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赤脚走过地板的缘故, 所以脚底有些凉凉的,他顺势用手温了下,拢在掌心里, 没有刻意揉弄,但江晚梨的体温仍然蹭蹭蹭地往上升。
他话里的意思是, 好像不止是一个地方可爱。
但是,也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吗。
就不能说她性感吗。
人家也是有36的女人。
想到这里, 她气鼓鼓地, 抬起脚去蹬他, 一不小心蹬到他胸口,力道不大,但是挑衅气势十足。
本来看在她今天晚上被闪电吓到可能睡不着的份上裴忱打算放过, 但是刚才的动作简直就是在他的x点上蹦迪,唇际掠过一丝无奈,下一秒,男人抓起她的脚腕,搭在自己肩上。
她瞪他一眼, “你干嘛呀……”
刚才可能还有一点自由, 现在只能干瞪眼。
她怀疑自己不出声的话他好像能摸一晚上的脚脚。
但是一出声,连自己都听出江南嗓里捏着的一把柔情和娇气。
跟只刚长开的妖精似的, 简直要命。
男人半跪在她跟前的被子上, 背对着冷白色的灯光, 英俊的面容覆上一层薄薄的阴影,眼眸深邃不见底, 薄唇掀起,“梨梨。”
她支吾的声音都小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给你讲故事吧。”
“什么故事。”
“一只小兔子, 因为走路不穿鞋,不喜欢吃胡萝卜,对睡前故事挑三拣四的,最后被猎人抓走吃掉的故事。”
“……”
什么小兔子,直接报她身份证号得了。
还带这样嘲笑人的。
即使死到临头,江晚梨依然发挥自己的大无畏精神,垂死挣扎,“你胡说八道,人家兔子走路本来就不穿鞋,而且谁规定肥的吃胡萝卜,至于什么睡前故事,讲得不好听还不准挑三拣四了。”
她喋喋不休,娓娓道来,誓要和他杠到底。
但裴忱只是扶着她的脚腕,轻描淡写,“讲完了吗。”
讲完就该下一步了。
“别别别——还没呢。”江晚梨试着收回自己的脚,发现是徒劳之后,小脸苦巴巴,“你还没关灯呢。”
白净脸蛋写满无辜,她多单纯无害啊,怎么忍心欺负人呢。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只要他去关灯,她就有机会跑了。
还好家里的灯不是声控的,想要关的话要么去门口要么拿遥控器操作。
不管怎样,他要去关灯的话,她就能获得自由了。
她简直太聪明了,默默给自己点个赞。
裴忱倒没有多想什么,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关着灯做的,所以这个要求不过分。
在江晚梨期待且狡诈的小眼神下,他松开对她脚的禁锢。
然后,将人抱了起来。
江晚梨:“?”
她先是挣扎了会,头顶上方落下男人提醒的嗓音:“别乱动啊梨梨,摔下去会屁股疼的。”
“……”
出于本能,为防止摔下去,她好像只能把自己当成挂件,两只手搂着男人的脖子,腿环着腰身,像是考拉抱树一样。
表情也和考拉一样懵,怎么和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灯关了后他就重新把她放回来。
那可怜兮兮的两只脚就没逃过他的魔爪。
一只撘在肩上,另一只也搭在肩上。
“试试这个z式。”
男人只说了一句话。
剩下的都是江晚梨哼哼唧唧。
在此之前,江晚梨不吃胡萝卜,对故事挑三拣四,喜欢光脚走地板。
然而……她后悔了,哼唧求饶的内容包括但不仅限于“吃一点胡萝卜没关系”“你讲什么故事都好听”“我夏天也套两双棉袜子走路还不行吗”。
裴忱还给她两个字。
“晚了。”
“……”
所以这男人一旦狗起来,就没法做人了。
末了。
不知道是几点。
江晚梨窝在被子里,已经吃过教训的她,小脸毅然且倔强,等她有力气了,也让这个男人尝尝被动的滋味。
但是看看自己细小的胳膊,再看看他。
好像根本日不动。
她喃喃:“以后再说吧。”
裴忱:“说什么?”
江晚梨激灵地睁开眼睛,“没什么。”
她正要翻身,背对着他睡时,腰身一热,人又被他重新捞正,“看你这小表情,好像对我有什么不满。”
他声音一低,“没伺候好你?”
