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大晚上的躺在地上看星星难道不是有病?难道不需要给点人文关怀?那嘴角和眼角的淤青被这么堂而皇之地忽略真的只是眼瞎么?
最后她得出好几个结论。
不是只有大人才有故事。
有个心照不宣的朋友是一件幸事。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之间的壁垒源自于一桩桩无法也无需诉诸于口的心事。
这三点于她而言何尝没有一一中枪。
才愣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引起了民愤。
走在前面的陈斜回过头:“你是有夜盲症吗?看不清路?还不走?”
孙斯尧也转了身:“你可快点吧,我俩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奸情,你不是电灯泡,所以这位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走快点让我吃口热乎的?”
何缈这才朝前走,到了陈斜身侧,轻触了下他的手臂,问:“吃什么?”
陈斜:“你想吃什么?”
何缈:“我想吃火锅。”
陈斜:“好。”
孙斯尧的毛立马奓了:“刚不是说好了吃烤肉吗?”
陈斜:“女士优先。”
孙斯尧:“我还诚信为本呢。”
陈斜:“诚信、尊严不都得为女人让步么?”
何缈笑了:“这位同志觉悟很高嘛。”
孙斯尧:“这是觉悟的问题吗?这分明就是重色轻友的问题。”
他话音一落,原本寂静无声的巷子更安静了,但没安静多久,陈斜一脚踹孙斯尧屁股上:“好好说话!”
踉跄后站定,孙斯尧捂着腚:“难不成我是‘色’?”
陈斜:“这回自我认知正确,你确实色。”
孙斯尧炸了:“别以为是兄弟老子就不会揍你了!”
陈斜挑衅道:“刚正好热过身了,怕你?”
……
就这么闹了一路,进了火锅店两人之间的硝烟都没散尽。直到鸳鸯锅里的汤水滚到咕咕响,香味才把喧闹盖过。
孙斯尧问:“假期就剩两天了,你们准备干什么?”
陈斜和何缈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陈斜:“给老爷子帮忙。”
何缈:“看书、刷卷子。”
说完后又异口同声。
陈斜:“你呢?”
何缈:“你呢?”
孙斯尧被问得一愣:“靠,一个孝孙,一个好学生。你俩牛逼。”
何缈:“假期一结束,隔一天就月考了,你俩不用复习吗?”
孙斯尧:“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复习这个词。”说完就寻求志同道合的队友的共鸣,“老斜,你有吗?”
陈斜:“嗯,我们的字典里只有‘随缘’俩字。”说完涮了片毛肚放进何缈的碗里,“学习要么为了追求什么,要么为了逃离什么,你是为了什么?”
何缈夹起那片毛肚放进嘴里:“学习一定要为了什么吗?我不为了什么,就是想让身边人少操点心,他们太操心了,我会烦。反正学习也不累,就顺便这么学了,学习对我而言,就是一件像吃饭睡觉一样寻常且规律的事情。”
孙斯尧听得瞠目结舌,他问陈斜:“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想不想揍人?”
陈斜笑了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就着桌角把瓶盖磕了,给孙斯尧和自己倒上,何缈把杯子递过去,示意他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他接过杯子,拿起旁边的果汁,倒满了放回何缈桌前。
“胃不好,就别喝酒了。”
何缈愣了一下,怼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斜举起倒满酒的杯子,冲他俩示意:“碰一个?”
孙斯尧率先举杯,何缈也端起自己那杯果汁。
因为气氛不错,越喝越上头,孙斯尧酒量好,和之前没差,陈斜的话却明显多了起来,何缈眼瞧着他的耳根子越来越红,说话的风格也渐渐变了。
后来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学习这个话题上,孙斯尧说他无所谓考个什么大学,反正他以后是要下海经商的,说完问何缈:“你呢?清华北大,哈佛牛津?”
何缈说:“考到哪儿就去哪儿,都行,反正差不了。”
孙斯尧说:“你这话忒欠。”
陈斜说:“人这叫自信。”
结果何缈问陈斜:“你呢,怎么打算的?”
