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该也是刚洗完澡不久,搭在额前的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潮气,只是他穿的衣服也太保守点了吧?
长袖长裤,从脖子到脚踝,一点都不露。
“贺行,你是把爸爸的睡衣穿来了吗?”
这样的款式是从哪个衣橱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以前的他要么是穿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腰带,要么就光着上半身,直接围浴巾。
怎么现在突然变化这么大了?
关初有些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反常。
轻轻把风衣扯下来,随手搭在身后的椅子上,关初满心疑惑地爬上床,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
没了风衣的遮挡,女人的脖颈白皙修长,蓬松凌乱的长发随意地垂落下来,在暖黄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魅,惑风情。
贺行的眸光顿了顿,缓缓地坐在床边,把柔软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两人。
“咳………贺行,你没有觉得有一点热?”
关初缩在被子里,刚想伸出胳膊来透透气,就被贺行拉着被子,强行塞了回去。
“………你转过身去。”
关初气呼呼地鼓着小脸,在被子底下,踢了踢贺行的小腿。
没想到贺行沉默了一秒,就真的听话地背过身去,同时还扯走了一些被子。
“………”
关初有些傻眼地看着两个人之间可以跑马的距离,悄咪咪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贺行线条优美的脊背,唇瓣轻启,软糯勾人。
“贺行,你困了吗?”
“………”
背对着他的男人没有出声。
关初轻轻地拢了拢被子,撑着手肘探身去看,发现贺行闭着眼睛,薄唇微微抿着,呼吸均匀。
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关初又推了他一下,表示不太相信。
可是不管她闹出多大的动静,贺行始终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关初轻微地咬着下唇,一点一点地往贺行的身边挪动,最后整个人贴上去,手脚并用地攀住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逐渐消停了。
男人的后背温暖而宽阔,关初舒服地眯着眼睛,也不计较他装睡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关初感觉到贺行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过渡到自己的身上,她抬腿踢了踢被子,于是干脆坐了起来。
“贺行,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回应她的是一室的安静。
关初不明白为什么每晚都缠着抱着她入睡的男人,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冷淡,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委屈。
一时也酝酿不出睡意,于是关初干脆倚着床头玩手机。
房间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因此当身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的时候,贺行缓缓地睁开了眼。
“医生不是交代说不让熬夜吗?怎么又坐在这里偷偷玩手机?”
贺行掀开被子,倏地坐了起来,手机屏幕上照射出来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不悦的面容。
关初看也不看他一眼,然后把手机反扣在枕头下面,卷着被子躺下,不发一言。
贺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摸了出来,直接关机,扔在床头柜上。
“你说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贺行拉了拉被子,贴着她躺了下来,一只胳膊自然地圈住她纤瘦的腰身。
关处现在的心里别扭又生气,抓着他的胳膊向后甩开,往旁边挪了挪,却又被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困住,重新捞了回来。
“你走开。”
关初被他烦得不行,抓着他的手腕咬了一口,贺行躲也不躲,只用力地抱紧了她,灼热的唇贴在她的颈后。
“生气了?没有我抱着,睡不着?”
关初被他不要脸的话惹恼了,但却无法反驳,只能冷冷地哼了一声,独自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确实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而今晚他反常的态度,让她觉得委屈和不安。
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关初的眼底轻微湿润,缓缓地转过身去,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往他的怀抱里钻。
“你说,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贴着他的颈窝蹭了蹭,关初的声音里满含控诉。
“而且还背对着我,距离我那么远,我怀疑你这是软暴力,你这样做,跟和我分房睡,到底有什么区别?”
关初始终耷拉着脑袋,声音也因为极度压抑而变了调。
“不是你说,还没有做好怀孕的心理准备吗?所以我就尽量地控制自己不碰你。”
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贺行扫了一眼她滑落的肩带,眸光陡然变得幽深起来。
“你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而我的忍耐在你的面前真的有限。”
就在刚才,她贴在他的背后,像八爪鱼一样攀上来的时候,他僵着身子,压抑着呼吸,差点溃不成军。
“那家里就没有避孕,套吗?”
说这话的时候,关初的耳廓红红的,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感觉像要烧起来似的。
“刚结婚的时候,你一直都在躲着我,我准备那玩意儿显示我的图谋不轨?”
关初刚想说“你图谋不轨的事做的还少吗”,岂料刚一抬头,嘴巴就被贺行堵住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应该把结婚半年没有得到的福利全都补回来。”
“………”
细碎的满含笑意的声音从两个人紧贴的唇齿间泄露出来,关初唔唔地抗议着,却被贺行缠着发不出声音。
第49章 正文完结
在贺先生的强力监督下, 关初调理身体的日子几乎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这天关初又睡到接近中午才醒来,缓缓地揉了揉酸疼的老腰,翻了个身不愿意起来。
“渴了吗?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
房间里响起了男人低醇温雅的声音, 关初微微地眯了眯眼, 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班?”
贺行坐在床边,大手托住她的后背, 扶着她坐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帮她理了理散落在额前蓬松毛躁的发丝,挑眉浅笑道:
“睡糊涂了?昨天开完年会之后,公司就放假了。”
关初低着头,捂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才猛然记起昨天在贺氏集团的年会上, 自己不过是多吃了一口冷饮, 就被贺行逮到,当场教育了半天, 回到家里又被迫接受所谓的惩罚, 一直闹到很晚。
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关初用力地掀开被子,一把扯过放在床尾的衣服, 顺便踢了踢贺行的屁股, 示意他赶紧走。
穿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下床,整理被子的时候, 关初看见沾在床单上的一抹红色,脑袋顿时有点懵。
贺行端着蜂蜜水走进来,看见站在床边发呆的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 顺势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昨晚我睡着之后,你是不是又拉着我做了?你看看这都流血了,你一点都不怜惜我。”
关初现在很不想看到贺行这张脸,用力地踩了踩他的脚尖,见他微微皱眉,这才罢休。
“你确定这是流血,而不是你来大姨妈了?”
贺行的目光在床单上停留半天,最后淡淡地出言提醒:“你的裤子也弄脏了。”
“…………”
关初着急忙慌地背过身去,一把扯下弄脏了的床单,围在身上,急匆匆地往洗手间里冲,脸色赧红。
“别看我了,赶紧找个新床单换上。”
关初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么糗过,一张小脸烧得发烫,看起来增添了几分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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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贺行带着关初早早地回了云水湾。
周宏曼也知道关初最近正在调理身体的事,见了她拉着手,关切地问东问西,甚至还说要介绍自己的营养师给她。
关初听完之后,赶忙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妈,医生开了药效果挺好的,而且放假之后作息时间也规律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周宏曼听完,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嘱咐几句:“工作虽然要紧,但身体更要保重好,别因为年轻就不在意,省得到了我这个年纪后悔………”
“是,妈,我都记下了。”
关初乖巧地应着,周宏曼很是欣慰。
“对了,你们明天要回昌市是吧?我和你爸帮你们准备了一些礼物,正好带去。”
“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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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关初帮着婆婆准备了一些年夜饭要用到的食材,忙活了半天,最后被周宏曼催促着回了房间午休。
他们的房间是在二楼,关初轻轻地推开门,看见贺行坐在床上看书。
关初对他看的书不感兴趣,款步走过去,抱住他的劲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
“抱抱。”
她的声音娇柔软糯,手指有点冰凉,在她贴过来的那一瞬间,贺行伸开掌心,温柔地包住了她的双手。
“忙完了?”
轻轻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贺行的声音低浅温柔。
“嗯,你也不去给我帮忙,就知道躲在房间里享清闲。”