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跟你合作呢,看你挤着眼药水演哭戏,我怕是会无限笑场。”许知年损到。
“我现在不用眼药水了,而且在下眼睑涂一点洋葱水效果更好,就是有点停不下来。”
许知年摇头,“真是白瞎了你这张女王脸,怎么如此沙雕。”
“你也白瞎了你这张清纯小白花脸,明明是个嘴贱大小姐。”
两个人打打闹闹出了电梯。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嘿嘿,带你去看公司新签的练习生,质量超好,有一个简直极品,我压五块钱,他绝对爆种。”余珂笑得色眯眯的。
到了练习室才九点半左右,还没有什么练习生,许知年白了余珂一眼:“人呢,你是让我来看你的场子有多大吗?”
“no no no.”余珂摆摆手,“那个极品帅哥很勤奋的,每天都会很早到,他一般都在最后面的练习室。”
余珂拉着许知年往里走,果然听到最里面的房间有动静。
练习室的两头门中间都有一块透明的玻璃,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人的训练情况,不过玻璃不大,两个人不能一起看,余珂先探头确认了一下。
“是他是他,哇,今天也很帅呢,动作流畅,腿好长,啊,这头发甩到了我心里。”余珂小声说,渐渐犯起了花痴。许知年嫌弃她没出息的样子,歪着脑袋看着她后脑勺。
“年年你来看呀。”余珂一把拉过许知年,把她摁在玻璃上,许知年的鼻子被冷硬的玻璃撞了一下,吃痛的抽了口气,准备回头教育余珂,却被里面那个身影粘住了视线。
一首歌刚刚放完,他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水,将刘海往上一撩,露出清晰的五官。
眉骨高得恰到好处,略低的眉位下是一双典型的丹凤眼,眼角细长,眼间距却不紧凑,给人一种疏离感,被汗湿的睫毛浓密乌黑,运动后的嘴唇也异常红润。他眉头微微蹙起,似在思索什么难题,喘两口气后,长腿交叠坐在了地板上。
果真是极品。
可是让许知年移不开眼的不单单是这长相,而是看到这张脸时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心脏微微的压迫感。
她确定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这样的长相,见过一次就不会再忘。但这浓郁的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许知年脑海里响起红楼梦中宝黛初遇时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想完又被自己酸的一哆嗦。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前世今生,封建迷信不可有啊。
那个男人低垂着头,许知年越看越觉得心闷闷的,索性抬起头不看了,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却突然回头,精准的锁定了她错愕的眼。
一时间,她仿佛被定住了,也顾不上心里微微发酸。
那个男人的眼神先是疏离高冷的,宛如微光半露,睥睨凡尘,而后是一瞬间的愣神,再就变得温柔而深情,眼眸中甚至泛起了微微的水雾。
脑子里仿佛被醇厚的红酒灌满了,她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听不见余珂在身后不停唤她的名字。
第3章 见到他之后,梦到画质提高了。……
顾迟辛的这一年过得并不轻松,但他觉得比重生前没有许知年的两个月快乐许多。
虽说由奢入俭难,他却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从前的那六年也不是白白流走的,他积累的经验都是他自己的。
这一次,他避开了烁风娱乐,参加了星颖娱乐的练习生选拔,经纪人徐枫林和公司都对他很抱期望。他很多次都想去找许知年,又希望这次认识许知年时,不是一无所有的样子。
从前戚寒尽告诉他,许知年认识他的时间很早,他出道没多久,她就已经悄悄注意他。顾迟辛有想过,若是他这次去了不同的公司,还能如从前一样遇见她吗?