“……有一点吧。”
“慢了?”
“不不不——很好,我觉得很好。”江晚梨连忙否认,这要是再加点频率她不得累死。
现在就很累了。
只是因为外面的雷声,劈得她有些睡不着。
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不过身边有人,所以恐惧感没那么明显。
江晚梨借了他一只手,抱在怀里依靠,额头轻轻埋在男人的怀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安定。
没多久,又是一道雷声响起。
江晚梨心里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但耳边被吵到,所以困意还是不明显。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对上他的,他好像在等她睡,神色平静。
她犹豫一会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当初,真的是因为奶奶催婚才和我结婚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好奇。”江晚梨回忆了下,“之前听说过,你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来我们中学给我送过蛋糕,是真的吗?”
送蛋糕=表白,在当时是属于默认的行为。
她当然没有这么想,也没这么问他。
裴忱似乎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听她提起这类事情,停顿几秒,说道:“送过。”
“真的吗?”她惊讶,差点坐起来。
“嗯。”
“为什么给我送蛋糕?”
“你过生日。”
“……”
不是这个原因。
是他为什么送。
“可是我不认识你。”江晚梨眼睛充满好奇,“你认识我吗?”
认识是相互的事情。
既然她不认识他,那他的认识就是单方面的。
“不算认识吧。”裴忱没避开话题,但也没迎上去回答,“经常听人谈起过你。”
“所以,就送蛋糕了吗?”
“嗯。”
江晚梨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送蛋糕和喜欢不沾边。
但是也不能单纯只是送个蛋糕啊,难道没有其他目的吗?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送吗?”江晚梨很小声,“当然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那天我在农基地培育出新型草莓,想找人尝尝,就做成了蛋糕。”他说,“最后你是不是没吃到?”
这样子吗。
这理由听着很充分很有道理,所以她没想他为什么去培育新型草莓,也没想为什么会送给他,只是想到被糟丨蹋的蛋糕,惋惜地摇头:“没有吃到,那天太乱了。”
礼物堆积成小山,热闹而杂乱。
派对从学校开到家里,朋友多得数不过来,别说一个陌生人的蛋糕了,连明茶送的礼物都不知道被挤哪儿去了。
“那可惜了。”裴忱说,“那天的草莓,我觉得还挺甜的。”
“真的吗,我从就很喜欢吃草莓。”江晚梨更惋惜了,“现在是不是吃不到你说的那种了?”
“嗯。”
从商之前,裴忱喜欢做各式各样的生物实验,那次的农产品是自己作为兴趣研究出来的,第一次试验成果却很好,草莓汁水和甜度以及外形达到完美,但因为不是专业的,后续并没有跟进,育出的基因就渐渐消失了。
听他讲完,江晚梨的惋惜之情始终没消退,一来心疼草莓,二来心疼蛋糕,三来又心疼他。
虽然她不知道蛋糕怎么就被丢进垃圾桶里了,但是毕竟是她的生日,归根究底错误还在于她。
江晚梨雄心昂昂,“你以前既然为我做过蛋糕,那我明天也为你做点什么菜吧。”
“你会做菜?”
“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啊。”她义正言辞,“你给我一句鼓励的话,我肯定能做好的。”
对小妻子的信心实在不高,不过也没扫她的兴。
“那加油吧。”裴忱轻拍她的后背,“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这句话,给了江晚梨非常多的鼓励。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比谁都起得早。
一直以来,都是裴忱在帮她。
为她做事。
今天不论如何,也要为他做一件事。
哪怕是一份爱心早餐,也足以表达她的心意。
早餐嘛,无非就是煎蛋。
很简单的,不难。
在煎糊七个鸡蛋之前,江晚梨是这么想的。
最后当她把壳和蛋都不小心扔锅里的时候,她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个蛋在和她作对。
后来,是保姆过来,告诉她,煎蛋不是这样做的,火候要小。
然后在适量的时候,给煎蛋翻个面,如果喜欢吃生的话,也可以不翻面。
江晚梨看着自己因为火小而搅动得乱七八糟的碎鸡蛋,皱眉,“有没有什么菜做起来是简单一点的?”
“太太是想……”
“比如泡面,加水就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