陈斜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眸色有些深:“未来会是什么样,走着走着就知道了。”
“你这话跟何缈说的,乍一听起来还挺像。”孙斯尧说。
何缈没吭声。
孙斯尧又说:“但结果可能就南辕北辙咯。”
何缈和陈斜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撇开视线,一个继续喝酒,一个低头啜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第25章 把妹。
李小侯在停车场刚把车停稳上锁, 余光被一道低调中透着华丽的色彩所吸引。
那是他梦寐已久的一款公路自行车,骚气的大红色搭配黑灰调加以中和,酷炫而不张扬。
神仙坐骑啊。
他感叹着, 羡慕着,瞻仰的目光沿着坐骑主人的长腿慢慢往上挪。
那人恰好单腿着地、刹车, 然后偏了下头, 再然后, 李小侯对这个世界的怨念又加重了一重。
怎么又是他斜哥?
天平不带这么往一处偏的。
他收起自己满心的羡慕嫉妒恨,隔空唤了一声, 陈斜停好车, 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走了过来。
“土拨鼠!自行车界的法拉利!”待他走近后,李小侯激动地说,“斜哥,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入手的啊?这车不便宜。”
“喜欢?”
“当然喜欢!”
“喜欢就好。”
“……”
李小侯小心翼翼地添问了句:“然后呢?”
“什么然后?”
“喜欢就好。然后呢?”
陈斜拍了拍他的肩,意思是:兄弟, 你想得有点太多。
“……”
李小侯跟在他屁股后头,喋喋不休道:“斜哥,你之前不是都坐公交吗?怎么突然开始骑车了?”
李小侯心想, 按照他斜哥以往的style, 肯定会回答“因为车是男人霸气的象征!情怀的寄托!尊贵的朋友!”之类的话,结果他斜哥仗着个高, 手肘往他肩上一搭,轻飘飘在他耳边说了俩字:“把妹。”
“真的假的?
“把谁啊?
“我们学校的吗?”
李小侯发出灵魂三问。
陈斜反问了句:“你假期作业写了吗?问题这么多。”
“靠!”李小侯八卦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大事啊这是!”
说完,小短腿迈开,拔足狂奔:“斜哥, 先不和你说了,物资有限,我先一步上去了。”
假期后每个教室里的人分三类,一类是像何缈一样,作业完成得一丝不苟的;一类是和李小侯一样,一个字没写等着来学校亡羊补牢的;还有一类就是和陈斜一样,虽然只字未动但依旧稳如泰山的。第一类人数量极其有限,答案物资自然就供不应求,以致于整个教室在第二类人的扫荡之下,显得异常有生气。
陈斜勾着钥匙一进教室的门,就被人冲撞了:“让让,别挡路!”
这人是姚佳乐,学渣里的扛把子,揉着被撞的脑袋一抬头,见是陈斜,怯道:“斜哥对不起!对不起!老周那边有一手的作业,我一会儿抄完了就把自己的这份孝敬给您。”
陈斜的视线顺着他的目的地扫过去,看到周枭此刻被一群人围绕着,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他收回视线:“谢了,我不用。”
姚佳乐“哦”了一声,忙不迭拎着一沓空白卷子加入前方的战斗中。
陈斜回到座位,拿起立在课桌上的那罐牛奶,瓶身还是温热的,同桌却不见人影,他拧开瓶盖,倚着课桌,一边喝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教室内的景象。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教室的人群中央,享受着自己的作业成果被人传阅、被人欣赏带来的愉悦。
所谓的很多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他想了想。
那会儿他会把红领巾戴得整整齐齐,会把周一升国旗时的演讲念得声情并茂,还会把每一份作业完成得一丝不苟,每一次课堂他都全神贯注,每一次考试他也全力以赴。
就像一个完全不会脱离父母预期的孩子一样,他没有任何偏差地走在正轨之上。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他也曾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哼笑一声,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牛奶,头微微一偏,是同桌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恶趣味上头,他脚一拦,堵了何缈进来的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人时不时就要作下妖,何缈习以为常,她眼神示意了下他握在手中的牛奶罐:“这个算不算?”
陈斜说:“自然不算。”
何缈说:“那你要怎样才让我进去?”
陈斜说:“把作业借我抄。”
何缈说:“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不然呢,把你脚锯了?”
“你试试?”
“有病!”
陈斜卸下腿,何缈回到座位就给他掏作业,掏完撂他桌上:“都在这儿了。”说完她又从那沓作业里往外抽练习册和卷子,“数学你应该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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