现在他知道了,会的,他从前总是痛恨命运一次次把他踩在泥里,他现在才知道,命运也是善待他的,每一次都将许知年牵到他面前。
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他的心止不住的发抖,是许知年吧,肯定是许知年吧。
在门口看着他的女孩张皇失措,似乎要离开,他连忙撑着地起身,往门口跑去。
顾迟辛想喊许知年的名字,才想到他还不认识他,看见旁边的余珂,他连忙说:“前辈早。”
余珂一愣,顾迟辛竟然主动打招呼,扯住了要拉着她走的许知年。
“难得啊师弟,我竟然有幸听到你与我打招呼。”明明平时都看不见人似的。
“我一向不擅长和人交流,抱歉。”顾迟辛说着抱歉,声音却没有丝毫起伏,他看了一眼许知年,询问地看向余珂。
余珂回头看见平时走路扬着头的许知年,今天白着脸缩在她身后,有些奇怪,“这是我朋友,今天刚签的合约,以后就是同事了。”说着她把许知年从背后扯出来。
现在的许知年与顾迟辛认识的许知年,外貌没什么太大区别,目测个子矮了三四公分,脸上还有一些肉。但从前的许知年,看着他时永远都带着笑,似乎眼中只有他一人。
许知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顾迟辛,心里的郁闷越来越浓重,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余珂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会是看到帅哥害羞了吧。”
最紧张的当属顾迟辛了,许知年这表情,跟她从前上节目吃馅饼咬到肥肉时一摸一样:当着观众的面不能吐,又实在恶心地咽不下去。这表情,实在不像是上一世对他一见钟情的许知年应该有的。
难道她全都记得?她也是重生的?
顾迟辛伸出手,试探地说:“你好,我是顾迟辛。”
余珂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至今还记得顾迟辛刚来公司时,卢依依向他要联系方式,他冷着嗓子回了一句:“不想给。”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他今天叫住她俩,明显是冲着许知年来的。
余珂赶紧戳了戳许知年:“年年,爸爸我怎么教你的,你的礼貌呢?”
“顾……顾迟辛。”许知年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握住顾迟辛骨节分明的手,然后马上松开。“我是许知年。”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顾迟辛微微弯唇,念出这句诗,声音低沉舒缓。
许知年有些惊讶,她和哥哥的名字都出自这句诗,但这首诗并不大众,也很少有人听到她名字能想到这句诗。
顾迟辛当然知道,因为这是上一世的许知年说的。他想,许知年大概是想借此告诉他戚寒尽与她的关系,可当时的他只是随耳一听。
“许知年,你爸妈也太厉害了吧,原来你和你哥名字是一句诗啊,不像我爸,我和我弟的名字都是翻字典翻出来的。”她运气好,一页里找了个最顺眼的字,她弟弟就比较惨了,只能叫余聂,怎么听怎么不吉利。
顾迟辛一直静静看着许知年,他的瞳孔深沉如黑夜,里面透着许知年看不透的情绪,让许知年心里发慌,她顾不上余珂,扭头往外跑。
余珂见许知年跑了,随意地道了句别,也追着许知年走了。
顾迟辛回想着他念出诗时许知年的表情,那惊讶不是装的,但为什么她看上去很抗拒他。
他的视线停在许知年刚刚握过的手上,表情松动了许多。
许知年,很高兴认识你。
当余珂气喘吁吁地追上许知年时,许知年正坐在休息区,看着一个盆栽发呆。
“许,许知年,你,你怎么回事。”余珂喘着气说,累得灌下了一大杯水。
“好几天没睡好,心脏不大舒服。”这也是许知年给自己的解释。
“你不是吧,正值芳华,就心脏不行了?看帅哥看的吧。”余珂调侃,看许知年脸色的确不好,又关切到,“别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去医院看看吧。”
“我哥约了医生了。”
“话说回来,顾迟辛长得不错吧。”
“还行吧。”
“这叫还行?当时招进来十几个人,我就那么一瞟,就看到他了。”
“很帅,很帅行了吧。”许知年随口附和。说实在的,他的长相实在是她的天菜,但他给她的感觉太危险,让她不太想回想。
“你好像不大喜欢他,我看他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你当初不是还说‘谈恋爱就要找个最帅的’。”
“太谄媚,一大早就前辈长前辈短的。”许知年随便一个理由。
“这是有礼貌,他可是难得打招呼,我看就是因为你,况且……”余珂嘿嘿笑了两声,“帅哥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许知年没理会她,看了一下时间,“你不是上班时间吗,没通告?”
余珂凑过去看了一下,才发现已经超过十点了,打开手机,果然,十几个未接来电。
“我先走了,要不要叫我助理送你。”
“嗯嗯,你走吧,我等会自己回家。”
出了公司,许知年买了一个蟹肉玉米沙拉赛百味,打车回家。
悠悠闲闲吃完午餐,许知年有点犯困,就上床午睡,这一次,她的梦镜直接从流畅画质,变成了蓝光。
她趴在一个练习室的门口往里面看,就像今天这样,但此时的她小脸粉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死死盯着练习室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