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拍了拍自己身侧:“过来。”
何缈走过去。
她刚凑近一点,陈斜长手就够了过来,拽了她一把,把她带上了床。
几乎是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陈斜的吻兜头就落了下来。何缈的两条腿还搭在床沿,姿势不舒服,陈斜吻着她的同时,一手钻进她的膝盖弯,把她的两条腿捞了上来。
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何缈也不挣扎了,双手一抬,搂住他脖子,企图在这场攻势里巧夺一点主动权。
可能是做了功课的原因,陈斜从最开始贯彻落实的就是循序渐进的作风。
陈斜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触到某件东西后,皱了皱眉,哑着声在她耳边问:“怎么回事儿呢?不知道要干什么?洗个澡还穿上了?”
何缈脸躁得不行:“别墨迹了。”
陈斜都被她气笑了:“我为啥墨迹你不知道?不多疼疼你,你一会儿就哭天喊地了。”
何缈没吭声了。
陈斜盯着她的脸,问:“怎么脱?”
何缈说:“扣子在后面。”
她微微挺了挺腰,陈斜探手绕过去,摸到那三排小扣,费劲巴拉地捯饬了十来秒。
“吧嗒”一声,何缈胸前一松,下一秒,一只属于男人的温热手掌整个盖住了她左心房的位置。
……
在彻底占有前,陈斜始终都是温柔的,一步步来,直到漫起汪洋。在他用武器攻略她的巢穴后,魔王就掀掉了他的面具,露出凶狠霸道的一面。
好像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给到你足够多的温柔以作铺垫,等你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了,他狼性的那一面又粉墨登场。
尽管陈斜充足的准备已经把她所要历经的疼痛最小化,何缈依然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撕裂成两半。
但她又感到很幸福。
因为,只要她一想到,是这个人在占有她,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握紧了全世界。
全世界都抓牢了,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由于太一片狼藉,后半夜陈斜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洗到半途,陈斜自控失败,他飞快把两人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回去撕开床头包装,摸摸亲亲抱抱地哄着何缈又来了一次。何缈就像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被他任意搓扁揉圆。
第二天醒来时,何缈睁眼前先动了动腿,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嘶。
陈斜睁开惺忪的眼,声音哑得仿佛含了口沙:“很疼?”
何缈咕哝:“有点。”
陈斜在她额头亲了亲,柔声道:“之后就好了。”
何缈问:“现在几点了?”
陈斜把手伸出被窝,摸到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快十一点。”
“都快中午了。”
“嗯。”陈斜放回手机,把何缈拥进怀里,低眼看她,“起来吃午饭前,给吃个荤先开开胃?”
何缈眼尾还泛着红,昨天流太多眼泪了,又因为叫了挺久,嗓子也不舒服,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斜,说不要。
陈斜捏捏她的腰:“行,今天咱俩都吃素。”
昨天弄完都太晚了,困得不行,根本没有所谓的事后时间。这会儿两人都醒了,一整天也没有着急要去办的事儿,抱在一块儿卿卿我我说些小情话,腻味得不行。
陈斜暖乎乎的手掌覆在何缈胸前,指尖还在中间那条沟线处上下划了个来回,他低着声,带着调笑:“我有个千古疑惑。”
何缈:“什么?”
陈斜问:“陶听言是不是叫你小小?这是你小名?”
“是啊,小时候妈妈起的,不过长大一点后就没人这么叫了。”
陈斜抬手揉了揉眼角,把眼尾处弯起的弧度按下去了一点,声音低懒道:“我觉着也不太小啊,叫软软还挺合适。”
何缈一拳捶他身上:“你好好说话!”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低声说着不害臊的话,一直到晌午,何缈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我饿了,昨天晚上也没吃饭。”
“满脑子惦记着办事儿了,把人给饿着了。”陈斜啧了声,又压着她亲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走,穿衣服,带你去吃大餐。”
两人在北京又待了三天,白天主要是吃吃喝喝逛逛,到了晚上就办事儿。
回到淮西,六月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天气热了起来。
何缈脖子上有好几处痕迹,明明已经叮嘱陈斜收敛着点了,然而这些夏天暴露区域还是没有完全幸免于难。
何缈只能在印子上抹上厚厚的粉底,然后把头发披下来,能遮则遮。
她九月才去淮西大学报到,在这之前,还是按部就班地在淮西电视台实习,纯当丰富阅历。陈斜在六月底正式走完转正手续,警.服.肩章上的光板两道拐变成了一杠两星,按寻常流程应该是一杠一星的,但考虑到他不久前在公交劫持事件中立了个二等功,才一次连升两级。
何缈跟着陈斜一起去参加了他们队里给他办的庆功宴,那天陈斜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打飘。
吃完饭出来,何缈艰难地架着他在路边等代驾。
陈斜乖乖地把头靠在她肩上,气息全喷吐在了她的颈间,热热的,麻麻的。
他一直没说话,直到某个瞬间,他突兀地抬了下头,目光锁定马路前方一个正在等红绿灯的女人。
何缈惊觉:“怎么了?”
