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金鱼脑子。”窦瑶提醒道,“说到沈岑身世坎坷,还有个双胞胎弟弟。还没提到他胳膊上的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吴小棠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对,他的那道疤。关于那道疤,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那就慢慢说。”窦瑶说。
“要从哪儿说起呢?”吴小棠摸着下巴琢磨道。
“都告诉我吧,关于沈岑的一切,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窦瑶宽慰道,“放心吧,我嘴很紧的。”
“那你可得跟我保证,今天在这屋里听来的,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特别是沈岑那里,可不能让他知道你是从我这打听到的这些。”吴小棠说。
“一定,我保证。”窦瑶很肯定地说。
“不行,你得给我发个誓。”吴小棠仍是不怎么放心地说。
“行,那我发誓。”窦瑶挺直了背,竖起三根手指:“我窦瑶发誓,今天在这屋里吴小棠对我说的关于沈岑的一切绝不对外说,更不会在沈岑面前出卖她,如有违约,我就……遭雷劈!”
“遭雷劈?”吴小棠被她逗笑了,“你这誓发的也太狠了,行了,我信你。”
“你看我都这么给你保证了,你就跟我都说了吧。”窦瑶的手伸过去,摸索着抓到了她的手,撒娇着晃了晃。
“你就那么想知道沈岑的过去?你不会是对他……”吴小棠故意话音一顿,逗她,意有所指的“嗯哼”了一声。
窦瑶听出了她这声“嗯哼”是什么意思,不由愣了一下。转而惊慌抽回手,急于否认,声都不由高了几分:“别胡说!我这就是好奇!”
“开个玩笑,脸红什么?”吴小棠笑得更欢了,“不过这也挺正常不是吗?有什么好害臊的。抛开他的烂性格不说,单看沈岑那张脸,确实是让女人会想尖叫的那一挂。”
窦瑶有点恼,小声嘀咕:“说什么呢?我又看不见。”
见她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吴小棠见好就收,不闹她了。
“行了,不逗你了。说回正题。”吴小棠边回忆边慢慢说道,“沈岑和他的弟弟好像从出生起就被丢到他们的奶奶那里抚养了。他们的奶奶爱玩牌,平时对孩子们也就是有口饭喂着能养大就行的那种养法。不过这种养孩子的方式对他们兄弟俩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起码不用挨饿受冻,更不用挨打。
大概到他们兄弟俩五岁的时候吧,沈岑他奶奶在牌桌上死了。死的挺突然的,好像是突发性脑血栓。之后他们兄弟俩就被接回了他们的父母那里。
这俩兄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对父母。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个酗酒,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一个卖.淫,成天搔首弄姿地挣些皮肉钱,在孩子们面前也完全不知道收敛。”
说到这,吴小棠猛拍了一下大腿,似在感慨:“沈岑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你应该听说过吧?好像就是因为他那个妈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反正自打我认识他,就真没见他碰过女人。那会儿见他发了疯一样地亲你,是真的挺反常。别说是你了,我那会儿都惊呆了,这完全不像是他会干出的事。”
关于沈岑曾当众亲过她的这个话题,窦瑶就当没听见,没表现出异常。
不过经吴小棠这么一点拨,她终于能理解沈岑夜夜抱着她入睡,明明起了生理反应,却宁愿躲去浴室自己解决,也绝不会动她的原因了。
不是出于君子之道,是因为他有挺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一点是她万没能想到的。
“还有他那个爸,沈岑他爸绝对是个暴力狂,而且是变态级别的。”吴小棠继续往下说道,“沈岑好像是因为嘴犟,挨的打比他弟要多得多。他胳膊上的那道疤,就是被他爸一次一次地用皮带抽、用碎酒瓶子扎,还有滚烫的铁条烫过造成的伤,每次都挑同一个地方去伤他。好了旧伤,又来新伤。新旧伤叠加,那条胳膊都差点废了。
不过也算是报应,大约是在沈岑成年之前吧,他爸因为过失杀人坐牢去了。之后没过多久,他那个做皮肉生意的妈也出意外死了。好在他那个出意外死掉的妈生前买了笔意外险,兄弟俩分了那笔钱,之后就各奔东西了。
我猜沈岑起家的那笔钱,可能就是他妈意外死亡得来的那笔保险金。”
没想到他经了这么多变故,窦瑶听着都觉得揪心。拧眉默了片刻,问:“那他们兄弟俩有上过学吗?”
