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茄困意上来了,闭上眼睛,她刚才想说什么的,被赵馨琪打岔了,靠着赵馨琪,很温暖舒服的感觉。
朦胧里,她听到赵馨琪说:“佳佳,我希望快快长大,这样就能自由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她何尝不想呢?
忘记了有没有回应赵馨琪,不多时,向茄思绪蔓开,沉入了梦乡。
*
前一天,向茄电话咨询了动车班次,决定乘坐早上七点半的那班。
比赵馨琪的车要早几个小时。
动车站是新建的,在另外一个区,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她早早的醒了,赵馨琪还在睡觉。
没有吵着她,轻手轻脚爬起来,洗漱完以后简单化了个妆,从行李箱里取出新买的衬衣,想配长裙穿,思考了半晌还是放了回去。
她不想让骆加礼看出来,她为了见他,特意打扮过。
于是挑了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和运动鞋。
赵馨琪睡得很香,向茄没有叫她,拎着行李箱,干净简练的出了门。
坐在候车椅上,她心里还是好恍惚。
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十二个小时以后,就能见到骆加礼了。
不久,广播里传来进站的通知,向茄跟随人流往前移动。
突然想起之前和他约好一起坐动车去京市玩,没想到最后是她自己一个人去。
*
收到二姐的短信,骆加礼简单收拾完东西之后,一刻也没停,连夜赶回京市。
空姐开始广播提醒旅客相关事项。
飞机在空旷的机坪上滑行,慢慢加速起飞,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跃入浩瀚天际。
骆轻眉订的是商务舱,从舷窗望下去,城市被浓缩成小小的一片,灯光汇聚成河流,夜幕并不是完全黑的,而是一种灰色和蓝色之间的色调,像一抹轻纱似的笼罩而下。
暗白色的流云在夜幕中漂浮,像是镶嵌在画纸上未干涸的油彩,粗糙,带着颗粒的斑驳。
骆加礼看着看着,眼前忽然浮现出来一个人的影子。
很清晰,也很生动,就连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鲜明魅力。
仿佛一伸手,便能握住。
可手指刚张开,那影子便消失不见了。
他握不住。
再无心情观赏景致,他伸手拉下遮挡板。
闭上眼睛休憩,可她就像恶作剧似的,跑到他脑海里来。
飞机驶离了新泽上空,向京市进发。
骆加礼重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
他永远都难以忘怀,这两个月来,每一个和向茄在一起的瞬间。
一个人带给另一个人的影响和改变需要多久?
只是一个转念之际,起心动念的刹那而已。
两个多小时以后,骆加礼从机场出来,上了前来接他的车,直奔医院。
华和医院是全国最高规模的私人医院,院长是骆振良的好友。
全院聚集了最精锐的医疗团队为骆振良医治。
骆加礼到的时候,骆振良还在手术室。
外面站着一堆人,焦急的等待着。
他穿着一件黑色短外套,步履匆匆走进来。
听到动静,骆轻眉转过头,一脸欣喜,她轻轻拽了拽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伯母,加礼回来了。”
骆加礼几步走到妇人面前,微微低头,“妈。”
李忆转过头看到了他,一秒惊异,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厉声质问:“你还要回来做什么?!”
