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丛北微微俯身,嗓音渐渐暗哑,“念念,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男人一呼一吸间,隋念早已耳根全红。
此刻,她的头埋得极低,明明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却仍旧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我……我完全听不懂。”
男人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她退无可退,他俊逸的五官近在咫尺,沙哑的声线勾人射魄,“顾太太可是要今晚在上?”
作者有话要说: 葱白:土味情话走一波。
虎狼之词哈哈哈哈哈。
问一下,太甜你们会觉得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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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嫁入豪门的第八天
托顾桑桑那口无遮拦的福,隋念第二天起来只觉腰都要断了。
偏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顾丛北倒是没受半点影响。
此时,他正唇角上扬,有条不紊地扣着他的上衣纽扣,不消片刻便又恢复了他那副禁欲系男神的优雅模样。
隋念转过脸不再看他,对于他今日的着装,在心中默默留下了四字评论:衣冠禽兽。
顾丛北当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唇角微抿,走至女人身边,巧劲一拉,便将隋念带进怀中,“帮我选一条领带。”
隋念身体仍旧不适,口气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音量陡然拔高,却在感觉到自己嗓音沙哑后,又羞红着脸陡然压低声音,“自……己选!”
顾丛北也不在意,随手选了条深灰格子条纹的领带,缓缓放入她手心。
她不解地瞪他,“给我干嘛?”
“帮我系。”
她冷哼,“不会。”
顾丛北眼眸微抬,似笑非笑,“真不会?”
隋念仍旧一声冷哼算作回答。
男人挑了挑眉,故作惋惜,“既然如此,那今晚的温斯顿蓝钻拍卖现场,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闻言,隋念瞬间就来了兴致。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顶奢收藏品,是她衣帽间必备的藏品,那么,必是钻石。
她钟爱一切品种稀有的钻石,粉钻和蓝钻尤是。
顾丛北几乎一眼就察觉到她眼底那因欣喜而跳跃的光。他趁热打铁,微微俯身,扣住女人后脑,呼吸喷洒在她脸颊,“怎么样?想去吗?”
很显然,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替这个狗男人系领带,价值千万美金的蓝钻到手;二、硬刚一次,死不妥协,放弃蓝钻。
原谅她就是个俗人,婚姻观也现实得可怕: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便要很多很多的钱。
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被顾丛北蛊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他了。
她比谁都明白,当她一朝落难,尝尽人情冷暖,看尽世态炎凉后,早已没了任何可以骄傲的资本。
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只要苟一苟,顶级蓝钻到手。
不就是系个领带吗?有什么好矫情的?又不会少她一块肉!who怕who?
想到这里,她唇角上提,职业性微笑瞬间上线。
垂眸,她将领带缠上男人脖颈,一个狡黠的笑意过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中力道瞬间加重,顾丛北差点被她勒得背过气去。
他猛地轻咳,她故作无辜,“抱歉,一时手滑。”
顾丛北,“……”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
周五上午,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许只是双休放假即将来临前最后奔波忙碌的一天,但对于隋念来说,却是父亲去世后,她每周必去探望母亲的日子。
因此,这一大早,隋念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和顾丛北“斗智斗勇”。
替他系好领带后,她也迅速下床洗漱。
令她意外的是,直到她准备出门,男人仍旧未曾离开。
照理说,平常这个时候,顾丛北早去公司了。
她急着出门,这样的疑虑仅在一瞬之间,便被她彻底忽略掉。
可谁知,下一秒,男人竟是主动叫住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她浑身一滞,“……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城郊精神病院。”
她更是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
男人朝她缓缓走来,右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肩,侧目回答,“只要是与你有关的,我全都知道。”
这一刻,隋念只觉,心底的某一处,早已柔软得一塌糊涂。
——
隋念来探望母亲的时候,正是院内病人自由活动的时间段。
院内设有专门的活动室,可供病人休闲娱乐。
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像是电视里所演的那么歇斯底里,也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他们之中也是有被治愈的可能性。
隋念的母亲覃雪君已经在这住了将近大半年,病情也从刚开始的狂躁、自弃、失眠、幻听、妄想等症状渐渐好转,上星期甚至能勉强与隋念对上几句话。
只可惜,她仍旧时好时疯,情绪波动太大,别说出院了,估计连治愈都还是一条漫长得看不到边的路。
此时,一片榕树下,覃雪君坐在轮椅之上,微微抬眸,眼睛直视前方,表情很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人气质极佳,即便年过半百,也依旧掩盖不住她那绝丽的容颜。
说起来,隋念眉宇间倒是与她有几分神似。
“妈,我来看你了。”隋念几步走至母亲身边,缓缓蹲下,仰头看她。
覃雪君还有些恍惚,双眼不曾聚焦,空洞而无神。
隋念也不在意,又唤了她一声,“妈?”
