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家时故作乖巧地问自己能不能种玫瑰,晚上支开阿姨亲手给自己下厨,睡前来问自己要不要去家里吃饭,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开始惺惺作态,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司月,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他缓慢的话语好似沉重的碾磨,一点一点压在她的心上。
司月紧紧咬着牙齿看着面前那个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心里忽然彻底就冷了。
是她错了。
是司月错了。
那不过是一个太过巧合的救场,那不过是一句极不走心的夸赞,那不过是一顿他懒得说话的晚餐。
她和他之间,从来都是那个夜晚就约定好的模样。
他做她的救世主,她做他的笼中雀。
是司月错了。
是她错了。
男人那双阴翳的双眸不知何时就看向了司月。司月发现,靠得近的话,夜晚也能看清人的眼睛。
他眼里是带着审视的讥讽,连带着呼吸都是轻佻的模样。
可那真实而又炽热的体温却一遍一遍炙烤着司月濒临奔溃的思维,她很想哭,却又没资格哭。
季岑风的金丝雀,不应该哭。
“是啊,” 司月的声音轻的好像一缕烟,风一吹就散了,“这就是我想要的。”
那个女人的话音刚落,一双柔软的唇就靠了上来。
她轻轻挺着身子吻上了季岑风,可也只不过一瞬间,那个男人就狠狠地扼住了她的下巴,他力气大得几欲将司月的骨头捏碎,审视着这个女人。
司月有些吃痛地拧起双眉,声音却还是带着自暴自弃的轻描淡写:“不用故作清高,不是你教我的吗?”
她嘴角微微地上扬,她笑得那样好看。
睡裙的肩带早就被弄得滑落了肩头,被子也被掀到了半腰处。
季岑风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一只手摁在她的枕侧,整个人陷入了无端而又压抑的沉默里。
忽然一双手臂轻盈地勾上了他的脖颈,司月又一次将他拉了下来。
温暖而又潮湿的触感肆无忌惮地叠上了季岑风的唇,他紧扣着司月下巴的手怔了一下,随后便用力地按在了她的脑后。
司月一声轻叹,便轻易落入了一个极端狂躁的吻里。
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整个人重重地压上了司月的身子。两只原本放在上面的手也径直掐上了她的腰际。
两掌就能将她完全握住,司月被他抱着不自觉地轻挺,却又被男人强势地压了下去。
所有的呼吸与思绪全部破碎,连带着身子也一并放弃挣扎。
她太软了,软得像一抔稍纵即逝的春水,荡漾着荡漾着就能从男人的怀里流走。
可她也太冷了,冷得像一块寒结多年的冰石,那男人如论如何也化不开了。
司月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随着他共同沉沦。
月光静默地穿过偌大的玻璃窗照在那两个相互纠缠的身影上,她不快乐,他也不快乐。
可他们却又那样用力地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炽热碾着轻/喘顺着司月的脖颈下滑,那个男人却在伸手抚上她胸/口的下一秒,狠狠收回了手。
余温依旧肆意缠绵在紧密无间的肌肤之畔,季岑风两条青筋暴露的手臂紧紧撑在司月的耳边。一双湿漉漉的黑眸盯着她好似暗夜深海,波涛汹涌。
身下的女人轻/喘着平复了些许的呼吸,随后便扬起了那双朦胧潋滟的双眼。
她那么毫不后退地同他对视,被他凌虐过的红唇还挽起了一点笑意。
“是这样吗?季先生?” 她轻声问他,好似真的在向他讨教,“这是你想要的司月吗?”
她笑得那样温柔,却又那样残忍。眼圈止不住地发红。
黑暗里,那个男人的粗喘变得格外清晰。
司月冰冷的手掌缓慢而又轻柔地握住了他的手臂,那寒意冷得他心底发凉。
她刚刚还叫他岑风,岑风。
现在又变成了季先生。
“对不起,我下次记住了。” 司月轻轻地说道。那声音分明带着些刻骨的疼痛,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沉默地坠入了深渊里。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和你说谢谢是我无端的妄想。可我还是那样鬼迷心窍想要谢谢你,认可我的设计。
下次记住了,这样同你慢慢靠近的非分之想不会再有了。司月是季岑风的金丝雀,不是可以坐在一起聊天的夫妻。
身下的女人慢慢沉寂到了凝重无声的黑暗里,季岑风忽然觉得发慌。
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血淋淋地掏空了一般,慌得他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却是无能为力。
他该说点什么,该说是啊,你司月不就是这种人吗?
