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对薛蟠的明灯!
人生路上影响最大之人!
对薛呆子而言,他的话天王老子都管用,只要贾赦一声吩咐,立刻办好,绝不含糊。他没喝酒,只是陪贾琏疯罢了,听到明灯姨伯父的安排,就扒着贾琏的肩头说了几句,两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没多会儿功夫就离开前院往里头去了。贾赦给王善宝递了个眼神,大管家立刻跟上,生怕薛大爷扶不稳贾琏,帮忙去了。
往后就没有什么,吃饱喝足,贾赦也不留客,逐个儿送他们离开,几位阿哥倒是挺稳重,他们又吃了点菜,由胤俄、胤祥和胤祯负责将康熙微服私访的消息透露出去,虽然没敢重复贾赦那番话,不过,就事情本身已经很出乎意料。
康熙不是经常微服出宫的皇帝,他要出去做个什么排场一般都挺大,锣鼓震天,别看他推出了许多利民的措施,实际上并不很接地气,在朝堂上大多是面无表情,无论是什么天大的消息,就算是文官和武官对掐,他一般会听个全场,然后在场面要收不住的时候冷不丁开口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存在。
虽然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情绪。
森森然的,仿佛在说:
别把老子当摆设,你们这样的小鱼小虾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交换了情报之后,四八两位也同贾赦打招呼先后走人,再留下来没有意义,直觉告诉他们,背后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但凡有贾恩候在场,场面永远不会平淡。他们说要走,其他几位自然也都一道,他们甚至忘了让大老爷给自家福晋看相,带着人就走了。大老爷亲自送他们出去,看着轿子走远了才折回来,如今除了大房自己人就剩下同儿子贾琏吵闹的薛蟠以及二房贾政和王夫人。
荣国府两位老爷在谈心,同时,康熙也来到永和宫,不过是进了贾元春房里,德妃听到太监吊嗓子出来就发现李德全站在西厢房门口,她脸上的笑容险些就僵硬了,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她还是稳住情绪从石阶上走下来,“皇上在春妹妹这边?”
李德全伏身,“回娘娘话,万岁爷说了不让打扰。”
这回真的笑不出来了。
虽然门没关上,大白天的怎么就不让打扰?在她眼皮子底下被那么多人盯着,那骚蹄子竟然还能找到机会劫走皇上,不给她点厉害瞧瞧真要翻了天!
德妃心头火起,却没敢多说半个字,转身就回了自个儿房里,走出众人视线就刺啦一声撕了手里的丝帕:“谁来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那太监打扮的神医不畏惧,他长了张小白脸,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被看一眼就像被毒蛇盯上。在德妃这位颇为得宠的高位妃嫔跟前,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轻笑了一声说:“娘娘您如今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整个后宫无人可比,还把区区一个常在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么么哒。
电脑简直是花样死机,跪了真跪了。
说明:穆桂英挂帅什么的,你们就当成古代版来看么么哒,借的几句现代版豫剧的词,资料不好查,编起来又不怎么够味儿,见谅。
——
我只能说还好分家了,不然琏儿你就自求多福吧
【喝醉酒胡闹这个段子是源于生活】
☆、第076章
先前大老爷已经顺着二房的意思当着众宾客的面将分家的责任抗在自己肩上,再责难他就没有道理,兄弟俩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贾政表情严峻,贾赦还是那样,懒洋洋的,一边喝茶一边想事情。
借万岁爷极盛的龙气他突破自己达到了新的境界,还在玄门跟着师傅师伯学习的时候,倒是听过天人合一之境,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越,虽然不似千里眼顺风耳那边,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别人在说什么看到各种小动作,他却达到了另一种境界。
就好像屠户当久了,看到猪就不是活的牲畜,而是各种部位的组合,脑子里会不断反馈出各种信息,从哪里能一刀杀死,怎么能解出最有卖相的猪肉……现如今,贾赦不管看到谁,他全身包裹的气一眼观尽,立刻就能得知对方是什么命道,在何时因为何事遭劫难,有没有转机……这是所有道宗弟子孜孜以求的境界,贾赦从前只是有幸听到过,压根想不到自己能有这一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辈子因为破了门规,给个武夫算命的时候见对方可怜他又说得太实在,原本是提点之意,谁知就挨了刀。做人真是不能太善良。
他早先就知道,进入天人合一之境能窥天道,方才自己的确是恍惚一会儿,清醒过来也记不得之前做了什么,不过,看阿哥们的神情就知道是说了很了不得的话。至于康熙说什么“活不过五旬”,那不是扣屎帽子瞎扯淡吗?根本不用算,他看一眼就知道康熙的帝王运还长,他膝下成年的活的儿子贾赦都见过,能催出帝王运的阿哥唯有三人:
