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马上僵硬的就是你了。”
钟媛:“我怕什么,反正她都交给我。不管什么效果她都要接受。”
“你,”方未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
方未一身疲惫的回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久违的饭菜香味,顿时疲倦也减少了些,换鞋进来,果然厨房里有大年忙碌的身影。
“老婆,回来啦,洗洗手就可以吃饭啦。”大年一脸憨厚的笑着。
这种话听起来多窝心啊,方未有多久没听到了,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老公,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拍拍她的手,“我知道前段时间你辛苦了,快,去换身舒服点的衣服再出来。”
“好咧。”
方未进屋换了舒适棉质的家居服,把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时,瞥到阳台上还晾着婆婆的上衣,顾南方是昨天才搬走的,这衣服还没来得及拿。方未其实挺喜欢和婆婆在一起住,只不过她老人家总觉得给孩子添了麻烦,一向和善的人,脾气倔起来却怎么也劝不住。
“大年,问一下妈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方未卷着自己的袖子,从厨房的碗柜里那餐碟,“我还是不太放心她,那房子里到处都是爸的影子,她一个人······”
“下次吧,”大年好像不太在意,不知是不是因为男生都比较粗线条,“这顿晚餐,我是特意为咱们俩准备的。”
“那好吧。”方未对他笑了笑,“要不要开瓶红酒?”
“我早就准备好啦!”
方未心情愉快的吃着晚餐,对面的大年看看她,举起酒杯道,“老婆,我要谢谢你前段时间对我的包容,还有你对这个家做出的贡献,辛苦了。”
“现在不是已经有回报了吗?”方未笑着和他碰杯。
“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顾年做了保证,放下杯子,又偷偷的瞥她一眼,轻轻咳嗽一声,很随意的语气道,“对了老婆,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找自己想做的事吗?我这几天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想到我最想做的事。”
“是什么?”方未狐疑的看看他,举起叉子威胁道,“该不会是······”
“我不会放弃餐厅的。”他连连保证,又傻傻的笑笑,“而且这件事,对我们这个家有益无害。”
“哦,说来听听?”
顾年又咳了咳嗓子,探身认真的看他,口型夸张道——“咱们要个孩子吧。”
方未顿时滞住,随即冷淡拒绝,“不行。”
“为什么?你好好想一想啊,我现在感觉人生没有丝毫动力,或许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做过父亲,男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那种责任感一下子就出来了。我敢保证,只要咱们有孩子,无论男女,我的人生都将会改写。”
“顾年!”方未猛然将刀叉放下,“我们婚前有协议,婚后不要孩子!你当初向我求婚我也明确的表示过,我说过不止一次,你每次都郑重答应,现在不要来跟我装糊涂!”
“我知道知道,但协议是可以改的嘛,而且我以为,以为你结了婚之后会改变想法的嘛。毕竟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孩子的呢。”
方未站起身,“呵,很抱歉,这个想法我永远都不会改变。”
“方未!”大年叫住正欲转身的她,“结婚这几年,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能不能有件事听我的,让我做一次主,这个家不是靠你一个人撑起来的!”
方未不可置信的看他,“我什么说过这个家是我一个人撑起来的。你也说说,我要求你做过什么了?生孩子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都同意,你自己现在出尔反尔,还觉得有理了是吗?”
“所以我这是在跟你商量,我觉得我们现在有这个物质条件,我们可以给孩子好的生活,我们的身体也都健康,我们已经比好多人更适合有孩子了。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要这么抵触这件事?”
“我为什么抵触?”方未慢慢走近他,“顾年,旁人不知道内情来指责我,我无所谓,但是你,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这样问我?”
