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喜欢吗?”江母冷淡地微挑眉梢,江一许正要解释她没有,江母又道,“时间来不及了,赶紧换上,你要是想换一件还得麻烦人再送衣服。”
江一许就不敢吭声了,“知道了。”
江一许换上了那条红裙,她从未穿过这样暴露的衣服,还有挤的快爆出来的胸,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又红了眼圈。
她看着镜子里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钟表滴答滴答地响,时刻提醒她时间来不及了,妈妈还在外面等着。
她吸着气,把泪吞回去,惶惶胆怯地上妆,做头发。
如今十月中旬,晚上已经很凉了,江母额外准备了件风衣给她,她穿上,还是很冷。
她裹紧了衣服出门,又怕妈妈说她不优雅,逼着自己放松。
到了楼下,江母看到她微微一愣,随即皱眉。
江一许肯定,她看到江母眼里的厌恶。
明明妈妈也不喜欢,为什要她这样穿?
可她不敢再问。
“妈妈,我可以换一件外套吗,我有点冷。”她怯怯地说。
“冷?”江母盯着分明艳光逼人却柔弱像白莲的江一许,声音冷刻,已经无法维持淡漠地微嘲,“一身脂肪还怕冷?没用!”
江一许低着头,眼泪快要溢出来。
但不敢哭。
直到上车,江一许才发现赴宴的只有她们两个,她想问孟薇不去吗,又不敢开口,难得江母主动解释,“薇薇刚回来,还在熟悉环境,下次再带她去。”
“哦。”她轻轻地应道。
车子出发了一会儿,江母忽然说,“今晚是给你介绍男朋友的,你要好好表现,别惹人嫌,如果能讨人喜欢还能嫁过去,那就最好了,对你也好。”
江一许坐的端端的,眼睛看着前面,思绪却放空了,冷不丁听到江母的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意识到什么,惊吓到转过去时扭到了脖子,疼的她两眼冒泪花。
“龇牙咧嘴的,像什么话!”江母一见,冷冷道。
江一许抿着唇,抽了纸巾轻轻擦泪,鼓起勇气问,“您不是说不能谈恋爱,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
“妈妈介绍的自然不同。”江母微微一顿,瞥过来的那一眼就像在打量廉价的货物,“你别觉得委屈,陈总年轻有为,英俊多金,想嫁给他的名媛能排到法国去,若不是他看上你了,你也没资格跟他相亲。”
“可是,”她咬着唇,缓缓抬眼,目露哀求,“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知道妈妈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可到了这一步,她只能说出来,妈妈和…爸爸就是自由恋爱的,她能理解她的吧。
“喜欢谁?你同学?”江母轻笑,那笑意轻蔑得仿佛剥光了人的衣服审视,让人羞愤,她却是毫无所觉的样子,又道,“如果他能给公司提供二十亿的订单,妈妈就同意你们交往。”
她忽然轻声一叹,语气软了下来,“妈妈也不想这样,可你爸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今晚要见的陈总才能帮咱们家渡过难关。否则,我们全家人都要喝西北风去了。妈妈养你十九年,你当了十九年的千金小姐,吃的穿的用的,上学培养兴趣爱好,凡是别家有的,哪样亏待了你,哪像薇薇那么可怜,哎……就当你报答爸爸妈妈了,今晚好好表现好不好,许许?”
十九年了,江一许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江母这样温柔的模样,她一下子就心软了。
若不是家里真的太难了,妈妈定然也不愿这样逼她的。
虽然心里很痛,可是她没办法拒绝这样求她的妈妈。
可是,许深呢?
