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输液,敏退的很慢,现在还是很难受,她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脸,唐韵捏住她手不让她抓。
“俏俏,别抓,越抓越难受,忍忍吧。”唐韵倾过身去,轻轻把凌俏抱在怀里。“吃退敏药了吗?要不要输液什么的?”
凌俏双手抱住唐韵,依偎在她怀里,摇摇头:“退敏药护士去开了,还没有输液。”
“怎么不输液呢?输液退敏来的快。”
柳姨刚好去护士站拿回来退敏的药,对唐韵说:“你劝劝大小姐吧,她就是不肯输液,我们说什么都不肯。兴许她听您的。”
唐韵眉头皱得更深了,真的劝起凌俏来。唐韵说话轻声细语的,温柔又悦耳,她的怀抱也很暖和。凌俏不禁轻轻闭上眼,没由来地说了句:“唐阿姨,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她也会像你一样温柔吗?”
“傻孩子,要是你亲妈妈知道了,得多难过呀。”唐韵摸摸她头。
“她都不要我,怎么会难过呢……”
“……”
最后,唐韵还是没劝动,倒是哄着凌俏把退敏药全部吃下去了,她直喊苦,唐韵从包里拿出两颗糖果,撕了一颗喂到凌俏嘴里,一颗放到床头柜上。
凌俏嘴里含着苹果味的糖果,果然不苦了,唐韵陪了她一个多小时才走,凌俏简单洗漱后,也上床,抱着小毯子睡觉。
小毯子是柳姨来医院的时候,特别谨记给她带来的。
早上六点钟,凌俏就醒了,痒醒的,然后怎么也睡不着,躺病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索性不睡了,起床洗漱,洗手间里有镜子,她偏着脑袋照照左脸,又照照右脸,不肿了,小红点也消失了,她撩开衣服再看身上,还是和昨天差不多。
所以说,她只是脸好了,凌俏有些沮丧。
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是柳姨留的,她五点钟就走了,回东山给她亲手熬粥。
凌俏百无聊奈,拿起纸条旁边的糖果,撕掉糖衣放进嘴里,又走出病房到外面走廊上溜达,其他病房都没有人,护士站也没人,整层楼,除了门口的两个保镖,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四下安静得出奇。
两个保镖一身黑衣黑裤,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要不是他们的眼睛会动,凌俏都觉得那是两座雕像。
她实在是无聊透顶,站到左边保镖面前,垫脚伸手,用食指去戳他的脸,没反应,戳额头,也没反应,捏耳朵,还是没反应。
“无聊。”她走回病房,手轻轻带上病房房门。
身后好像有脚步声,然后是房门打开的声音,凌俏回头,只见贺今寒站在门口,黑色西装,黑色皮鞋,身上带了股冷气,脸色也有些沉。
“你把电话里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一身正装还没换,应该是刚下飞机就直接赶来医院,他眼底微微郁青,应该是没休息好。因为她一句话,他连夜赶回来。凌俏心里感动得不行,偏偏扬起下巴白他一眼:“我说,我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你了。听清楚了吗?”
贺今寒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她沉默片刻,“行。”
他转身要走,凌俏却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两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一双手臂环住他腰。
小姑娘扑得有点猛,贺今寒第一时间抬手抱紧她,再稳住脚步,“不是说不要了?”他心里涌动着柔情,嗓音不自觉也添了点缱绻。微微低下头,薄唇似有若无触碰她头发。
凌俏小脸在他胸膛上轻轻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轻声呢喃:“是说不要了啊,我昨晚上电话里说了,刚才又说了。”
她抬起头,含笑的眼睛弯弯像月牙,还亮晶晶的,“贺今寒,你耳朵听不见吗?”她又抬起两只手,一只手捏他一个耳朵。“是这只耳朵听不见,还是这只耳朵听不见呀?”
她的声音轻轻呢喃,软软糯糯,听的人心都要化掉。
贺今寒拿下她两只调皮的小手,有点凉,他轻轻捏在手里揉,“那现在还要不要?”
他的声音低柔,一双眼眸垂下来看着她,带着小孩子一般的渴求,很柔软。
凌俏想也没想,脆生生地答:“要!”
她从来没见过贺今寒今天这样柔软的眼神。她突然想要,想要……
下一秒,凌俏推开他,走到门口去把房门关上了,然后又回来把贺今寒拉到椅子上坐好,最后,她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房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走廊上的光从那里能照一些进来,但房间里还是昏昏暗暗的。贺今寒好奇地看着那道忙碌的小身影,目光跟随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站好。
“你要做什么?”
