欲滴未滴地挂着水汽,身上披着睡袍,也就腰间微系,前身和她后背咫尺贴着,煦暖传递。
熟悉又清淡的香气,先一步地飘进她鼻尖。
苏婥没穿高跟,整个人都被他护在双臂间。
这一秒,谁都没说话。
二楼长廊上光线浅薄,苏婥的感官在这一刻像是尽数被单向占据。她轻轻眨了下眼,突然间的异样,像是有某种生涩在心底发酵。
很快,祁砚鬓边的水汽也氤氲成珠,沿际滚落下来,带了几分他肤表的灼热感,却还是被冷风蕴凉,坠进她的锁骨。
明明温热,却又难言的冰凉,刺得她猝不及防的瑟缩。
彼此的距离被再度压缩,咫尺都在此刻成了亲密。
“怎么不进去?”祁砚的嗓音很淡,听在耳边,隐约溺着散漫的低笑。无形中,和她记忆里的形象生成了偏差。
苏婥被他抱得恍神,滞缓地想到楼下在等的徐照,抬手拍了拍他,提醒说:“他们还在等你。”
祁砚应了声,伸手就解密开门,先带她走了进去。
苏婥没反应过来。
祁砚说:“先换身衣服。”
这一进去,苏婥才发现,那所谓的女声是过去在悦音舞团的她。
电视机里,每一帧录像带里放出来的画面都是舞蹈结束的结束辞,从生疏到熟练,一遍遍地录像带重复播放着。
只是,声音够小,只准一个人听清。
就因为唐家妮当时喜欢用偏老式的方法珍藏这些回忆,所以特意找人做了每次演出的录像带,舞团里人人都有,留作纪念。
而她的这一份,是给他了。
苏婥到现在都还记得祁砚当时很敷衍地问她:“给我干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要丢,她赶紧扑到沙发边,两只手拽住他,不让他分毫,“这是给你做纪念的!”
“我说我要了?”祁砚嗤笑了声,伸手就要丢还给她,“自己的东西,自己收着。”
“都说给你了。”苏婥不要,拧着眉头,僵了半天,都还是坚持说,“不是你出钱送我去跳的吗?这就算是展示成果了。”
……
苏婥以为录像带在祁砚那留不久,却没想这一保存,就是几年。
倏忽间的情绪涌动,像是不受控制。
苏婥感觉自己的心眼好像又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挪不走,进不去,生生卡在关口,堵得满片发闷,酸涩难受。
祁砚起先没注意到站定在电视机前的苏婥,随手在衣帽间找了身衬衫西裤套上,就转身走出。
他以为她是在看屏幕上的自己,入迷了。
却直到走近,才发觉极其低微的吸鼻声。
两年的习惯,苏婥再有情绪波动,呼吸都是浅薄清淡,微不可察。背影看似平静稳定,影绰的气息却在黯淡光线下越发的重。
祁砚看了眼时间,知道现在得下去,但他还是在手机里发了通消息给徐照,转而牵着苏婥的手坐到旁边沙发上。
祁砚原先是想苏婥坐在自己身边,但苏婥没站稳,跌在他腿上。
她再想起身,他却不让了。
“你干什么?”苏婥现在很少失态,偏偏接连两次都在祁砚手上。她要起身,但腰间被他施加力道,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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