陈斜冷冷淡淡地说:“我妈。”
何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们身处一个人流、车流极大的十字路口,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横向行驶的车和纵向在等红灯的人依旧很多。
夜色下的灯火变换着五颜六色的光,那一拨等红灯的人越聚越多,流光在他们脸上映照出一道道斑斓的光彩。
何缈看见了岳瑛,她穿着一条米色的中袖及膝风衣裙子,脚下踩着一双同色系的尖嘴高跟鞋。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和她一般大的中年男人,看着气质还挺儒雅,她的手挽在那人臂间。
红灯已过,绿灯乍起。
人流齐刷刷走上斑马线。
岳瑛和那名中年男士一边说笑,一边过马路。
何缈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斑马线的尽头隔了有一段距离,如果他们不主动往那个方向走过去,极有可能和岳瑛错过。
何缈问陈斜:“你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陈斜看着夹杂在人群里过马路的岳瑛,淡声道:“不用。”
果不其然,岳瑛和那名男士过完马路后,往人行道另一边的方向走了。
何缈和陈斜站在原地只能看到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
何缈侧头回看陈斜,因为喝了酒,他的脸颊和耳尖都有点红,瞧着还怪让人心疼的。察觉到她的目光,陈斜勾起嘴角:“怎么,看我醉了,想趁人之危?”
“……”
陈斜说:“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过了会儿,代驾到了,陈斜报了个地址。
何缈刚要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陈斜解释说:“我家。”
“你们家不是在北山街么?”
“其实呢。”他醉是醉了,思路还挺清晰,“北山街是老陈的家,这个才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快到的时候,何缈还挺惊讶。陈斜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地段临近淮西市中心,可谓寸土寸金,听说已经被政府规划成淮西下一个待拆迁重点开发的核心商圈。
现在,这里尚且还只是一个沧桑的老小区。
车子停在了小区外的一个付费停车场,下车后,何缈听着陈斜不知道是对是错的路线指导,架着脚底打飘的他进了小区,一路深入。
这个小区里的单元楼都没有电梯,在进入一栋楼后,他们爬了六层,最终停在一道深褐色的防盗门前。陈斜从兜里掏出钥匙,插个锁孔插了半天没插进去,何缈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帮他把门开了。
是间很敞亮的三室一厅。
明明是大热天,屋子里却透着一股冰冰凉凉的冷清感,大概是长期无人居住的原因。
但四处都很干净,应该是有人会过来定期打扫。
醉鬼没空带她参观,一进屋就瘫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何缈只能听到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罐蜂蜜,给陈斜泡了杯蜂蜜水醒酒,喂他喝下去之后,在沙发边蹲了一会儿。
直到脚发麻了,才站起来,不料手被醉鬼抓住:“带我去洗手间。”
何缈叹了口气,又架着他往洗手间走。
把人带进去后,何缈怕他摔着磕着,就站在洗手间外等他。他在里面上完厕所,开始呼叫她:“进来。”
何缈进去后,看见他挤好了牙膏正准备刷牙。何缈有些哭笑不得:“你直接睡吧,别折腾了。”
陈斜摇头:“不,一会儿抱着你睡,怕你嫌弃我。”
不知道为什么,何缈觉得醉了的他就跟个奶糯的小孩子似的,特别可爱。
“那你叫我进来干什么?”
“一会儿帮我洗澡。”
“……”
洗个澡洗得费劲巴拉的,刚冲干净了,陈斜就能给她再抹一身泡泡,然后抱着滑滑的她,这里嗅嗅,那里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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