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也就罢了,她又不是没失过,但失恋之余还要连累事业的话,恕她玩不起了,这恋爱成本随通货膨胀上涨,太他妈高了。
看法是这样没错,她嘴上却说:“当然想了,要是找到情投意合的人,谈恋爱真的很甜蜜很幸福。”
宁京雀:“比如?”
“比如……他会无时无刻不照顾你,做什么事都会考虑你,有什么好吃的也会与你分享,不高兴的事会替你分忧,你对他也一样。不管有什么困难,两个人一起面对,最后解决不解决,都不会感到孤单和无助。那种幸福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你这辈子一定要享受至少一次。”
宁京雀听得有些出神,她想象着将来与恋人生活的情景,可脑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影,竟然仍是傅承睿。
她失落透了,泣声说:“我怕我以后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就算喜欢,也不一定像喜欢他那样喜欢了。”
萧小津笑了出声,真笑那种。她拍拍少女的脑袋,叹道:“我要不要给你录下这段话?等你长大后放来听,也许是个不错的娱乐节目。”
宁京雀:“……”
……
表白失败后,宁京雀上学不敢抬头。
闺蜜给她保守秘密,她却看谁都像在嘲笑她不自量力。也不知道傅承睿有没有跟哥们说她的笑话。
做课间操散场时,不经意一抬眼,见傅承睿在不远处。
他的视线也瞥了过来,再若无其事移开,继续与旁边的男生说笑,自然随性,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认识她似的。
宁京雀做不到这么坦然,心里仍会不由自主地打颤和微疼。上学提不起神,上课心不在焉,连写作业都没力气,说是伤筋动骨也不为过。
曾经她羡慕与傅承睿同班的女生,她们多幸福啊,上学就能见到男神,简直是不可多得的核动力。
现在她非常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同班同学,否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会更无地自容。
上学放学,一天里她与傅承睿碰面的机会其实寥寥无几。但愿如小津姐所说的那样,时间慢慢过去,她渐渐淡忘,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宁京雀的问题,时间可以帮忙。萧小津的问题却是沼泽,陷进去了,死活爬不出来。
近半个月来,萧小津起早贪黑,奔波于城里各个中介,可进展没有半点起色。
今晚回到宁家,已经将近九点,进屋时,宁父宁母和宁京雀都在客厅。
宁父像丹麦的美人鱼像,屈腿坐在沙发角落,双手夹在膝间,状似在看电视,眼珠不时偷偷瞥向女儿那边。
宁母身上还系着围裙,叉腰坐在茶几前的沙发,满脸怒容,盯着地板哼气。
她女儿宁京雀不安地站在一旁,低头垂脸,一声都不敢吱。
这种阵仗,萧小津见过几次。宁京雀考试成绩但凡不够理想,宁母就会这样追究和教训,宁父往往不敢插嘴。
萧小津笑了笑,过去低声说:“怎了小雀,最近考试没考好?”
宁京雀没来得及回话,宁母就猛地拍了拍茶几,怒道:“她能考好吗?看看把时间都浪费在哪里了!”
玻璃茶几差点震裂,萧小津往那看,一张皱巴巴的旧纸条扔在茶几面。
仔细看,纸条上写了一行洗过的苍劲的字——
钢琴学习课,20堂,学费一千元整。
萧小津:“……”
她无语地拿眼问宁京雀,周老师琴行的收据,她为什么还留着?这难道不是早销毁早安心的“罪证”吗?
宁京雀后悔得想撞墙。当时她把收据放衣服兜里,三番四次叮嘱自己要藏好,但她忘了,收据就一直放在衣服兜,进洗衣机不知几遍了,今天才被宁母发现。
也不知周老师用的是什么笔什么纸,怎么洗都洗不烂,字也没洗掉,朦胧又清楚的一行字赫然入目,想抵赖都难。
宁母用力地敲打纸条,质问女儿:“学人家去弹钢琴?你很闲啊,作业写完了吗?科科考满分了吗?有这时间,怎么不花在学习上面?明年就高三了,高三就要高考了,你还有多少时间浪费?”
宁京雀愣愣站着挨批,什么解释都不说。
宁母:“你说,你跑去学钢琴做什么!”
宁京雀:“……”
真相只有一个,但半个字都不能提。要是宁母知道她学钢琴是为了向男生表白,那一打藤条都不够她打的。
萧小津好言好语地帮腔:“宁姨,其实学钢琴也有好处。不是都讲究德智体美吗,各种兴趣爱好和技能加持的话,对学业帮助更大。”
宁母哼了声笑,“是啊,有技能的话升学还能加分呢。问题是,宁京雀,你下一次升学就是升大学,你打算做艺术生,考去音乐学院吗?如果是,你现在学能来得及?如果不是,那你怎么不把有限的时间,全力以赴地对付语数英?”