凌俏只笑笑,命令他:“抬头。”
贺今寒依言,微微仰头,凌俏微微弯腰,一双小手捧上他的脸,借着黯淡光线,那张小脸正慢慢朝他靠近,然后鼻息间都是她温热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柠檬味儿。
气息交缠,贺今寒呼吸重起来,只听凌俏又说:“闭眼,张嘴。”
他心念微动,咽了一下喉咙,听话的闭上眼睛,薄唇轻启。然后,柔软温热的唇瓣覆上他的唇,一颗热热的圆珠子滑落到他嘴里。
是柠檬味儿的,是凌俏含在嘴里化了一半的柠檬硬糖。
贺今寒一瞬间心神迷宕,再往上仰了仰头想要亲上去,可凌俏灵活避开。下一秒,凌俏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下去,倒在了贺今寒怀里,下巴被他另一只手掐住强势抬起,接着滚热的气息覆下来。
凌俏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以,不可以亲我。”
贺今寒的吻落在凌俏手背上,他克制得发颤的薄唇轻轻摩挲她手背肌肤,嗓音低哑,“可是我想,很想。”
“不行,我都奖励了你一颗糖。等下次你再让我开心的时候,我再奖励你一个亲亲。”
“我现在就要呢?”他心火烧得旺,鼻息沉沉。
贺今寒手臂把她箍得紧,丝毫不能撼动,围势强硬决绝。而且现在,他身上好烫好烫,他在喘|息,身体在发抖。凌俏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这么玩了。
最后,她鼓足气势:“你要是现在亲我,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
贺今寒阖眼,无比隐忍克制地放开凌俏,双手紧紧攥拳,竭力平复自己沉重的呼吸。
房间里的灯重新点亮。
凌俏看到贺今寒一双眼忍得发红,额头上青筋隐隐,还有薄汗,她还故意蹲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问:“你嘴里的糖,甜不甜?”
贺今寒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无耐笑笑,忍不住抬手掐她脸颊,咬着牙:“甜,太甜了。”
“甜就好,多吃甜的,心情都会变好的。”
护士上班时间到了,又推着小推车进来,上面的托盘放着盐水,吊针,还有酒精,棉签等。
凌俏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贺今寒。
“忍忍,一下就过去了。”他摸了摸她头发。
“你说得轻巧,扎的又不是你!”凌俏鼓着腮帮子抱怨,突然她灵机一动,先是朝贺今寒邪恶一笑,然后对护士说:“你先扎他一针,然后再给我扎。”
“啊?”护士呆愣住,“这……”
第26章 花儿睡 好啦,不疼啦
“行。”贺今寒捞了一把袖子, 坐到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把手伸过去:“扎吧。”
他倒是个义无反顾满不在乎的样子,凌俏满意地看他一眼, 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甜丝丝的笑意来, 护士还踌躇着。
“扎呀。”凌俏有点迫不及待,她想要看贺今寒喊疼的样子。他还叫她忍忍, 现在她倒是要看看, 他是怎么忍的,忍不忍得住?
护士再次向贺今寒确认,贺今寒点点头。她弯下腰在小车下面的工具箱里重新找出一根新的没用过的输液针。
她看了一眼贺今寒,又看看凌俏。女生长得很漂亮,娇俏明艳的脸上洋溢着被宠爱的张扬矜骄, 而男生英俊帅气, 正宠溺的看着女生。
贺今寒的手很好看,肌肤白皙, 骨节修长, 他握紧拳头,露出青色血管,擦了消毒酒精, 护士开始下针, 针尖儿触上皮肤,平行着缓慢地往里面刺。
凌俏目不转睛的看着, 突然,她又抬起双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可是她又好奇贺今寒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手指移开一条缝,从狭小的缝隙看去, 只见男人面色坦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疼吗?”她问。
扎的空针,护士很快就帮贺今寒取出来,他侧过眼就看到凌俏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蹙眉,嗓音压地,说:“疼。”
凌俏释然了:“我就说疼吧,现在你能理解我了不。”她努努嘴,喋喋不休道:“我又不像你,身体这么好,一年四季都不感冒生病,每次我进医院都要扎针,疼的都是我。”
她从床沿站起身,走到贺今寒面前,伸手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又拿起他刚被扎了针的手,放到嘴边用唇轻轻碰了碰。稍纵即逝的触碰,手背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令贺今寒心尖儿一阵颤动,带着点微微的痒。
“好啦,现在不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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