覃雪君闻声,意识渐渐回笼,自己的女儿没怎么注意,反倒是被隋念身后的顾丛北攫住了所有视线。
“小顾!你是小顾?你是不是来找我们家老隋的?嘘——他还在楼上睡觉呢。你再等等,他这人起床气可大了,跟个孩子似的。”
隋念眸光一颤,又是吃惊又是心酸。
吃惊的是母亲颠三倒四的话语里,竟是一眼就认出了顾丛北,她居然还记得他!
心酸的是母亲始终不愿接受父亲已经离去的事实,将所有的思维都禁锢在自己的想象里。
“妈,我是顾丛北。”
这是顾丛北第一次在隋念面前唤她母亲一声“妈”,那样朴实自然,竟没有半分疏离感,就仿佛他已经在心中这么叫了无数次。
覃雪君似是不明白顾丛北为什么叫她妈,疑惑地睇着他,“小顾啊,你是不是叫错了?我不是你妈妈。”
隋念解释,“妈,我和丛北已经结婚了。”
覃雪君整个人一怔,蹙眉摇头,思维渐渐变得混乱,情绪紧绷,难受得厉害,“不对不对,念念嫁给了钟浩宇,不是小顾!不对不对都不对!啊——”
一声惊叫过后,隋念本以为又会是从前无数次母亲发疯时那样——情绪失控的母亲面露狰狞,医护人员蜂拥而上,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其实,她是怕的。
没有人知道,当每次亲眼目睹医护人员将发了疯的母亲压在病床上强行捆绑,或是注射镇定剂时,她心底会有多么的恐惧与心疼。
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无力感,也是一种痛到极致的麻木感。
可如今,就在这一刻,一声低沉暗哑的男音缓缓传来,似是她困于十八层地狱里唯一的救赎,“阿姨,您别紧张,深呼吸再吐气,慢慢来,不要慌。对,就是这样!您做得很好!”
在顾丛北的引导下,覃雪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竟是奇迹般地渐渐平复。
狰狞的面容,终是正常起来。
她盯着顾丛北没说话,眼神又回复到方才的那份空洞。
这便是精神病人——情绪反复无常,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说出的哪句话会突然间刺激到她,从而引起她情绪的失控。
她激动时,伤人也伤己。
隋念不是没被她伤过,但身体上的伤,远不及她心底的千分之一。
此时,顾丛北的话还在继续,似是要确定她的情绪是否正常,“阿姨,您还记得我吗?”
覃雪君拧眉看他,一时间仿佛又失了忆,“不记得了,你是谁?”
沉吟片刻,男人道,“那阿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顾丛北,你女儿的丈夫。”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又将他的名字重复了一遍,“顾丛北。”
那语气仿佛在说——“你女儿的现任丈夫是顾丛北,不是钟浩宇,也不是任何人。”
这一刻,饶是对婚姻观淡漠如水的隋念,也不禁侧目,深深凝望了眼前男人一眼。
许是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停留,顾丛北调转视线,恰巧与隋念撞了个正着。
“嗯?”他勾唇带笑。
她心头一跳,“嗯什么?”
男人走进她,“你看了我那么久,不是因为有话对我说吗?”
隋念死鸭子嘴硬,“我……我什么时候看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你了?”
谁知,前一秒还情绪失控的母亲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作证,你刚刚一直看着小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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