太子身上的紫气最浓,可惜成败相,除非趁散尽之前放手一搏,基本已经没戏;四爷的紫气混在满身清正之气里头,说明他不是刻意在追求,而是因为品性为人被康熙看中;然后就是八阿哥胤禩,他是起于卑贱靠贵人相助,能不能成,得看对方出力的时机合不合天数。
当然,主要是阿哥,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紫气,尤其是得康熙喜爱的,这只是皇家的代表而已,帝王运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凭什么判定说不清楚,只是能看出能感觉到罢了。
贾赦知道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他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在康熙试探的时候义正言辞的反驳,大抵是表情太淡定,谎话说得太动人,还真的蒙混了过去。仔细想想也对,天人合一之境不是能装出来的,那时候他应该是忘我忘无超然人世……
可惜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想来应该是同皇家息息相关之事。
贾赦还在走神,邢氏和王氏就过来了,王熙凤接到口信说二爷喝多了已经被送回房里,就同邢夫人打了个招呼,照顾贾琏去了。每次争吵说的都是那些,不用脑子就能猜到,不听也罢。
果然,到外院的堂屋坐下之后,王夫人也顾不得维护慈善人的形象,就开口了:“我与老爷好心过来道贺,却是这般对待,真真令人寒心。”要是她方才没有口不择言,这么说还凑合,之前将贾家二房和王家女儿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有什么底气找贾赦拿说法?大老爷端起茶碗喝一口,放在边桌上,瞥王夫人一眼,说:“弟妹何出此言?”
“我们进门之时那污言秽语不是你……”她说到这儿,贾政就一掌拍在桌面上,“你这妇人胡说什么?”
“老爷您……”她再次被打断,还是贾政,“男人说话妇人家不要插嘴。”
看了出闹剧,贾赦慢条斯理的说:“弟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未说过二房的不是,都是自家人,何必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那些个传言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难听与否我也管不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若能重振荣府声威,回到父亲和祖父那样的高度,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人捧着□□丫子,若不能……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只是传言而已,让人说两句不会死,聪明人也当真。”
这不是安慰的话,大老爷就是这么想的,茅山道士折腾那阵子京城里简直是兴起了黑他的风尚,人家觉得跟着泼脏水是件快意的事,殊不知大老爷压根就没把这放在心上,对他而言,自我的调节和追求是最重要的,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若是王夫人能达到,她就不是普通妇人,而是道姑或者女圣者了,她心里憋着股气,想反驳又怕激怒相公,没敢说什么。倒是贾政,他想了想道:“虽然分了家,毕竟都是姓贾的,希望兄长帮忙想想办法,那牌匾是母亲的念想,宅邸更是不能收回,否则百年之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话说得挺恭敬,难得没有拈酸抑或嘲讽,分家之后老二倒是成长了些,贾赦想了想说:“若是在规矩之内,你不说,我也会去做,万岁爷圣旨上是如何说的我不清楚,不过,荣国府这块牌匾我们挂不起,直接收回是万岁爷宽容,要是心狠一点,直接发落也是有可能的。今儿个做兄长的就告诉你两句话:第一,活人比死物重要,别为一块牌匾搭上全家的命;第二,有失必有得,宅邸被收回不打紧,你若能让万岁爷再赐一回,那才是大体面。”
“这么说的确没错,我自诩才学不弱,却总没有升官的机缘,要再得赏赐难啊……”后面半句说得一点也没错,至于才学不弱,那就,见仁见智了。贾赦以为,升官靠的其实不是学问而是你会不会做人做事。自身能力是最重要的,该拍马屁的时候可劲拍,该送礼的时候也不能含糊,把人缘搞好,人家推你一把,想往上爬不难。
说起来,进官场之初,贾政就是工部员外郎,十多年不升官比升官还要难,他也算有本事。
贾赦本身没有入仕途的经验,轮不到他来指点江山,要给二房树立信心,他有别的办法,“二弟不要灰心,我观你面相,儿女宫色黄,看位置,应当是元春侄女在宫中有了发展,若能得万岁爷宠爱,生下一子半女,在后宫站稳脚跟不难,若她能抓住机会给府上美言几句……”毕竟是做过算命先生的,贾赦很会给人留念想。关于贾政面相的分析,他说的是实话,贾元春的确要升位份,原因却有些蹊跷,具体看不出是什么,不过康老爷子应该是在算计什么。贾赦避开这一点,直接提出了畅想,让二房两口子都满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