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
被他握着手, 白皙的指尖动了动, 露出手心被她自己掐出的血印。
像是昏睡前, 为了抵御催眠她做出的挣扎,也是为了, 拖延住被催眠的进度, 直到他赶过来。
梦境冗长, 在梦中,仿佛有最可怕的东西在紧追不舍,等醒来的时候,周围很静,听着自己的呓语,白霁溪神情有些恍惚。
脸庞温热,贴着他的颈, 就觉得烫。
渐渐,感受到身上偏执的,沉窒的禁锢,她抿了唇。
受伤的手被妥帖包扎,正抱着他,伴着苏醒,来自指尖莫名的酥麻,似乎犹带着他亲咬过的余热,丝丝缠缠,惹得她刚刚醒来,心里就不大安宁。
搂着这近似乔木,清和又漂亮的身骨,心里隐隐欢喜,又止不住生怒。
他从没告诉过她,来云南居然会这么危险!
来不及说点什么,唇齿微动,属于他的唇息就猛烈地灌入,那是要把她生吞了一般的狠。
伤口发着疼,胸腔温软地被他压出更深的疼,近乎是裂痛,但她就是一声不吭。
因为有水,氤氲着湿了她的眼皮。
轻舐着她,他的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氤氲,全身像在被燃烧,仿佛她再轻轻一动,那水意薄发,就要夺眶而出。
“阿霁……”喃喃声埋入她的发,余音不休,只是魔障的唤着她,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又一次欺近,薄唇喃喃的开合间,温存地研磨着她,轻蹭之处,缀下斑斑的水渍,然后轻吮干净,一寸一寸地吻遍。
当颤栗灼烫的吐息涂满了她的颈项,他顺势,贴着女孩贲发馨香的颈动脉。
“淮淮。”红着眼睛,她搂紧失控的他。
原本,他体内淤着汹涌成灾的郁,当他起身,去桌前想倒水给她,她突然跟来。
她一头乱发有些翘起,却又温软的从未变过,从他的身后来抱他。
接住主动投怀的娇软抱起,她睡裙下脚踝光洁,受着凉,陆淮深将她放回到床沿上,蹲身,握着她微凉的脚踝。
头顶,她的声音轻浅:“我们结婚吧。”
摸了摸他发皱的衣衫,他从来不曾狼狈成这样,不像在医院里,清冷端方,行止皆尽是令人屏息的从容。
早在很久前,陆淮深就已经做好了求婚的打算。
之前,是她还在失忆里,他的求婚延了再延,如今,是因为有人危及了她性命,尽管最终,阿霁终是无恙。
不然,黄泉碧落,他怎么可能容得阿霁将他摆脱。
这一晚。
广袤雨林覆盖的金三角,雷云低沉,雨声密紧。
豆大的雨滴瓢泼一般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转眼,是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
窗户覆满了雨水,空气几近封闭。
“我的那侄子,一直没有从套房里出来过?”出声的女人,含着闲静的笑意,而特地来向她汇报的属下,给了她笃定的答案:“是的。”
闻言,女人心头舒展,掩不住地轻“呵”了一声。
想来,姓白的丫头极有可能又失忆了,至于她的侄子,自然照顾不暇,也就没办法再阻碍“画作”的拍卖。
堪堪只放心了一会,蓦地,有人歇斯底里的跑进来:“陆小姐!!”同时,惨白的雷电轰然在窗外闪过。
整个寨子,就是最大的制.毒点。
白天里,属下们摞起的窝棚足以避免雨水把货淋湿,不想到了晚上,因着暴雨倾盆,留守在窝棚的人不多,一个属下解手的功夫,再回来,忽闪的雷光照出眼前倒塌的狼藉。
蹊跷的是,那些制出的货,无一幸免,全被雨水淋的彻底,尽废了。
雨越下越大,空气越压越沉闷,好似凝着一滴水,那滴水迟迟地不落,不知过去多久,他们听见她忽然低声的问:“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又见她脸色大变,却走的极缓,到了窗前来,抬手慢慢地推开窗户。
雨珠弹进她指间,却像一滴沸水,激起毛骨寒冷的悚意沸腾。
窗外,是抬头仰视着她的寨民们,而他们手中,隔着重重雨幕,陆天敏隐约地辨出枪支的轮廓。
“怎么回事?”转身,质问起屋子里站着的两人。
那两人先是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支吾了声,率先说道:“那些寨民,好像是每个人都收到了一笔佣金。”
