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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星河千里 完结+番外 (桃桃一轮)


  “你真的爱死我了。”
  他轻轻哼一声,低沉的喉音。巴云野打个大大的哈欠,她没有高反,但身体也是疲累,困意满满。她坐起身,“刁兄应该不想整个晚上跟我挤在一个睡袋里,我出去尿尿,你把自己的睡袋拿来。”
  “分头行动。”刁琢跟着起身。
  巴云野紧紧拉着外套领口,迎风往营地厕所走。帐篷大多暗着,里头的人想必都睡了,只有两三个帐篷还点着灯,在一片漆黑的营地里,像几只大萤火虫。鼠兔还在四下奔走,手电光一扫而过,还能看见它们小小的身影一闪一跳。
  “河马,还没睡呢!”路过一顶帐篷,她随口吆喝。
  里面“啪”的一声,河马的声音有些慌乱,“要……要睡了!你怎么到外头!我……我刚刚看见刁琢往你那儿去!”
  “嘿嘿,人有三急。”巴云野语气中有笑意,脸上却没有。她冒着寒风安静地站了半分钟,忽然飞快拉开河马帐篷的拉链,半个身子探进去大笑——“天寒地冻你还不睡么!”
  河马明显被她吓了一跳,他的睡袋早就铺开,但他却笔直地坐在睡袋上,手上空无一物,不知在干什么。
  “你干嘛?”
  “滚滚滚,我打坐行不行?你别打扰我的清修。”河马不耐烦地挥挥手,“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跟你的刁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我就不妨碍你修仙了。”巴云野吐吐舌头,替他拉好帐篷。
  河马防备地盯着门帘,确定她离开后,又心有余悸看了看外头,叹口气摇摇头。
  巴云野方便完,提好裤子就往回赶,忽而听见几声啜泣,不像唐山姐妹的声音,倒像是付星月。她竖着耳朵寻着声音,就听付星月带着哭腔说:“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他的……他也不用把话讲得那么难听……难道我存心害他?!他吃,我们不也在吃么!那么多人在呢……那样骂我……”
  哦,原来是为付迎涛当众训斥她而伤心。巴云野想,付星月算是躺着中枪。
  “好了别哭了,你要是他亲女儿,他不会这么对你。”蒋奥航的声音传来。
  巴云野一愣。
  “这不还有我么……我跟你是最亲的人,什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他这人就是多疑,工作也是,生活也是,我当初追你,他给我多少难堪?好像我是为了贪图他什么似的。后来好不容易答应下来,私下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尤其你妈去世后,哪哪看我不顺眼。为了你,我忍着。其实我真是心疼你,也知道你的处境……”
  付星月还在抽泣,“当初不是我求着他过继的,他现在却好像我欠了他似的……呜呜……总是说什么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难道不孝顺吗?人家结婚后都搬出去住,我就是想孝敬他们才留在家里的,平时做饭也是我,洗洗刷刷也是我,他一回来什么都不用操心,拿起筷子就吃,吃完就走……今天居然还说我想害他!我真是太伤心了……”
  “唉,他也是孤独,也有难处。你放心,我一定都站在你这边的……”蒋奥航的声音低柔殷切。
  风更大了,拍在额头上像有人扇你巴掌。巴云野没戴帽子,知道不能再在外面久留,赶紧猫着腰回帐篷。
  原来付星月并不是付迎涛的亲生女儿,她在家里似乎过得并不太好。巴云野一想,万一将来蒋奥航成功害死付迎涛,露出真面目,性子温吞懦弱的付星月岂不是更不好过?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巴云野心里虽然有担忧,可现在无凭无据,怕蒋奥航反咬一口,只能找合适的时机再跟付星月提一下河马偶然间听到的话和自己在蒋奥航手机里发现的信息。
  不过,她会相信自己这个认识不到一周的陌生人吗?


第62章 暗刺(1)
  拉萨已然入冬,群山顶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白雪,游客渐渐少起来,许多外地生意人已经开始采买藏区特产,打算回乡。即便如此,城区的清晨依旧热闹,一些上了年纪的藏人们早早来到大昭寺,绳子捆着膝盖俯身跪拜。
  德吉客栈昨晚住进一帮骑行而来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一大早就继续出发,他们的终点是珠峰脚下。喧闹过后,客栈又恢复宁静,阳光透过天窗均匀洒下,院里种着的几棵芦荟展现勃勃生机。
  壶里的甜茶已经煮开,咕噜噜沸腾着冒出白烟。桌边,龙哥闭着眼睛像睡着一样,服务小妹阿兰走过去关火,麻利地把甜茶倒进保温壶里,一瞥,才发现他没打瞌睡,嘴唇颤动着正在念经。
  “龙哥,你什么时候回去?”阿兰也是四川的,回去的机票已经提前买好。
  龙哥睁开眼,和蔼道:“哦,我先去趟云南,看看几个客栈。”
  “巴爷呢?是不是也留在云南过年?”
