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送你回去吧。”山本看向沢田,随即转身跟上来。
我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终于再清楚不过地了解到——我不过是个外人。
对沢田纲吉来说,我也许什么都不是。
他说我们是朋友,可如果真的是朋友,会对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事,也许我哪一天听说他再也不会回来时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不回来。
他根本不明白,我在看到他跌进海里时甚至比自己在海里挣扎时还要害怕。
一向以冷静自恃的我竟然为他慌了手脚真是太丢脸了!
最开始的担忧和恐惧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愤怒,我气呼呼地回到酒店,透和明里见我浑身湿透也都被吓了一跳。
山本跟在后面帮我解释:“晚上在沙滩那边似乎发生了点事情,她和阿纲都掉进水了去了哈哈。”
“啊?掉水里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啊?!”明里受不了地把我推进浴室,隔着门不可思议地念叨,“天啊,我真是对你的智商刮目相看了!”
我坐在浴缸里大声反驳:“又不是我的错!”
“那是谁的错啊!亏我还好心告诉沢田你去外面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谁知道……”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把自己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泡泡,“我那么为他担心……他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明里沉默了一下,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们可是关系好到我和小柴犬都觉得嫉妒了。”
“有什么好嫉妒的!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
一旦放松下来,面对危险时的惊慌竟然全部变成了委屈。我忍不住想,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的偏偏是我?凭什么我在为他担心,他却一直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洗完澡出来时,明里在房间里一边啃苹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是沢田打来的,要不要打回去?”
我翻看着通讯记录,这么短时间里就有了两通未接来电。他这是道歉来的吗?要不要打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正这么想着,铃声又响起来,我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走到阳台上,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那边传来男生略显迟疑的声音:“芥川さん?”
我应了声,没什么好气:“你那边都解决完了?”
“嗯,差不多吧,会有其他人帮忙处理的。”这一次,沢田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说完这个,他忽然问道,“那个……莫非芥川さん现在站在阳台上?”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像……就在你房间下面的树林里……”
我顺势往下看去,酒店的灯火在树林里打下明暗不一的光影,树叶沙沙作响,那个人就站在某棵树下,抬头望着这边。
距离太远,我只能根据他的声音猜测他现在的表情,不过应该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凝重了吧。
“真是的,你果然是个跟踪狂吧。”
“不是那样的!”他好像叹了口气,紧接着声音低了几分,“关于晚上的事情,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
我看着楼下的身影应了一声,即使隔着七层楼高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芥川さん,你问我那个圈子是什么圈子,我只能说,它是个危险的地方,而我现在在做的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之前没有说是因为觉得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我很享受在学校里的生活,也希望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与朋友同学交往,被当做普通人对待。
“我不想将你也卷入这种奇怪又危险的地方,芥川さん明明不需要看到那些的,但是……对不起,还是让你拥有了糟糕的回忆。”
他的声音安静下来,其中的歉疚和不忍却久久萦绕不去。我想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呐,沢田君,彭格列……是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明显感受到了电话那一头的震惊。沢田几乎惊呼出声:“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去年圣诞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了你和狱寺前辈的对话,你们当时提到了这个名字,虽然我曾以为是什么不良少年的集团,但现在想来一定不会是那么小儿科的东西吧。”
对方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是的,那是个黑手党家族的名字。”
“所以……”我深吸了口气,明知看不到,还是不敢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你是个黑手党吗?白兰也是吗?”
沢田依旧抬头望着这边,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嗯”了一声。
身体在那个瞬间发出一阵战栗,但紧接着,就突然放松下来。我一下子蹲到阳台地面上,透过栏杆的缝隙看着楼下,止不住地笑起来:“虽然你这么认真地说了,但是……噗哈哈,抱歉,我真的一点实感也没有。白兰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可沢田君的话……对不起我想再笑一会儿哈哈哈!”
“……芥川さん!我可是一直在为此困扰啊!可以请你严肃一点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笑,我完全不能把你和黑手党那种五大三粗的打手大汉联系在一起!”
“并不都是那样的人啊!不如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有那种固有印象的?”
“电视剧什么的嘛,小说里也会出现哦~”
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奇怪的方向,不过一个晚上积累下来的压力都在这时候消散无踪。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的身份问题,因为在我眼中,沢田纲吉就是沢田纲吉。
我抬头望向夜空,今晚星光璀璨,远处辽阔的海面上已经能够看到繁星汇聚的银河。
“沢田君,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和你的身份并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隐瞒这些。你一直不说,我才会感到担心啊。”
许久,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里浮起久违的笑意:“我知道了,谢谢你。”
“另外还有件事,”之前太紧张以至于没想起来,现在冷不防就想到,“刚才山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沢田停顿了片刻,答道:“有个人……被杀了。”
我吓得立马又从阳台上站起来,震惊道:“不是自杀的?当时山崖上只有那一个人啊!”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在那个人的尸体上看到了一张扑克。Joker——就是今天晚上袭击我们的杀手——他的习惯是每接一个任务就要杀四个人,而在被他杀掉的那四个人身上会各留一张相同编号不同花色的扑克牌。”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这段话消化完毕,心有余悸地问道:“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拉着我离开?”
沢田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我想他心里一定不太好受,虽然不能确定被杀的人是不是无关人员,但终究有人死在他面前而他没能赶在那之前将Joker打败。
可是,谁都不知道Joker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今晚注定有人要被杀,我很庆幸那个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尽管这对已然死去的人来说 ,实在太不公平。
目标三十 一线之花
当晚,因为我打的那个急救电话,山崖下男人的尸体被发现,警方也被叫了过来。不过因为案件被认定为自杀,警方就只进行了例行调查,第二天也只是来酒店找人做了个简单的笔录。这事情虽然被人议论纷纷,但终究没有谁太在意。
昨晚上的袭击事件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沢田他们的烧烤聚餐照常进行,我也答应了他会去参加,并且叫上了明里和透以及摄影组的模特、工作人员。
当晚,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在海边占好位置,男生们负责搭架子、生火,女生们则负责采购和准备食材。
忙碌的过程中,我才从京子那里打听到,前一天在冰店里遇见的黑发女生就是之前她提起过的三浦春。
年纪最小的女生叫做一平,虽然还是个小学生,但和青梅竹马的蓝波不同是个非常可靠的好姑娘,现在就在不远处的水槽旁帮我们洗菜。
而同行的那位御姐是狱寺的姐姐,明显是个白种人,粉色长发身材姣好,一看就是位气质冷艳的美人。
“所以说狱寺那家伙也是意大利人吗?”明里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假的?不是说意大利男人各个都是绅士?”
三浦春闻言,竟也大力点头表示赞同:“小春也是这样觉得的!狱寺先生一点都不gentleman!”
“不要这样说嘛,狱寺君也有温柔的时候啊。”京子掩着嘴角笑起来,大概是为了挽回自己同学的面子,极力想要举出个例子,“比如开门的时候总是会让女生先进?”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值得说出来吧!”
看起来,这两个女生已经完全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我为那边正在搭烧烤架的狱寺默哀了三秒钟,见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去另一头帮助沢田的妈妈准备调料。
见我过去,奈奈阿姨十分友好地冲我招招手,笑道:“哎呀,小津是来帮我的吗?真是太谢谢了。”
犹记得当她知道我也和她儿子一样叫做“Tsuna”时,她先是吃惊,随即就高兴得简直像白捡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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