虽然他不喜欢她,可是她舍不得他啊。
车子停在一家豪华会所前,江一许站在那儿,满心惶然,不经意发现这里离学校很近,坐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可是,那又怎样呢。
“走吧。”江母淡漠道,江一许垂下眼,跟着她进去,被侍者带进一间包厢。
才十月,包厢里已经暖气十足,还没人,江一许暗暗松口气。
“风衣脱了挂这里。”江母提醒。
江一许咬着唇,“妈妈,我不热。”
江母薄凉的目光扫过来,江一许鼻尖一酸,乖乖地脱了风衣,浑身开始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抱着胳膊。
江母盯着她胸口,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冷声说,“站没站相。”
江一许抿着嘴,放下胳膊,姿态一瞬优雅。
在包厢里没等太久,门开了,有人进来,江一许一下绷紧了身子,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害怕。
江母带着她去门口,就看到一个……秃顶的,满脸肥肉,看着四五十岁的男人进来。
江一许就觉眼前一阵眩晕,她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但是,这不是妈妈要介绍给她的人吧。
“这就是许许吧?”男人进来,脱了大衣搁在一旁,只穿着件银灰色的衬衣,惊艳地看着江一许,目光落在她胸口,放肆垂涎。
江一许脸一白,惊慌失措地往江母身后躲,江母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怕生。”她温柔地用力拽着江一许往前,脸上堆满了笑容,“陈总,真不好意思,这孩子打小害羞的很。”又嗔着江一许,“许许,不可以没礼貌,快跟陈总问好。”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陈总和气地伸出手,“你好许许,我叫陈栋。”直勾勾盯着她胸的眼睛总算移到她脸上,仍是叫人头皮发麻。
江一许都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受,头晕,窒息,恶心,全身无力动弹不了,被江母掐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去握手,几乎是气音说,“陈总好。”
“你好你好。”陈总一副惊喜的样子,握着她手不肯松开,毫不遮掩地揩油。
江一许都快哭了,挣不脱手,求助地望向江母。
江母仍笑眯眯的,“陈总,你和许许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许许,记得妈妈的话,要乖一点。”说完,手覆在她背后,她还以为江母要帮她,岂料江母一个用力,将她推入陈总怀抱,立刻就拿了外套出去关好门。
“原来许许这么热情。”包厢里只有他二人,陈总彻底撕破温和的假面具,紧紧抱着“投怀送抱”的江一许,大手在她翘豚上柔捏,听到她害怕的尖叫,表情愈发兴奋,对怀中人为所欲为。
江一许怕的哭叫连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都已经答应来相亲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深,救救我!
没人能救她,她奋力地挣扎捶打,才想起她手上一直拿着的手拿包里装着防狼笔。
强忍着陈总对她所作所为,江一许哆嗦着,迅速地拉开拉链取出防狼笔,咬着唇,用力插陈总腰间软肉。
“啊啊!”陈总惨叫,江一许趁机推开他往外跑,才没跑出多远就看到惊愕的江母,脸沉如水,“你对陈总做什么了?”
“妈妈,他,他对我不轨!”这时候,她仍然对江母怀有一丝期待。
江母就看到陈总捂着腰出来,脸惨白惨白的,她脸色剧变,啪的一巴掌打在江一许脸上。
江一许懵了,喃喃道,“妈妈?”
“去!向陈总道歉!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妈妈?”江一许惨白着脸,难以置信地绝望着。
可在看到江母阴冷地厌恶和愤怒时,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原来如此!
她早就知道陈总是什么人,也早知道她会有什么遭遇,可她依然选择卖女儿。
为什么?
她也早就知道了,甚至四年前,他们通通早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只不过亲生女儿没找回来,一个女孩又可以留着卖个好价钱才没有揭开。
时机合适,告诉她真相,让她内疚让她不安,她本就对江母言听计从,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后,纵是再不愿,也如她所愿。
反正不是亲生的,就算被人欺负零辱,也不会心疼啊。
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能不收回一点报酬。
牺牲一个养女,换二十亿的订单,赚大了。
但凡她没有谨慎地带上防狼笔,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这辈子,都逃脱不了恶人的魔爪。
但凡她彻底被江母洗脑,就会沦为任她摆布的高级技女。
可是为什么,哪怕她不是她亲生的,十九年了,就像她说的,哪怕是条阿猫阿狗也养出感情了,她怎么忍心,她怎么舍得!
“江一许!听话!”江母眼看陈总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分说上前来拉她,可江一许正是精神最紧绷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着笔挥过去,一下戳中江母手臂,疼的她大叫,“江一许你找死!”
江一许也愣了下,对上江母阴毒的脸,神情越发惨淡,握着笔不住地抖,“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她惶惶地看着对面可怕的脸,再也不敢待下去,转身跑了。
只要离开这里有她就安全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吹着冷风,呼呼地刮在她身上,很快就浑身湿透了。
可她又哪里顾得了这些,她只知道拼命地往前跑,鞋子掉了就赤脚奔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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