你明明就是那种可以一边骗着男朋友一边同别人过生日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伤心,你有什么脸面伤心?
你明明就已经彻底地把自尊踩在了脚底下才跟在我身边的,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在这里装腔作势?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今天的得寸进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什么吗?
季岑风有太多太多可以狠狠刺她一刀的话了,可是为什么,他连一句都说不出?
那个女人的笑容像一昧钻心蚀骨的慢/性/毒/药,缓慢而又剧烈地顺着季岑风的心脉蔓延。
撑在她上方的那个男人骤然坐起了身子。
“砰” 一声闷响。
这卧室,彻底沦丧。
-
李原不是没有半夜接过季岑风的电话,但是只是因为改行程的这种小事,倒是头一回。
“要取消掉和FUTIS总裁的见面吗?”
“对,周日中午我必须回到黎京。”
“但是FUTIS那边我们约了很久才——”
“取消掉。”
“好的,季先生,知道了。”
书房里,那个穿着浅灰色睡衣的男人挂了电话。
月光比早些时候,更亮了。莹莹地铺进毫无遮挡的书房里,衬得一切更为阴凉。
季岑风重重放下了手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起身朝卧室走去。
司月还是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侧卧在小小的角落里,她脸上是平静到察看不出丝毫伤心痕迹的模样,鼻尖的微红却还是暴露了她所有发泄过的情绪。
季岑风缓步走到她的床头,目光沉沉地落下:
“我重新查看了下行程,周日有空。”
他心口闷着一口气,站在司月的旁边。
可是那个女人,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不用麻烦了,季先生。”
第26章 邀请函
很奇怪,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
季岑风仍然是敛着一双漠然到极致的双眸同司月说话,司月也没有半分因为昨晚的事情而闹脾气的样子。
她还是会朝着季岑风笑, 帮他拿衣服, 跟着他的脚步上车。
司月平静到可怕。
季岑风也没有再提起周日的那趟行程。
司月知道,那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但是被她亲手拒绝了。
而季岑风绝不会再一次妥协。
这不是他们之前应有的关系。
他们就应该像现在这样, 男人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公司的文件, 然后随着李原一起从专用电梯上去,做他高高在上的董事长。
而司月则乖乖听从接受他所有的指责与不满,然后笑着和他说“知道了”,而不是“谢谢。”
电梯上行至三十六楼, 司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办公室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就连平时不喜欢过多关注他人的司月也察觉到了。
又或者根本不是她自己要察觉到的。
司月走进咖啡间接水的时候, 忽然就有一个男同事走了进来, 正是昨天下午在会议室里叫的最欢的那人。
司月接完水, 正要绕过他走出去, 忽然那人就出了声。
“司月。” 他声音小小的, 明显带着颤,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身侧, 眼神有些不敢直视司月。
司月缓下了走出门的脚步,把手里的水放在了桌子上,“有事吗, 陈河。”
司月知道,昨天季岑风来过之后,她从此以后就不会在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了。但是她显然忘记了季岑风这个名字在这些人心里的分量。
重到足以让他们狠狠扇上过去的自己几个巴掌,然后痛心疾首地走到她的面前, 请求她的原谅。
“对不起,”陈河说得意外的直接,他两只眼睛慢慢地对上了司月,却没在里面看到半分的趾高气昂和幸灾乐祸。
这让陈河既有些意外,又有些觉得格外受到了侮辱。
他觉得司月甚至连讽刺都懒得讽刺他,这让他更加陷入了沉重的懊恼中。
“没关系。” 司月轻声说道,甚至还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端起杯子就要走出去,陈河忽然又拦下了她。
“司月,我… ”他头又低低地垂了下去,语气却比之前要来的冲动些,仿佛这段并不是提前准备好的。
“还有事吗?” 司月其实并不想要与他纠缠,道歉有没有,说实话对她来说也不重要。她被污蔑也污蔑过了,伤心也伤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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