“上过。那时候镇上有家做海鲜批发生意的老板心善,让那俩兄弟来自己店里干点散活,这才挣来了点学费。不过就算是这么点碎钱,也有好多次都被他们那个酒鬼父亲抢了去。”吴小棠说。
“那个愿意出手帮他们的老板可真是个好人。”窦瑶由衷道。
“可惜好人不长命,帮到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吴小棠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窦瑶问。
“那个心善的老板,就是被沈岑他爸酒后失手打死的。”吴小棠气愤道,“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
窦瑶的情绪也被带了起来,忍不住啐了声:“真是混蛋!”
“其实说起来,沈家那两兄弟真挺可惜的。”吴小棠有些感慨,“听冯医生说,上学那会儿那俩兄弟可能是因为智商高,看着都没怎么学,每次考试成绩也都能挺稳地跻身年级前三。要不是家里出了变故,也不至于大学都没能有机会上。
冯医生说沈岑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对情感认知这块他比常人要麻木许多。也就是没什么人情味。虽然不是疯子,但可能是思考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样,部分行为看起来就会显得过于疯狂,这才在外头得了个‘疯子’的别号。
不过也能理解,要换成是我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我非得被逼的真疯了不可。”
窦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消化从吴小棠口中打听来的这些消息。
心绪翻涌。胸口闷闷的,憋的难受。
沉吟半晌,感慨着深叹了口气:“沈岑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怜?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在那位爷面前提这两个字。他最讨厌听人说他可怜了。”吴小棠心有余悸道,“之前就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在他面前说他可怜,他真的是当场掀桌。要不是志雄死命拦着,那个嘴快的家伙差点舌头都没能保住。”
说他可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窦瑶记起些旧事,对他之前那般激烈的行为似乎有些理解了。
看来他胳膊上的那道疤,其实一早就长在他心上了。
“知道了,我有分寸。”窦瑶说。
第27章 :我在重新认识你……
夜风习习, 空气里浸透了花的馨香。
窦瑶坐在院里的竹制台阶上,怀里抱着猫,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穿着的连身灰蓝色纱质长裙盖住了脚背, 路过的风偶尔掠起她的裙边,白嫩嫩的脚趾在飞扬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沈岑站在她身后,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安静盯着她看了会儿。手里托放着的冰激凌渐渐融化, 外包装液化的水珠淌进了掌心, 冰凉沁人。
他半晌回神,换了个手拿冰激凌。甩了甩手心里的水渍, 被弄湿的掌心挺随意地往裤腿上蹭了蹭。
走过去, 在台阶上挨着她坐下。
“喏, 你要的冰激凌。”沈岑拉过她的手,把冰激凌放进她掌心。趁机撸了一把她怀中的猫,说:“事儿真多,竟然还开始使唤我了。”
像是在埋怨的话,听着倒是没半点不耐, 似乎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窦瑶闻言笑了一下,握住手里的冰激凌,挨着盒边仔细摸了摸, 问:“勺呢?”
沈岑单腿前抻, 仰身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勺,往她手里的冰激凌盖子上一放:“盖子上放着呢。”
“盖子上?”窦瑶小声嘀咕了句。稍迟疑, 顺着杯身慢慢往盖子上摸。摸到了勺柄,蜷指抓好:“奇怪,刚刚这勺明明不在盖上啊。”
“我刚放上去的。”沈岑心情不错地笑了一声,“傻子。”
她怀中的猫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小爪子在脸上挠了挠, 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沈岑侧头看她怀里酣睡的猫,嘴角勾起一抹笑。
手伸过去,捏住猫脖子拎起,悬在眼前晃了晃。而后把猫抓近了些,两指将猫眯缝的眼撑开,故意冲猫耳“喂”了一声。见猫受惊一撅,立马乐了:“沈小康!天天大清早就知道瞎折腾,你还有脸睡?醒醒,不许睡,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好幼稚。”窦瑶被他的话逗笑了,“记一只猫的仇,沈爷可真够小心眼的。”
沈岑丝毫不在意她的吐槽。揉了一把猫的胖脸,单手一抓,轻松擒住了猫咪乱踢蹬的小短腿。
窦瑶挖了勺冰激凌,握着勺柄犹豫了一下,往他那侧递过去:“啊——张嘴。”
沈岑挺诧异地转头看她,推走她递来的那勺冰激凌,拒绝道:“小孩儿吃的东西,不要。”
“你之前还说棒棒糖也是小孩子才吃的呢,现在不也是每天兜里都会揣着糖嘛。”窦瑶挺坚持的又把勺递了过去,劝道:“尝尝?就一口。说不定吃一次就会喜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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