骆加礼抿着唇,灯光打下来,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漆白一片,他始终低着头,眸光寂静,一动不动的。
骆轻眉见状,连忙说道:“伯母,是我叫他回来的。”
李忆看了眼骆轻眉,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别过脸去没再理会儿子。
骆轻眉拉着骆加礼走到另一边的角落,放低声说:“你妈的心情现在很差,说的都是气话,别太往心里去,你能回来,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谱肯定得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我这儿再多劝劝,她现在一个人,你爸一下子出事了,六神无主,身边连个主持事项的人都没有。”
说着,骆轻眉轻轻叹了声气,“有什么事都等你爸好了再说吧,现在外面都是记者,好不容易把消息都封锁了,公司也乱糟糟一团,你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有人趁乱钻空子。”
骆轻眉的意思,骆加礼清楚。
明里暗里是希望他能回公司。
他沉默听着,并不表态。
“加礼,”骆轻眉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生长在这个家庭,你有责任担负,这是你逃避不了的使命,以前大哥在的时候,他是你的大树,但你的大树已经倒了。”
你的大树已经倒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像利刃刺的他心口疼痛不已。
这三年,骆加礼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可如今,残酷的现实从天而降,逼迫他接受,强行把他从乌龟壳里拽出来。
“二姐,”他低声说道,“我现在有点乱,让我想一想。”
骆振良脱离了危险,还没苏醒,骆加礼呆在医院陪着,李忆依旧没好脸色给他。
但也因为骆加礼的到来,吃了一颗定心丸,很多事也都由他在办,只不过面子上放不下,仍是僵着。
四号下午,将近六点,病房门推开,余椿木拎着晚饭走进来,打趣道:“少爷,吃饭了。”
骆加礼收起手机,走到外面房间。
余椿木是骆加礼的发小,也是这里的医生,上次向茄看到的“枯木逢春”就是他。
他怕骆加礼这少爷胃吃不惯医院的饭菜,特意去以前常去的酒店订了饭菜。
“怎么没看见阿姨?”余椿木似随意一提。
骆加礼语气淡淡:“去公司了。”
余椿木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异样,便多问了一句:“你跟你妈好了吗?”
骆加礼拆开餐盒和筷子,吃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不想说,余椿木不再戳他的伤口了,岔开话题,“对了,我姨听说你回来了,要给你介绍对象,让我问你一声。”
骆加礼动作停了停,而后又继续吃,“她怎么不给你介绍,你比我更需要。”
余椿木往嘴里扒了口饭,“我这样的优质单身人士还怕找不到对象吗?倒是你,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骆加礼神色一顿,马上又恢复了,含糊其辞的应付了一句:“嗯。”
余椿木眼睛都亮了一圈,兴奋道:“真的有了?你小子,有女朋友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还是不是兄弟啊?!”
骆加礼被他吵的脑仁疼,“小点儿声。”
余椿木这才反应过来,“我这还不是被你弄激动了,有照片吗?看看。”
骆加礼低头吃着饭,被他缠烦了,才蹦出两个字:“没有。”
余椿木认准他是有的,哪里会信,叽叽咕咕的不肯放过,“我就说你怎么不要我姨介绍,原来已经私底下偷偷找好了,还弄得这么保密,我还以为上次你二姐骗我的,看来你上次回来之前就已经有了。”
骆加礼三两下吃完了,把餐具推开,抬头瞧着他,“上次?”
“对啊,上次你回来给大哥扫墓,二姐告诉我的。”
骆加礼点了点头。
上次回来没通知余椿木,他工作忙,怕叨扰。
顿了顿,他说道,“没有女朋友。”
余椿木托着下巴,歪着头回忆着过去,感叹道:“你这小子,以前最受女孩子喜欢,身后一群一群小姑娘跟着,可嫉妒死我了。”
骆加礼烟瘾上来了,又懒得去吸烟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放嘴里嚼着,笑了笑。
很淡的一丝,像是自嘲,带着涩然。
他从来没把这些当成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这张脸对他来说是一种麻烦。
余椿木还是不相信,紧追了一句:“真的没有吗?”
“没有,”骆加礼淡淡的,“没有心情。”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淡薄,薄的像一缕烟,余椿木也跟着沉默了。
过了会儿才说道:“你现在这状态,不找也省了麻烦,确实不适合。”
“最近好点没有?”
骆加礼嚼着口香糖,口腔里像是没有任何味觉,如同嚼蜡。
什么是状态好,什么是状态坏,他麻木了,好像这三年来,一直是这种状态。
生活像一潭死水,不是自己逼迫自己,很多时候,他都不愿意动弹,只想就这么坐着,停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的欲望。
但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两个月,好像有一点点变化。”他轻轻说。
“这是好事啊,”余椿木问,“具体讲讲是什么变化。”
骆加礼无法详尽描述那种感觉,想了一下,说道:“想变好,也想……”
“也想什么?”余椿木热切望着他。
思绪却断了,他转过头看着余椿木,“忘了。”
“……”
余椿木觉得他是不想说,摆摆手,“行了,不为难你了,对了,那个药你还要吗,我给你留着。”
骆加礼看着他,眼神空茫,似乎在回忆,“什么药。”
“就是那个特效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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