宁母有理有据,宁京雀的目的又有点不纯,想反驳不太容易。
宁母继续:“况且学艺术需要天赋,音乐也好,画画也好,我们家不管我还是你爸,都没有那种艺术天赋,你学得死去活来,都学不出名堂来的。数理化计算机是最实际也最实用的,这辈子我不指望你大富大贵,但你也别想去搞那些烧钱的不切实际的坑爹艺术!”
宁母说到最后,又激动地拍了拍茶几。
那边宁父声若蚊呐地吱了句:“别拍了,再拍就碎了。”
“你闭嘴!”
宁父马上做小伏状看电视。
宁母说话说得凶,又说得急,胸膛起伏着喘气。
萧小津去厨房给宁母倒了杯温茶,哄劝:“小雀没想考艺术,她只是陶冶性情。”
“说得这么有格调,那行啊,你去上了20堂课,学什么回来了?弹给我听听,看能不能消气。”
家里没有钢琴,宁母也就这么一说,没真要听女儿弹钢琴。
宁京雀也不敢弹,她只学会一首曲子,宁母要点歌的话,那就尴尬了。
萧小津说:“还没学好吧,才20堂课,都是学基础。”
宁母说:“她上100堂课也学不好。你看,”她拿起那张收据,用不可思议地语气念:“20堂,学费一千元整。一千,居然只要一千,我先不管这一千你哪来的,宁京雀,你是不是遇上骗子了?”
外面的琴行,一个小时两三百的大有人在。想找50元一堂课的,得回去20年前。
“50元一堂课,宁京雀,你能摸到钢琴吗?那个老师真的会弹吗?”反正宁母不信。
萧小津对周老师没什么好感,但在宁母的质疑下,本着帮宁京雀解释,萧小津替周老师说了两句好话。
“那老师挺好的,水平有,教学方法也挺有特色。”
宁母侧过头看她,眼神惊疑,“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个老师?抑或你早就知道她去学钢琴?”
萧小津:“……”
她不说,宁母却自行脑补出前因后果。
“我懂了,怪不得小雀前段时间经常说要与你去逛书店图书馆什么的,原来那时就瞒着我偷偷去上钢琴课。”
萧小津暗叫不妙,但也没撒谎,她点点头说:“我是看她很想学,所以……”
宁母:“所以你就可以背着我这个当母亲的,自作主张鼓励她去学琴?”
萧小津确实有鼓励过宁京雀,女孩前段时间节衣缩食省零用钱做学费,这生机勃勃的毅力,萧小津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值得她去泼冷水。
宁母却认为:“你居然这么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小津,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小雀是我女儿,你只是这里的房客,你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萧小津没接话,心里叹息。
宁京雀听不下去,说:“妈,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跟小津姐无关……”
“无关?就是有她给你撑腰,你才更加任意妄为!”宁母说完女儿说房客,“小津我跟你说,你以后别再给她乱出主意,不然就是跟我公然作对,存心要带坏我的女儿!”
萧小津说:“宁姨,你这话有点过了。我怎么会带坏小雀。”
宁母脱口就反驳:“我怎么知道,健身房里哪有正经人。”
萧小津愣了愣,有些气笑:“宁姨,我在你这住了三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们品不出吗?”
宁母不说话,她心里特别气愤,女儿联合家里的房客隐瞒自己,当她傻子那样耍。
宁京雀站出来急道:“妈,小津姐对我很好,帮过我很多忙,你不要误会她。”
宁父也小声嘀咕:“小津干净利索,从不拖欠房租,哪里坏了。”
女儿丈夫都替房客辩护,宁母这个女主人骤觉失去地位与面子,她火气蹭蹭冒,口不择言说:“有什么了不起,房租谁付不起?我以后不租她了!”
第11章 是色狗无疑了。
“不租她了”,这四个字的意思,萧小津最近听过的次数不能再多。
她在市区旺地租赁的四个铺位,被不明所以严重捣坏,所做的装修工程前功尽废。
工头一分钱都不给退,叫他帮忙把狼藉的现场清洁干净,可以,先付钱。
萧小津的积蓄所剩有限,清洁费出不起价,她唯有与工头安排的“老残病弱”一起动手收拾赶进度。扔出去的一堆堆垃圾,报废的地板,碎成渣的玻璃,就跟一把把扔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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