  龙哥早就听河马说,巴云野川西行程结束就马不停蹄去了格尔木,要跟刁琢一起上玉珠。
  “她呀,今年就说不准喽。”他拍拍大腿,眯着眼睛看天窗。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引擎声,然后出现一人,身子尚未完全进入就殷切地大叫一声——“哈哈!老班长!!”
  龙哥这才睁眼,一笑,圆圆的脸和善如弥勒佛,“阿腾!欢迎欢迎!”
  只见来人黑瘦黑瘦,约莫比龙哥要小上几岁,一双大眼格外精悍犀利,眉脚一个大刀疤,看着也是有故事的男人。他是龙哥的战友,现在开了家货运公司,经常路过云南、四川,十来年没见过面。这回刚好阿腾跑车到拉萨,恰碰上龙哥坐镇德吉客栈。
  两人刚紧紧抱在一起,阿腾就被龙哥的肚子弹开,一时场面十分尴尬。
  “班长,你胖太多了!这让当年通讯连那群小女兵看见了,又该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阿腾叹口气,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当年,伸出手拍拍龙哥的肩膀,“你上次托我打听的,我一个都没帮你问出来,今晚我请你喝酒赔罪。”
  龙哥一怔,“什么叫——没问出来?”
  “唉,我找了二十来个几年前跟过烈日车队去新疆玩的客人,没一个认识马河或者河马,又或者可以说,没一个是马河带过的。我就奇怪了,几年前,烈日车队刚起步,司机不多,也就三五个,就算到现在也不过十一二个,怎么会找不着一个跟过马河车的客人呢?”阿腾很郁闷地说,“老班长,我没完成你布置的任务啊!”
  “不……不是这样。”龙哥喃喃道,拨动念珠的速度加快许多,半晌,一拍阿腾的背,“我得请你喝酒啊!”
  阿腾刚要拒绝,龙哥就说:“马河大概以为我要问也只是去问烈日车队的人,所以跟他们一一都交代好了,可没想到我会转而问客人。马河——根本没呆过烈日车队,也没什么闹翻出走的事,更没带过客人游新疆!”
  阿腾不明所以,一脸茫然,“这个马河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骗了班长你的钱?”
  龙哥哈哈一乐,“我的钱那么好骗?”
  阿腾一拍桌子,“说得也对!要从你口袋抠钱出来多难!以前你就说要请大家吃个散伙饭,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伙是散了,饭呢?”
  “妈的,现在就跟老子去喝酒!”龙哥拉起他往外走。
  另一个战友葛明亮曾问过他,为什么平白无故怀疑河马,其实,龙哥并非多疑。自巴云野把大姐的几张遗物照片拿出来给自己和河马看过之后,他就把照片发给几个信得过的老战友,请他们秘密帮忙寻找图中位置,但因为其中一张照片写明是摄于玉珠峰,所以他的战友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但此后张晨光却开始频繁出现在玉珠峰,宋凡也开始往各大沙漠里走,最终意外死在巴丹吉林。这说明河马至少将两张照片泄露出去。
  泄露照片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就这么巧,被当年车祸的两个目击者得到了?在巴云野即将追上张晨光之时,他就莫名其妙失踪,与河马是否有关?再者,羌塘、巴丹吉林、玉珠峰,河马都跟着巴云野,几乎是第一时间知道照片的拍摄地。
  河马到底为什么潜伏在他们身边,他和张晨光、宋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在地质队全军覆没后,还有他们需要掩盖或者寻找的东西吗?
  那晚,龙哥破天荒喝得烂醉,吐得一塌糊涂,跟阿腾一起被饭店老板送回德吉客栈。阿兰扶他回房间时,他拉着她的手,失态地哭得跟什么似的,嘴里嘶哑地喊“你为什么要来看我!你为什么不好好回去!”,把阿兰吓得不轻。
  第二天一早,天气比较阴沉。玉珠群山顶上罩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山下平坦的草原一路延伸到营地的碎石滩,经幡随风舞动,遥遥还能看见几只藏野驴低头吃草。
  大家跟着登山教练徒步到冰川上进行攀冰训练,西大滩拉练时没有用上的装备,什么高山靴、冰镐、冰爪这次都能用上,大多数人兴奋得跃跃欲试。望山跑死马,看上去低矮的冰川其实距离营地好几公里,层层的碎石滩如波浪起伏,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得以到达冰川边缘。
  只见那冰川如沉积岩一般呈现出一层叠一层的样貌,每一层都夹杂着棕黑色的泥土和砂石,看上去灰黑一片,像多年没有清理过的土墙。灰褐色的冰川硬如一块风化的岩石,状如层层叠叠的冰沙,中间一道细细的凹陷,那是化冰时水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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