顾年的头微低下来,语气却丝毫不输,“我知道,你就是有那个童年阴影嘛,但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我以为你早就走出来了。老婆,那真的不算什么,你看你,现在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何必还去在意那些不爱你的人呢?你和他们计较,就是和你自己过不去。”
把自己的伤痕袒露给别人是件危险的事,因为做到感同身受是不可能,而现在那段痛苦的记忆被轻轻带过,还是她自以为最亲近的人,她不允许。她就是过不去,永远也过不去。
“你告诉我顾年,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方未轻轻的问。
顾年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母亲,你和你妈妈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
“方未,我说这话你别生气,你自己也好好想想。”顾年顿了顿道,“我还是觉得,没有一个母亲不会爱自己的孩子,就像我和我妈,我们也总是会吵架,我也对她说过特别狠的话,那都是一时冲动。你的家庭虽然重男轻女,但我相信你妈妈总归是爱你的,你的性格太执拗,看问题也有点片面,我想,这或许是你太偏激,或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方未简直不能相信,她今日才算清楚,原来她自以为的理解,不过是他当时被爱冲昏了头脑,只是对她盲目的顺从而已。顾年的这番话,不亚于她家庭带给她的二次伤害。
她轻轻拨开他的手,“你觉得我和家人断绝关系,只是因为妈妈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因为晚归家和她发生争吵,还是因为早恋被叫到学校惩戒。听着顾年,这是你会和你妈妈争吵的问题。而我,我是被剥夺了人身自由,他们要断送我的一生,我是逃出来的你懂不懂?我当时没有去告他们没有和他们对簿公堂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好!就算你过得委屈,你受尽苦楚。但是你现在已经建立了新家庭,你要向前看,你看看咱妈,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她不想要抱孙子吗?她体谅你,对你的事情不发表任何意见,但你呢,你对她要不要尽点责任,对我,对爱你的老公要不要做出点承诺?”顾年定定道。
方未愣愣的看他,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她努力保持着冷静,“责任?我自打嫁给你,我对咱妈恭顺有礼,我照顾她,我哄她开心,等她上了年纪不能自理时我还会给她养老送终,这是我的责任。对你的承诺?顾年,你不觉得可笑吗?我们的结婚誓言里有说必须生孩子这一条吗?相反,你对我做出的承诺,是不要孩子。”
这一巴掌彻底把顾年打蒙圈了,而方未说出的这番话也让他无可辩驳,直到方未转身离开,他只好狠狠心吼道,“方未,不管你承不承认,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
方未顿住脚,而后平淡道,“不好意思,我自己本身就很完整,不需要靠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我家未未
第22章 什么关系都不是
乔衣独自回家后, 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赶紧拿过来接听, 那边韩屿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至极,“你回去了吗?”
“哦, 我早就到了。”她咬咬嘴唇, “那个珊珊怎么样?不要紧吧。”
“现在没什么事了,她一向都觉得自己可以把孩子照顾得完美无缺,竟然也会出岔子。”他语气里有股嘲讽的意味。
“孩子没事就好, 你现在陪在她身边吗?”
“我现在往公司赶呢, 珊珊身边有那位全能妈妈不就够了。你不知道昨晚真是够呛,孩子都快烧糊涂了, 这女人居然还在给孩子挑帽子配她的外套和鞋,到了医院又各种嫌弃设备落后,孩子烧退了今早非折腾要转到市中心的儿童医院来。我看这没毛病也快折腾出毛病来了。”
乔衣低声道,“她也是为孩子好吧。”
“她永远是自己的面子最重要。算了,不说她了, 我到公司了,晚上再给你电话。”
“好。”
乔衣怔怔的挂掉电话, 脑海里只想着“市中心儿童医院”这几个字。
她买了小女孩最爱的洋娃娃和一篮水果,出现在儿童医院里。在病房门口踌躇了一会,也不知该不该进去,一会儿里面的小人像是醒了, 开口就问,“爸爸呢?”
乔衣的心里一滞,只听艾琳温柔的声音道,“爸爸回公司工作去了,我们的宝贝想吃点什么?除了冰淇淋。”
“我什么都不想吃。爸爸明明答应我要陪我一整天的。”
“妈妈和你说过啊,大人有时很难做到自己承诺过的事,爸爸他很爱你的,宝贝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但是他没有妈妈爱我。”小女孩的眼眸像海水一样清澈,“妈妈答应我的事,都会做到。”
艾琳一时不知该如何答,乔衣听到也是心里一跳,孩子是最聪明的,他们什么都知道。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艾琳转身看到她,还未开口,珊珊就笑着叫起来,“漂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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