随着不菲佣金汇来的,一并还有一封匿名的信,说是,将她上交给边境缉毒警方者,即得巨额美金的奖励。
除了他们两个,余外的兄弟自幼在寨里长大,寨民们既联手变心,那些个兄弟自然为了家人,也跟着变了心。
毕竟,这片土地饱受“毒烟”残虐,几乎每个寨民,都活在恐怖的雾霾下,已多年。
想着,再见眼前的女人,她终是慌了,只是咬出了三个字。
“陆淮深……”
……
云南市里,酒店。
卧室静谧无息,过了许久,直到娇软低微的抗议声泛起,细细的,小小的,好似烦的很。
又可怜的,这一点抗议也被毫不留情地吞吃入腹。
渐渐,唇上的那人力道转为温柔的轻舐,白霁溪仍然又烦又燥,睁开眼,迷蒙的杏眸载着满满的怨忿,抵着他下颚推了推,不过两下,他一只手轻松地钳住了她,握着她的手,极其自然地,啄了啄她手腕。
太缠人,简直太缠人。
缠人到了,医院的电话拨过来,两人方才洗过了澡,不顾她倦的不行,陆淮深拿来他的浴袍裹着她去到了书房。
医院打来视频,因着疑难手术需得咨询他的建议。
“阿霁。”他声音低潺,垂眸,碰碰她温暖脸颊,她一动不动,可到底,环住了他修长清拔的腰身,环抱得紧紧,小尾巴啪啪地左摇右摆。
最了解她,到了此刻,她还是有点生气。
这次她昏迷苏醒之后,是完完全全记起了失忆前末,她责怪他没告诉她,此番来云南会有多危险。
他以为自己能将她保护好。
可是这一次,阿霁像是很难再消气。
第四十二章 【尾声】 出气
清晨时分, 天色仍旧阴沉沉的。
露水将窗台下的海棠点缀的艳丽,衬着窗前的人,容姿干净如兰。
刀刃落在瓷盘上“嗒”的一声。
两片面包, 切口齐整,厚度也一致,握着餐刀转而放下, 拿起果酱,想起来, 阿霁最喜欢吃草莓味的,他面容间波澜不惊的清冷才淡了淡。
这时, 蓝牙耳机中,下属的声音仿若往喉咙里咽了咽, 有些含糊:“……缉毒警队清缴了他们所有的“货”,至于您姑姑, 目前下落不明。”
“唯一能确定,她身负重伤。”
摘了耳机, 陆淮深洗净了手,端着早餐,那卧室还静悄悄的, 他脚步放的极轻,见她蜷在被子里, 鼓成绵延玲珑的小山包似,他于是一直走到床边,将餐盘搁放上床头柜。
望着她柔软的发顶, 慢慢地俯下身,手臂撑在她两侧,床畔顿时轻微地塌陷。
女孩睡意迷蒙, 耳尖便由凉唇覆住,他一下下在那轻抿着,惹她极是酥痒,不由她就缩起脖子,企图从他嘴里将耳朵拯救出来。
谁知,他捧着她,像捧着猫咪一样轻轻托握,使她脑袋露出被沿外,正面朝着他,恰好他气息滚落,扫的她鼻尖哪哪都痒,情不自禁她眯了眯,拉扯上被子直接挡住他亲昵。
被子掩住了她半张脸,只留一双清瞳。
还在为他的不知节制耿耿于怀,他目光却始终温柔,缀着流动的光,围绕着她的倒影左右:“阿霁。”唤她时,他尾音总会轻,似是一声欢欣的叹。
“阿霁……”
从前也是这样,少年唤着她,无数次语气欢欣,眸子明亮。
如今。
悄然地缠住他,白霁溪猛然翻身把他扑倒,他反而勾着笑,摩挲她脸颊,微折的衬袖间瓷白骨相,消毒水的气味也带了温柔。
她彻彻底底回想起来,这是不是说明,阿霁的一颗心,从此完整无缺的属于他。
心底油然而生的充盈得圆满,裹着气力瓦解松懈,他眸里泛出潮湿的雾,竟是魔怔了,还觉得是梦境一场,只有当她凑近,如年少时把他轻蹭了蹭,他气息一搐。
她对自己失忆的原因还有些困惑,虽记起来是因着他姑姑,但旁枝末节,她猜不到。
吐息相缠,磨出细密的火热,一丝一缕的热息羽毛般点燃了燎原之火,她呼出的气渐渐滚烫,他吮了她一口,又偏头轻轻地吮了一口。
晨光照着她,隐隐发烫。
“阿霁……”
他说:“我带你去见见她。”
不出十五分钟,果真有一通电话拨入他手机,对于陆家三房,江伯是畏怕的,最畏惧的时刻莫过于手术刀划破他皮肉,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凝聚着寒戾,刀尖离他心脏咫尺之近,导致迄今,江伯还未能从危险期逃离。
好在,只是一通电话,于是寥寥几语,耗尽了老人为数不多的气力。
晨间的雨依旧下的不停,簌簌有声,轿车一路驶到山上去,树木掩映的别墅,砖墙上爬满了藤蔓,被风拂得似波浪一样微微漾起,而门前则立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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